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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精神患者的她不配站在陆修彦身边。
得出这个结论,纪芷晴忽然觉得腹部的两刀还不及心痛。
探望玻璃外,人影晃动。
纪芷晴偏头看了一会儿,旋即便撇开了目光。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到陆修彦。
……
病房里的日子很漫长,纪芷晴好了一点才敢坐起身。
她见了陈医生,他来诊断自己的情况。
谈了一些常见的话题,陈医生一副常态的样子,但是纪芷晴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凝重。
过来一会儿,陈医生说:“你哥哥和你男朋友都在外面,你要见他们吗?”
“不要。”纪芷晴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陈医生也是一愣,“你哥哥也不行吗?”
纪芷晴迟疑了好一会儿。
陈医生明白了,只能带着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重归安静,这让纪芷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她现在不仅害怕陌生人,连熟悉的人都会让她畏惧。
“纪芷晴,你彻底完了……”纪芷晴低头低喃着,似嘲讽,似绝句。
出院的那一天,只有姜玉珏来了。
他今天特地穿着白衣过来,为了避免引起纪芷晴的应激。
纪芷晴站在病房门口,吐槽了一句:“真丑。”
黑不溜秋的姜玉珏穿着黑衣服显得更黑了。
姜玉珏苦笑了一句:“还记得怼我,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纪芷晴对她哥翻了一个白眼。
“他呢?”
姜玉珏一愣,随即知道她在问谁了。
“司城还在查犯人,手里还有个案子没结,估计比之前还要忙。”
姜玉珏一边说起近况一边带着纪芷晴往医院外面走。
纪芷晴神游天外,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问了一句:“那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查这么久?”
陆修彦身为调查人员,自然不能泄露机密,所以纪芷晴也没有问他。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商业案,涉及资金很庞大,但是司城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一直拖着。”
纪芷晴点点头。
两兄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走到医院大门,姜玉珏把行李一放,“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开车。”
为了照顾纪芷晴,姜玉珏租了一辆车方便出行。
姜玉珏走远,纪芷晴无所事事的盯着地上的地板。
突然,一群医生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下意识让开位置,顺势抬头看了一眼。
白色的口罩遮住了面容,一双黝黑的眼睛缓缓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纪芷晴僵住了身子,眼前的世界慢慢涌出红色血液。
“啊——”纪芷晴尖叫一声,抱着头蹲下。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纪芷晴害怕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凶手。
她挣扎着抬起头,却没有看到那双眼睛。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纪芷晴回过神来,捡起手机。
刚准备收起来,突然看到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让陆修彦老实一点,不然你就永远活在噩梦里吧。
纪芷晴瞳孔疯狂颤抖,刀刃刺入腹部,疯狂在其中搅动。
世界一切变得虚无,她呆愣着蹲在原地,失去了神采。
第32章
陆修彦毕竟是检察院有名的检察官,仅仅通过一条短信立刻查到了刘总的头上。
虽然暂时找不到证据,但是不妨碍他开始加快对他的资金的调查。
纪芷晴被接回家,再呆在魔都更危险。
等陆修彦逮捕刘总的时候,离纪芷晴回家已经过了两个月。
陆修彦的出差也结束了。
算上纪芷晴住院的时间,他和她已有五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陆修彦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去姜家。
姜玉珏沉默的开了门,看到陆修彦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一下,把陆修彦弄得紧张起来。
“还是不行吗?”陆修彦问道。
逮捕到伤人的犯人,所有人都不禁感慨犯人的眼睛和陆修彦很像。
真的不怪纪芷晴会认错。
姜玉珏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陆修彦一愣,呆滞的和他上了楼。
在姜玉珏的示意下,陆修彦敲了敲门,门内毫无反应。
“时念,是我。”
房间里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从高处摔了下来。
听得陆修彦心一紧。
姜玉珏递上钥匙。
陆修彦心思纠结地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昏暗,所有东西都堆积在一起,根本找不到纪芷晴的身影。
陆修彦捡起地上的文件和书籍放到桌子上。
他侧头一看,柜子大门大开,被子和衣服混在一起,而纪芷晴蜷缩在柜子里。
听到有人靠近,纪芷晴更加抱紧了自己,脸埋在膝盖里,披头散发挡住了神情。
陆修彦耐心地蹲到外面,他说:“时念,我回来了。”
纪芷晴身子一僵,尖叫了一声,“不要开门!陆修彦要杀我的!”
陆修彦一听皱起了眉头,伸手抓住纪芷晴,好声好气地劝导:“时念,陆修彦不会伤害你的,你抬头看看我好吗?”
纪芷晴拼命要扯回自己手,疯狂地摇头。
“陆修彦从来都不爱我,他只会伤害我,我不要出去!”
她的挣扎和抗拒如同鱼刺掐住了陆修彦的咽喉,他哽咽地连唾液都无法吞咽。
纪芷晴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儿,从小风风火火,乐观向上。
就算是被他一次次拒绝也能坚强地挺过去。
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陆修彦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这比那天看到纪芷晴昏迷的状态更加心碎。
他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就算心中的情绪已经溢出,依旧没有落泪。
陆修彦用力攥紧纪芷晴的手,安慰道:“时念,陆修彦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吗?”
纪芷晴挣扎的动作一顿。
见到这句话起了作用,陆修彦微笑着一遍遍重复这句话,就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忽然,纪芷晴开口:“纪芷晴不能喜欢陆修彦。”
陆修彦的笑意凝固住,他觉得掌心的手越来越凉。
她乘着此时抽回手。
然后,他看到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双美丽而充满活力的杏眼此刻被灰暗笼罩。
没有光彩,没有希望,没有爱意。
她如同机器人一样重复着说:“纪芷晴不能喜欢陆修彦。”
第33章
陆修彦失语。
包裹在被子里的纪芷晴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姜玉珏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说:“偏执症精神分裂,正常的时候和以前没有两样,发作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陆修彦背对着姜玉珏,一直盯着纪芷晴,问:“有办法治吗?”
“有,不过治疗过程很漫长,你等不了的。”
陆修彦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捋了捋纪芷晴的头发。
“没关系,我会陪着她的。”
话毕,姜玉珏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他的妹妹和他的挚友的前路感到无力。
姜玉珏离开了这里。
独留陆修彦和纪芷晴独处。
陆修彦席地而坐,平静地陪着纪芷晴。
他从来没有觉得世界这么安静过,只有他和她。
……
纪芷晴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后背非常痛。
她摸着黑从衣柜里爬出来。
这时,窗户前逆光的背影突然传过头来,禁止的画面突然活动把纪芷晴吓了一跳。
那人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静默的对视后,纪芷晴察觉到对方是谁了。
纪芷晴站着,陆修彦坐着,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可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已经藏了太多想说的心里话。
他们自知对方的想法。
终于,陆修彦开口了:“犯人已经抓到了。”
纪芷晴一愣,随即点点头,“我听我哥说了。”
陆修彦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纪芷晴跟前,后者想要退,身后只有隆起的被子和衣服。
她一脚踩在上面,不知所措。
“你在怕我?”陆修彦背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不清表情。
“不是……”纪芷晴立刻反驳道,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知道自己病情变得严重了,所以每次自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都已经习以为常。
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害怕别人陷害自己,就连姜玉珏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