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宁陆深(许以宁陆深)完整版阅读-微小说许以宁陆深
好货,不怕打不开销路。”
“可这北金,尤其是金安,官府收的税挺高的。”
胡掌柜比了个手势,“月月都收,而且对大荣人开得铺子,还要另加一成。”
许以宁皱了皱眉,“这么高啊!”
“北金与四邻战事不断,因此各行的税都很重。”
“先稳着,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对了,再有半月,这边有百花节。到时家家户户都要在门前摆一盆花,东街这边的铺子还要摆更多一些,据闻到时全城会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而金安还有一条百花街,其实就是秦楼楚馆聚集的地方,到时会在那边摆上擂台,各家花魁争艳,全城的男女老少都会过去凑热闹。这时候绸缎庄们会挤破了脑袋让那些花魁穿上自家的绸缎在台上展示,若押对了宝,穿着自家绸缎的花魁夺得第一,那这一年绸缎庄的生意就不愁了。”
许以宁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时隔壁绸缎庄那原掌柜送李夫人出来了,他朝这边看了一眼,得意的笑了笑,将那李夫人往对面送了去。
“您去对面瞧瞧,看可有喜欢的,我与他们掌柜的熟,保管给您算便宜一些。”
“便宜不便宜的倒没什么,只是我家那泼皮喜欢颜色俏丽一些的。”
“是是,他家不行,再到隔壁去看看,总有您瞧上眼的。”
“好。”
这原掌柜送过去,对面出来一女掌柜的,三十多岁,热情的将那李夫人迎进铺子里。
许以宁这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联合排挤了,她这南红楼在中间,无论从东面来还是从西面来都会被截住。
这三家目的很统一,便是让她这南红楼卖不出去东西,亏到吐血,然后自动关门。
“还说我们大荣人狡猾,分明是他们北金人蛮横!”胡掌柜的气道。
许以宁从未想过在北京做生意会一帆风顺,这点小挫折实在不算什么。
“对了,胡掌柜,我让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到了?”
回到铺子里,许以宁问胡掌柜。
胡掌柜闻言叹了口气,“七殿下确实在金安。”
许以宁心下一动,“那他可还好?”
“怎么算好,怎么算不好,只能说命还在。”
“什么意思?”
“您啊,您就这个点去那前面十字路口等着,等不多久便能看到人了。”
许以宁顾不及问其他,赶忙朝外面跑去。
跑到十字口,她四下张望着,期冀看到那个人。
她远赴万里,只为寻他。"
第二百八十九章再见
烈日当空,人来人往。
许以宁站在太阳下,已是满头汗水。她焦急的望着,生怕错过每一个走过的人。
这时,她望到自西街走来一人,那人身形瘦削,走路一瘸一拐的,穿着锦袍,但衣服着实宽大,歪歪的挂在身上。
他头发散乱,遮掩了面容,旁人见他,纷纷捂着鼻子避开。有人不小心撞到他,赶紧拍衣服,好似多晦气似的。
他手里一壶酒,这时仰头喝酒,才露出那张脸。
许以宁一眼认了出来,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拔都拔不动。
犹记得那年春日,他倚在元府门前,穿着玄色锦衣,容色昳丽,凤眼含笑,手捻一枝桃花,倜傥风流。
镇北关外,他铁马金戈,冲破滚滚黄沙,以一柄长枪大战四方,让北金雄兵闻风丧胆,当时正意气风发。
在朝堂上,他运筹帷幄,将人心玩弄于股掌,制胜千里。
那时的陆深,他是发着光的,让所有人惊艳又嫉妒,而走过来的这个,他神色木讷,眼波无痕,如意扣枯井。
面容灰败,左脸一道疤痕明明已经淡去,此刻却刺入人眼,不显得凶狠,只是很丑陋。
他喝多了酒,脚上有不利索,趔趔趄趄的走着,绊倒地砖,往前栽了两步,他也浑不在意,继续浑浑噩噩。
他走近了,一步一步……
许以宁只觉嗓子发干,在几步远的地方,想唤他一声,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而他经过她,那呆滞的目光未有一丝波动,擦身而过,更没有歪头看她一眼。随着他过去,许以宁只闻到浓重的酒气。
“陆……陆深……”她轻轻唤了他一声,声音在发抖。
许以宁慌忙转过身,见他继续走着,仿若没有听到。
她正想追上去,这时一伙计打扮的年轻先她一步,一把扯住陆深的肩膀,用力推了一把,而陆深就像骨头散了一般,软到地上。
“你这酒鬼,当真欠打,欠了我们酒肆那么多账,我们不赊你酒,你竟然敢偷!”
说着,那伙计上去踢了一脚。
“今儿必须还钱,不然把你送官府!”
他直接伸手去掏陆深的荷包,结果掏出来竟是空的,不由气得砸他脸上了。
“就你这又穷又脏的鬼样子,还什么大荣七皇子,我呸,我家狗都没有你这般窝囊!”
街上的人围过来,有好事的说:“人家还真是大荣七皇子,这身份是真的,只是这德行真是让咱们北金人大开眼界!”
“还金枝玉叶的贵人呢,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小哥,他定是还不上你家的酒钱了,干脆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折,反正没人管他。”
而陆深他躺在地上,竟还举着酒壶要喝,只是躺着一倒,酒壶盖子掉了,泼了他一脸。他忙伸出舌头去舔,没舔到多少,再摇那酒壶,里面已经没了。
旁人见他这般,纷纷嘲笑起来。
“嘿,傻子,地上还有,赶紧舔啊!”
“快点,不然就没了!”
“这可是酒啊,你的命根子!”
陆深在起哄声中站起身,踉跄上前,一把抓住那笑得最凶的。
“哟,这傻子生气了!”那人还在笑。
陆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这时抡起了拳头,但不等他抡上去,那人先一脚将他踢出去了。他就像一滩泥,直接拍到地上。
“一个废物,还想动手打人呢!”
那酒肆伙计见讨不回酒钱,嚷着要抓陆深去官府,这时一人冲过来,挡到了陆深跟前。
“小哥,你行行好,再容我们两天,我一定把酒钱还上!”
“容你两天?容你两年,你个臭乞丐能还上吗?”
“能能能,两年……”
“你她娘的,找打是吧!”
那伙计一拳头打到乞丐脸上,而乞丐还含着笑:“你把我们俩打死也没用,倒不如宽限我们几日,是吧?”
“嘿,耍无赖是吧,这里可不是大荣,我们北金不惯着你们!”
那伙计年轻力壮,上去要打,但这时一锭银子扔到了他面前。
他回头见是一长相清丽的女子,虽然穿着素气,但眉目冷傲,让人不敢轻视。
“这位夫人,你这什么意思?”
“他欠你家多少银子?”
“呃,一百二十六两。”
许以宁眼眸锐利,“你去东街南红楼结账。”
“您要替他还账?”
“不可?”
伙计一乐,“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又看向地上那锭银子,“这银子也是还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