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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愤慨的话,落在那些做牛马做的暗自心生怨念的人耳中,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总有人想活。
也总有人不甘心屈居于人下,不甘心始终向主子跪拜,俯首称臣,到头来,却死不足惜。
皇帝厉声厉色:“林岁宁,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治国多年,主奉仁政得民心,自然不想落个轻贱百姓性命的名声。
林岁宁说:“这不是事实吗,你舍不得死,就干干脆脆的说出来!”
这时,怀里的猫叫了一声。
它声音有些颤抖,有哀求的意味。
林岁宁低下头看它。
呆呆可怜巴巴对上她目光,眼里湿润,又“喵”了声。
它显得很痛苦。
“放心,我没事,我们都会没事,”林岁宁轻声安慰它,“不怕。”
呆呆摇摇头,转而望向御辇上的皇帝。
那是他的父皇。
是从小到大,亲自照顾他,养育他的父皇。
父皇这一生只给一个婴孩换过尿布,便是幼时的他。
在他慢慢长大成人的这些年,父皇尽心尽力。
他病痛时候,是父皇亲自抱他哄他,当作天大的事来对待。
为他挡去诸多算计陷害。
他能理解林岁宁对父皇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怨恨,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皇死在他面前?
林岁宁顺着呆呆的视线,诧异的望去。
“你在担心他?”
呆呆再次“喵”了声。
这一次果脆。
林岁宁太了解它了,了解它这样出声,便晓得它是在承认。
“呆呆?”她困惑茫然的问,“你在为他求我?”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内情没发现。
皇帝在此时说道:“你果然对太子并不是真情实意。朕是太子的生父,朕若驾崩,太子势必是最痛心的一个。”
林岁宁目光紧紧盯着怀里的呆呆。
有一只无形大手攥住了她心脏,越攥越紧。
半晌后,她低头,在呆呆耳边轻声说:“太子殿下,你去地上拿个橘子给我。”
呆呆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管它叫什么?
紧接着,她又说道:“你把橘子拿来,我就让你父皇走。”
呆呆从她怀里跳下来,跑到那支长着橘子的树枝前,它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在看着它,眼里的泪倔强不肯落下。
呆呆咬住橘子,用力甩头,要把橘子从树枝上扒下来。
它很努力了。
林岁宁收回目光,对御辇的方向摆了摆手。
“你们走吧,月云初留下来。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还要犯我,我绝不会再放过。”
她站在原地,听着人群走远的动静,听着月云初竟还企图追上去,却被置之不理。
听着呆呆回到她脚边,一声又一声喵喵叫着。
她抬手擦了擦泪,对呆呆说:“明日你把自己接走,不要呆在我身边了。我放过你父皇,也算还了你的恩,今后我们两清。”
说完,她去查看那几个伤员,和依然昏迷不醒的荷包蛋。
幸好她事先让豹子们挪了这些人的位置,挪到了山洞那边去,否则就凭方才那混乱的动静,这些人都得被踩死不可。
荷包蛋看着没大碍,却还没有醒来。
林岁宁叹口气。
“你该不会是不想醒吧?放心,我又没死,你没什么不好面对的事。”
她刻意忽视了紧跟在她脚边那只猫。
她走哪儿,那猫就跟在哪儿。
她停下来,那猫就窝在她脚脖子边,讨好似的蹭她,抱她的脚脖子。
林岁宁重新拾柴生起了火。
秋夜里凉,那些伤员躺在地上若没有点火取暖,只怕冻也冻死了。
有人已经慢慢转醒,坐起身来。
林岁宁便给他只橘子,让他先填填肚子。
再走到一脸惊恐的月云初面前。
月云初被孤身留在这山谷里,腿脚不便,身边又围了那么多豹子,早没了先前的张望高傲的气焰。
抱头连声求饶。
“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也是奉命这么做,我是身不由己的啊!”
林岁宁淡淡问:“奉谁的命?”
“是陛下!我哪里敢违背!”
月云初急着把所有事都往外推,“是陛下让我来你面前耀武扬威,逼走你,逼死你,我便是巫祝之女,是太子妃……”
“呵。”
林岁宁嗤笑,“你心动了。但你就没有想过,皇帝看不上我,又怎么看得上你,这个太子妃,你竟真以为自己能当得?”
月云初凄凄楚楚的说:“可我哪里有别的路走?”
她到底是被迫,还是自己也有坏心思,林岁宁懒得去想,就让这人自生自灭吧。
林岁宁回到马车里歇会儿,呆呆紧随其后,还试图跳上她膝盖,到她怀里去。
却被推开。
橘猫执着的要往上跳,被推开五次后,它终于不再索求拥抱,只是坐在她身边,身子紧紧挨着她。
她还是狠心的把它推远一点。
橘猫趴在凳子上,无措的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第168章不重要了
林岁宁疲惫极了,冷淡的说:
“刚刚你听得不够清楚吗?你父皇如此良苦用心,你也如此孝顺,还要在我身边做什么呢。你走啊,回去尽孝去啊。”
可这家伙没脸没皮的,在她阖上眼之后,还要往她身边靠,哪怕只是依着她一点衣角。
李玄泽知道她心里有气。
她今晚几次经历生死,受了天大的委屈,承受太多。
他却向着让她委屈的那个罪魁祸首。
她当然会难过,会生他的气。
在他再一次厚着脸皮挨着她时,她说:“真的,我求你了,离我远点,你们父慈子孝去吧。”
“喵,喵……”
他急的想开口说话。
却不管他怎么喵喵叫,怎么企图黏着她,她都是置之不理。
他终于泄力,垂头丧气地待在一旁,不再打扰她歇息。
过了会儿,林岁宁睁开眼,对上它的目光。
“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他毕竟是你生父,你难以割舍,可是我难受,不想看见你,你让我自己冷静冷静。”
她很讨厌很讨厌的一个人,却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这种有苦不能报,只能生生咽下去的滋味,叫她很不好受。
却偏偏还怨不得他。
橘猫想了想,咬住车厢里那件被撕破的里衣,折腾了一番,罩住自己整个身子。
这样她就看不见自己了。
林岁宁看着地上那一团,有点哭笑不得。
它安安静静地窝在衣服里,过了许久,才将衣服顶开一条缝,偷偷看她。
视线相触,她仓皇挪开目光。
李玄泽这才意识到,她一直在看着它。
晨曦将露时,她终于觉得饿。
掀开车帘,却见满地各种各样的果子,还有几只野鸡,几条在草地上时而蹦跳的鱼。
外头豹群散去大半,还有一些驻守在不近不远处,像是在守护着她。
荷包蛋已经醒来,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双目失神的看着面前的火焰。
看到林岁宁从车厢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