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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顾雪凝错愕地看了眼陆谨川，随即收回视线。

“可是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

陆谨川冷嗤了一声，开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

“我希望以后你少靠近点阿婆。”

说完陆谨川便重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将门打开的时候，顾雪凝却开口。

“但是阿婆很喜欢我不是吗？如果要治疗她的病会有帮助。”

陆谨川却撇开眼没有看她，径直推门走进房间。

随着门重重地阖上，客厅里陷入安静。

陆谨川洗完澡回到卧室，将卧室橘黄色的灯打开，翻开姜意南的日记本。

上面写着。

【今天，头发掉了好多，阿婆好像有察觉到。】

陆谨川看着日记本上的字迹，内容上已经比以前记录得显得平静了很多。

可是陆谨川却不由得心慌。

姜意南每次受苦受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在身边。

其实在这方面，他好像和他母亲无异。

陆谨川闭了闭眼，低声喃喃：“所以，你才不愿意出现在我梦里对吗？”

说完，陆谨川又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将日记本阖上。

他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手指在瓶盖上摩挲了许久。

安眠药瓶盖上的日期离现在并不远，上面甚至还有一个标签。

【不能依赖药物。】

陆谨川却缓缓将瓶盖拧开，从里面倒出了一片药，吞咽进喉中。

苦涩一瞬在他口腔中蔓延。

只是此时，他却觉心头的苦意更甚。

当初姜意南没有依赖安眠药入睡的话，她该是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随着药效上来，陆谨川竟缓缓睡了过去。

梦里，姜意南站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谨川怔了怔，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不真实的画面一瞬喉头干哑。

“意南……”

她身上穿的还是生日时他送的那条白裙，满脸笑意。

“怎么了？陆谨川，你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陆谨川听着她的话，嘴角勾了勾：“很久没见你了。”

姜意南皱着眉看着他，低声开口：“不是天天见吗？”

陆谨川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想牵起姜意南的手，下一秒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画面一转，姜意南冷眼看着他，开口说：“陆谨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缠？”

陆谨川呼吸一窒，下意识想开口解释。

姜意南却开口对他说：“以后别跟着我了。”

“陆谨川，我有病。”

说完，姜意南收起看他的视线，转身要离开。

陆谨川心头一慌，喊道：“意南，不重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姜意南却好似没有听到般，继续往前走。

陆谨川冲了过去，却怎么也抓不到她的手。

“意南！”

陆谨川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他慌乱地看了眼四周，却发现卧室里依旧只剩一片寂静。

陆谨川一瞬双手紧握成拳，喉头干涩：“哪怕是梦里，你都要离开我吗？”

陆谨川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姜意南，眼底却闪过一丝沉痛。

他闭了闭眼，缓声开口。

“意南，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跟你一起去了，但我不能不管阿婆。”

第36章

陆谨川的话音刚落，放在床头的手机就不断振动。

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林沂北的声音。

“谨川，病友交流会今天早上九点开始。”

陆谨川轻声‘嗯’了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刚走到客厅，他就听到阿婆卧室的门被推开。

阿婆开口：“谨川今天要出去吗？我也想出去。”

陆谨川下意识转头看了眼阿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以往阿婆都会想待在家里，现在……

阿婆低声喃喃：“囡囡说，我该多出去走走，那样我就记得住东西了。”

陆谨川不由呼吸一窒，眼神复杂地看着阿婆：“阿婆想记得什么？”

听到陆谨川的话阿婆却摇了摇头，开口：“我不知道。”

“但那时我不想一直都这样，阿婆很难受，谨川。”

闻声，陆谨川的手不由颤了颤，心头划过一丝疼痛：“好。”

听到陆谨川的答复，阿婆一瞬眉梢一瞬染上笑意。

她快速从沙发上拿出包，紧紧站在陆谨川身边。

陆谨川看着阿婆眼里的希冀，一瞬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阿婆忘记意南去世的那天，他是不是就该告诉阿婆？

半晌，他压了压自己心头的情绪，开口：“今天人多，阿婆跟在我身后别走丢。”

阿婆看着陆谨川点了点头，随后紧紧跟在他身后。

到线下交流会的时候，顾嘉鸣已经站在台上。

陆谨川带着阿婆推门走了进去，周围的人看了过来，满是打量的目光。

一个干瘦的妇人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开口：“你是意南的男朋友吗？”

陆谨川身形一怔，随即低声开口：“你认识我？”

老妇人点点头，开口：“我叫曲静秋，他们啊都叫我曲阿婆，以前我在意南手机里看到过你的照片。”

说着，曲阿婆还特地拉了拉陆谨川，示意他低下头。

她低声陆谨川的耳边开口：“意南可宝贝了，都不让我们看的。”

“我是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意南。”

陆谨川闻声，一瞬心头传来剧烈的阵痛，手上的青筋凸起。

他又该怎么告诉姜意南？

他现在甚至来拿见她都是一种妄想……

曲阿婆拉着陆谨川坐下，问：“意南今天怎么没来啊？”

“上次我给她的药，她吃了吗？”

陆谨川却一瞬不知道如何作答，却听阿婆在一旁开口：“囡囡有事不在家。”

曲阿婆若有若无地点点头，开口：“那下次你能帮我问问意南，我给她的那药有没有用，我求了好久。”

陆谨川苦涩的开口：“好，下次一定帮你问问。”

曲阿婆将自己干瘦的手伸出来：“下次说不定来着，你就看不到我这个老太婆了。”

陆谨川听着这句话，一瞬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