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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纪寻钦只是说:“为了战队,我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
一句话,将宁越心里所有可笑的希冀都踩碎。
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又忍不住想,真的是为了战队吗?还是只是为了苏音?
今天她那字字句句的炫耀,此刻如盘根错节的网将宁越的心死死罩住,不断缩紧,好像再用力些便会砰的一声炸裂般。
静默间。
纪寻钦似乎也有些待不下去,转身出了门。
只留宁越一个人在空寂的客厅中,兀自出神……
当晚,宁越打车回了家。
别墅里漆黑一片,纪寻钦没有回来。
客厅内,宁越怔怔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竟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喜悦,只剩满心苦涩。
看了许久,她走上前,手慢慢抚上婚纱裙摆。
“也许这世上所有的情深,都会走到相看两厌……”
与此同时,一滴泪,伴随着喃喃低语,静静滑落——
第九章
这之后,宁越再没有去过MilkyWay基地。
直到三天后,别墅门被人打开,纪寻钦从外面走进来。
瞧着坐在客厅里婚纱照前愣神的宁越,他走上前:“还在生气吗?”
宁越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听见纪寻钦说:“账号卡的事是我不好,我该提前和你说的。不要生气了。”
在一起这么久,纪寻钦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宁越不禁有些诧异。
她看着他眼中的歉意,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难受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纪寻钦,我没有想无理取闹……”
宁越字字哽咽,她其实很想说,要是纪寻钦不是将一切办好才通知自己,如果他肯在决定前问自己一句,也许她都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比起账号卡,她更在乎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纪寻钦伸手替她擦掉了泪,歉声说:“是我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如果喜欢,就原谅我好不好?”
滑过脸颊的手指温暖,宁越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基地门口。
宁越有些诧异,刚要开口问。
就听纪寻钦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话落,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往基地屋里走去。
宁越坐在副驾驶看着他背影,将心里那些疑惑咽了下去。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聊的。
宁越目光定在车前日历上——5月3日。
她愣了下,迟迟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所以纪寻钦会选在今天回来找自己,给自己道歉,还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他是要给她过生日吗?
想到这个可能,宁越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欢喜。
纪寻钦还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宁越这么告诉着自己。
就在这时,却听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去,就瞧见纪寻钦的手机正放在中控台上。
而上面闪烁的名字,赫然是——苏音!
瞧着这个名字,宁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当是有什么急事,倾身过去刚要拿起。
动作间,却不小心撞开了副驾驶前的抽屉。
弹开一瞬间,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盒就映入眼帘。
更为鲜明的,是贴在礼盒便签纸上的大字——生日礼物。
所以这是纪寻钦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惊喜下,宁越伸手拿起,却在彻底展开那张便签纸时,僵硬了身体。
“生日礼物,喜欢吗,音音?!”
短短一句话,如针刺进眼睛。
宁越什么度感知不到,只剩下豆大的泪滴重重砸落在手上,一片滚烫!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机械般的将一切回归原位。
等纪寻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头靠着车窗,满身悲戚的模样。
他没在意,只启动车子:“我们走吧。”
宁越没动,只张了张嘴:“去哪儿?去给苏音过生日吗?”
纪寻钦愣了下:“原来你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刚刚的巧合,她可能还在心里窃喜,以为纪寻钦今天一切的神秘是为了自己!
宁越紧紧攥着手,转头看他:“我不该知道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纪寻钦有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纪寻钦,除了苏音的生日,你还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宁越灰暗的眼里闪着盈盈希冀。
最后,在纪寻钦的沉默和摇头中,化为飞灰。
她自嘲的笑了声,声音苦涩:“算了,送我回去吧。”
纪寻钦最讨厌她这幅说话说一半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
宁越注视着他,轻声吐出一句话:“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第十章
一切的烦躁和不耐都寂灭在这一句话中。
纪寻钦明显有些惊讶,旋即就变成了责怪:“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宁越缄默了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竟然还在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明明同一个日子,纪寻钦能记住这是苏音的生日,却想不起自己分毫,难道还看不清吗?
纪寻钦的心中,没有自己了!
这个念头清晰涌上的一瞬间,宁越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从小她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后来进了青训营,认识了纪寻钦,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有了家。
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一样东西如果一开始不曾拥有,那即使曾经得到过,最终也会失去。
“送我回……别墅吧。”
宁越再没有办法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而纪寻钦闻言却是说:“我已经给苏音说了,你会一起过去,不好失约。”
苏音,苏音,苏音!
他一口一个苏音终于还是扯断了宁越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语气近乎尖锐,她忍不住大喊:“我说了,我要回去!”
纪寻钦从没见过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冷下了脸:“只是忘记了你生日,至于吗?”
如果她不在乎纪寻钦,当然不至于。
但偏偏,她爱他。
可此刻,宁越说不出这句话,只能说:“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话落,便作势要去推车门。
但她的轮椅还放在后面,宁越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纪寻钦从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丝理智,将人拽住:“别动,我送你!”
闻言,宁越收回了手。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纪寻钦一边开着车,视线不自觉看向宁越,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直到将车停在别墅外,宁越坐上轮椅,才缓缓开口:“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纪寻钦只觉得耳鸣了下。
“什么?”
“离婚。”宁越重复着,继续往下说,“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整理好发给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办手续。我给你自由。”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苏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宁越以为这是纪寻钦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宁越,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纪寻钦,我是个人,不是彰显你信守承诺的工具!”
然而,纪寻钦只是推着轮椅,将宁越送进了客厅。
“晚上我会回来给你过生,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争吵只是宁越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拨开纪寻钦的手,眼眶通红:“这么纠缠下去有必要吗?”
“有。”纪寻钦的回答笃定。
宁越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结婚。
“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纪寻钦只是说:”没有为什么,乖,等我回来。”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去。
等宁越回过神,屋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宁越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地方,只觉得是一种折磨。
而屋内,无处不在的那些曾经引以为爱情的细节在这一刻,却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疼!
情绪翻涌下,像是发泄般,宁越还是没忍住将周边的一切尽数挥倒在地——
“哗啦!”
只听一片碎裂声响,茶杯,茶壶,烟灰缸,再到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一样一样,尽数倒砸在地上,变成一堆狼藉。
而此时屋外,原本离开该去参加苏音生日会的纪寻钦就站在门外。
听着屋内传来的打砸声,他默默点燃了根烟。
发泄一下也好。
这些日子,他确实做了些不应该的事,能借此让宁越把火气出了,也省得他们再吵下去。
这时,手机声响起,是苏音打来的。
“寻钦,生日会要开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苏音语调娇媚,纪寻钦却面无表情:“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为什么?”苏音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是宁越不让你来吗?我早说了,你们还是早点离婚,省的她总管着你,她自己没朋友,难道还要拽着你一起吗……”
苏音话犹未尽,纪寻钦却有些烦了:“这是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苏音,我们是队友,是搭档,但也仅此而已。”
话落,纪寻钦没再管那头苏音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门内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