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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笔挺的身形站在女娲娘娘面前。
“求女娲娘娘保佑曦儿渡关顺利。”
从始至终,师兄的愿望核心就是——希望她过的好。
南嫣心口微动,差点落下泪来。
她赶忙低头,和面的动作都用力了些:“那师兄没有关于自己的愿望吗?”
关于自己的愿望?
白泽是女娲娘娘坐下守护神兽,眼中除了女娲娘娘和庄曦和。
心中没有任何人,他自愿承担起了女娲观的重担,是以一直很孤独。
白泽想了又想,才说:“那就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们师兄弟,能够好好传承女娲观,不让他没落。”
南嫣和面的动作一顿,郑重应声:“好。”
“我们一定会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守护女娲观。
白泽有些诧异的看向南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回应。
南嫣笑了笑,眼里盛满了碎光。
“好。”
白泽轻笑着,手中的饺子包的更加圆润饱满。
自从庄曦和下山嫁给君玄烨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
晚上,白泽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些烟花出来,分给年幼的弟子。
弟子们嬉笑打闹,暖意升腾。
南嫣坐在一旁看着,笑意融融。
这时,白泽拿出一枚烟花,递到她的眼前:“嫣嫣也去放一个。”
南嫣笑着回绝:“师兄,我都这么大了,还是让师弟们玩。”
白泽没反驳,只是执着的递着,说起以前的事情。
“以前有一年,你在年前偷偷溜到山下,看见他们放烟花,哭着回来……”
南嫣被他说的没脸,赶忙接过:“好了好了师兄,我放就是了,别说以前的糗事,这么多师弟呢!”
白泽笑了笑,一贯清冷的嘴角满是温柔。
南嫣将烟花摆在院子中央,然后拿了火去点。
‘咻’的一声,烟花冲到半空中炸开,绚烂的火花照亮了所有看烟花人的脸。
年幼的弟子眼里满是羡慕。
“师父给师叔的烟花好漂亮啊?”
“怎么我们都没有这么漂亮的烟火?”
“师父好偏心啊!”
南嫣被他们闹的耳根发红,干脆走开不去听。
……
翌日,观里所有的弟子都睡了个懒觉。
再起来时,南嫣和白泽已经准备好了压岁钱,挨个发了。
钱虽然不多,但也讨个吉利。
日子平缓又安宁的过了下去,毫无波澜,但足够温馨。
直到入夏那天,南嫣早早起来,想着去找些驱蚊虫的草药。
一出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观门口。
那人听见动静,缓缓回头。
赫然是南嫣许久不见的君玄烨一行人!
第42章
虽然已经入夏,但女娲观的海拔高。
早晨凉风习习,带着春末的冷意。
君玄烨和南嫣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有些错愕。
南嫣看向他怀里,这才发现他抱着孩子。
君竹沥一看见南嫣,就“咯咯”笑着没听,挥舞着小手,要南嫣抱,嘴里还在不停说着:“妈……妈妈,抱!”
南嫣摸了摸小孩的头:“我不是你的妈妈。”
只一句,就让君玄烨心如刀绞。
他淡淡看着南嫣,眼里的思念却像是要溢出来。
小孩敏感,对大人的情绪有明确的感知,他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妈妈坏……”
南嫣攥紧指尖,故意别开目光:“你上山来是有什么事吗?”
君玄烨的声音又低又哑:“想你了,就想来看看你。”
“下次不要再来了,我和你之间的情缘已断,再见面对我们都不好。”
说完,南嫣背上竹篓,就要下山。
君玄烨抱紧孩子,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我信这些,信你说的一切,可只要你别离开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无论什么代价。
这几个字君玄烨说的轻描淡写,实际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
“这不是你愿不愿意。”
南嫣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的说。
“就算不论其他,只论感情,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我无法忍受我的丈夫爱过别人,更无法接受他为了别人的孩子逼死我之后,又若其实的求我复合,即使这是上辈子的事。”
每说一句,君玄烨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从没想过,庄曦和说起话来竟然能这么伤人。
可偏偏她说的是事实,他没有任何话能够反驳,也没有任何借口能找。
那些年他在庄曦和心上留下的伤口,在一年半后尽数还到了他的身上。
君玄烨喉结颤了颤:“曦儿……可是我们有那么多回忆不是吗?”
“我真的从没有爱过君凝霜,我……”
“够了。”
南嫣冷声打断,“你有没有爱过君凝霜,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庄曦和,她已经把命还给你了,我不是她。”
“还是说,那天你救了我一次,现在又要我把命还给你?”
君玄烨霎时脸上血色尽失。
他抱着孩子的手不断用力,小君竹沥受不了,放声大哭。
“爸爸……妈妈……呜呜呜……”
南嫣忍不住皱眉:“竟然你生下了这个孩子,就该好好对他,负起你该承担的责任。”
“君玄烨,别让我看不起你,他也是你上辈子的孩子,是我用命换来的。”
“也别让我恨你。”
她冷言冷语,君玄烨遍体鳞伤。
他在商场上一向雷厉风行,能言善辩,鬼神通杀。
如今面对南嫣,却一个字都说出不来。
一旁的曹军胜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南小姐,就算你不爱君总了,也别这样说话……”
“怎么说话?”南嫣反问,“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曹军胜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
君玄烨却率先开口打断他:“曹军胜,不用再说了。”
南嫣故作漠然的抽出被君玄烨紧握着的手:“下山吧,以后都别在来了。”
说完,她在君玄烨缱绻不舍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进山下的山林。
第43章
一直到南嫣的身形隐入山林,她都能感受到君玄烨的目光。
那种望眼欲穿的思念。
绝望到极致的伤痛。
南嫣按了按心口,默念三遍清心决,才让心脏的跳动平缓下来。
她想起那天在温家别墅算出来的卦。
如果自己和君玄烨执意要在一起,自己将厄运缠身,君玄烨不得好死。
算出来那刻,南嫣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挖空。
只剩一具没有血肉灵魂的躯壳。
无论与君玄烨如何纠葛,情爱间的过错如何,都始终只是感情上。
她做不到让君玄烨去死,或者她本身也不想再和君玄烨在一起。
不管感情如何拉扯不舍,又或者是憎恨怨怼。
南嫣都不会再和君玄烨扯上任何干系。
……
再回到女娲观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君玄烨下山了。
南嫣站在门口,对着下山的路驻立良久。
直到白泽师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