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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5 10:27:39 来源:挑藏网 点击:

  “陆老爷,实不相瞒,在下来之前,曾听闻陆老爷有意出售庄中的一部分土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王善突然话锋一转,笑着问道。

  此言一出,陆振南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王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第51章从长计议

  “陆老爷有所不知,这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们啊,最近对江南的丝绸可是趋之若鹜。尤其是那些上等的云锦,更是有钱都买不到啊!”王善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听说,就连宫里的贵人们,都对江南的丝绸赞不绝口呢!”

  陆振南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淡淡地说道:“王老爷有所不知,这江南的丝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的。尤其是那些上等的云锦,更是要提前一年预定,而且价格不菲啊!”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王善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在下此次前来,自然是带足了诚意,价格方面,陆老爷尽管开口,只要在下能够承受,绝对不会让陆老爷吃亏!”

  陆振南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不瞒陆老爷说,在下此次前来,除了想要收购一批上等的丝绸之外,还想和陆老爷打听一些事情。”王善见时机成熟,便开口说道。

  “哦?不知王老爷想要打听些什么?”陆振南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这样的,在下听说,朝廷最近要推行一项新的税收政策,叫做‘摊丁入亩’。在下对此颇为不解,不知陆老爷可对此有所耳闻?”王善试探性地问道。

  陆振南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笑着说道:“王老爷的消息倒是灵通,老夫也是最近才听说此事。不过,这朝廷的新政,与我等商人何干?我等只需安心做生意便是。”

  “陆老爷此言差矣。”王善正色道,“这‘摊丁入亩’看似是针对那些地主豪绅,但实际上,却与我等商人息息相关啊!”

  陆振南眉头一皱,问道:“此话怎讲?”

  王善解释道:“陆老爷你想想,这‘摊丁入亩’一旦推行,那些地主豪绅的税赋必然会加重,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了,自然会想方设法地从其他地方捞钱。而我等商人,虽然不用交税,但却是那些地主豪绅眼中的肥羊啊!”

  陆振南沉默不语,他知道王善说得有道理。这江南的士绅豪强,历来与官府勾结,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他们手中的土地,大多是兼并而来,而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为了生存,只能依附于他们,成为他们的佃户。

  这些佃户,每年都要向地主豪绅缴纳高额的租金,生活苦不堪言。而那些地主豪绅,则凭借着手中的土地,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不把那些佃户当人看。

  “王老爷的意思是……”陆振南问道。

  王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轻轻地放在桌上,推到陆振南面前,“陆老爷不妨先看看这个。”

  陆振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那封信。信封上并没有署名,只盖着一枚小小的印章。陆振南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当今圣上的私印。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

  “江南税赋,事关重大,朕已命王善微服南下,彻查此事,望卿家好自为之。”

  陆振南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重视江南的税赋,更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商人,竟然是皇帝的密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王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王大人,您想如何?”

  “陆老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王善见陆振南有些动心,便继续劝说道,“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正是用人之际,我等若是能够在这个时候,为朝廷分忧解难,朝廷必然会对我等刮目相看,到时候,我等在江南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陆振南心中暗暗点头,王善的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身为江南首富,虽然富可敌国,但却始终无法摆脱商人的身份,在那些官老爷面前,他永远低人一等。若是能够借此机会,与朝廷搭上线,那他陆家在江南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甚至可以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陆振南心中便有了决断。

  “好!王老爷,老夫就信你一回!”

  “陆老爷,本官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与江南士绅为难,只是为了完成陛下的旨意,还请陆老爷能够配合。”王善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放在桌上,“这里是一些涉嫌偷税漏税的官员和商贾名单,还请陆老爷代为转交给他们,让他们好自为之。”

  陆振南看着那份名单,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

  深夜。

  “大人,您要的信纸和笔墨。”一个随从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嗯。”王善点点头,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借着昏黄的烛光继续写道:

  “臣奉旨南下,已查明江南税赋之事,正如陛下所料,江南士绅勾结当地官员,大肆偷税漏税,其中尤以陆家为甚。臣已将陛下旨意告知陆振南,并令其约束江南士绅,如若再有违反,定当严惩不贷!

  另,臣发现江南之地,富庶异常,百姓生活富足,但官场却腐败不堪,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臣以为,若能将摊丁入亩之策在江南推行,必能充盈国库,减轻百姓负担,更能打击江南士绅的嚣张气焰,巩固陛下统治……”

  写到这里,王善突然停下了笔,他想起临行前,姜澜对他说过的话:“王善,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你心中有抱负,但朕希望你记住,朕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江南,而不是一个混乱的江南。”

  王善苦笑一声,将写好的信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他明白姜澜的意思,江南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重新铺开信纸,蘸了蘸墨,再次落笔:

  “江南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他吹干墨迹,将信笺装入信封,唤来心腹待卫,吩咐道:“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往京城,亲手交到陛下手中。”

  “是!”侍卫领命而去。

  几日后,一封来自金陵的密信送到了姜澜的手中。

  “陆振南已经答应配合新政了?”姜澜看着信中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王善,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第52章不如见好就收

  金陵城的初春,空气中还带着几分湿寒。王善站在总督府的庭院里,望着枝头刚冒出嫩芽的柳树,心中感慨万千。

  “大人,您又在想什么心事呢?”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善回过头,看见自己的侍女,小环,正端着茶点走过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江南的春天,也来得太快了些。”王善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小环掩嘴笑道:“大人您是北方人,自然不习惯这江南的天气。不过奴婢倒是觉得,这江南四季如春,最是宜居不过了。”

  王善笑了笑,没再说话。宜居是不假,但这江南的水,也深得很呐。

  他来江南已经一月有余,这摊丁入亩的新政推行起来,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江南的士绅豪强,盘根错节,势力庞大,稍有不慎,就会触动他们的利益,引起他们的反弹。

  他最初递往京城的密信,也不过是试探之举。姜澜的回信很快便送到了他的手中,只有短短几句话:

  “朕只要结果,至于过程,你自己看着办。”

  王善看着那力透纸背的字迹,不禁苦笑。姜澜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不过这也正是他欣赏她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笺投入烛火中。既然陛下信任他,那他便放手去做!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王善对江南的局势了如指掌。他一面与江南的士绅周旋,一面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致命弱点。

  这天,王善再次提笔给姜澜写信。他详细地汇报了江南的情况,并提出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江南士绅,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部早已腐朽不堪。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惜勾结官员,欺压百姓,甚至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王善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将江南的黑暗,一字一句地呈现在姜澜的眼前。

  “臣以为,要想彻底根除江南的弊病,必须下猛药,必须……”

  王善写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接下来要写的内容,太过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一个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