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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他生得芝兰玉树气质不俗,连忙打听他有没有娶妻,得知还未娶妻,便各种暗示罗家不要先定亲事,男子应以事业为先。
当时思懿公主年幼,过了几年等思懿公主长大,皇帝顺理成章将思懿许配给了罗玉树。
罗玉树与思懿成婚以来琴瑟和鸣,两人从未闹过什么矛盾。
这些天思懿要见京中各种亲戚,在后宫里待的时间也长,夫妻俩见面不多。
罗玉树笑道:“公主以鬼神之说搪塞朱妃娘娘,焉知他人不会以同样的方式搪塞你?”
思懿也笑了:“所以我才说大嫂小气,这都不舍得借。”
“晋王夫妇是对明白人,公主还是和三爷去万丽园更好一些。”
思懿追问他缘故,罗玉树将皇后那边的形势分析了一下,暗示开平王会有危险。
思懿脸色变了又变,把房间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低头问她的驸马:“驸马,你觉得我弟弟如何?晋王妃两次好心,肯定少不了晋王的暗示,我弟弟若有晋王襄助,我日后便是说一不二的大长公主——”
罗玉树一笑:“这种tຊ事情,看天子意愿,看自身资质。公主觉得皇上想让三爷为储君么?三爷有这个手腕压过诸位皇子么?”
思懿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可是,五弟如果上位,我母妃和弟弟都没有活路了!”
罗玉树只是笑笑。
思懿摇晃了一下他的手臂:“夫君,您是怎么想的?”
“三爷、五爷都不行。”罗玉树道,“被废的太子的胜面都比他们大,你和三爷好好的不要作妖,将来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皇上心里有数,会给你们铺路。”
思懿心念一动:“爷,那您觉得谁能行?”
“你之前看文家那个姑娘,她怎么样?”
“是个美人,身子骨有点单薄,知书达理性格也温婉,只是她母亲去世得早,在继母手中讨日子,我觉得这点不好,想给六弟再找个有家教的。”
思懿不依不饶的摇晃他的身子,“爷,您心里觉得哪个皇子不错?四皇子?六皇子?我从小就觉得他俩城府很深,尤其是老六,躲在老五后头特会藏拙,像他娘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玉树被她摇晃得禁不住笑:“文家这个姑娘就不错。你别闹我,我和你说了,你别奉承对方太过分。”
思懿狂点头。
罗玉树道:“十三年前,我贪刺激装成侍从,偷摸随着父亲的运粮官去办事,见过晋王一面。晋王当时还是年少的大皇子,他在边关吃过的苦,你们这些京城里的龙子们都难想象。”
思懿觉着可笑:“他吃点苦他就能当皇帝?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情?那以后所有妃嫔都把自己儿子送边关历练了,我也去披甲当个女将军。”
“隆冬腊月,滴水成冰。皇上不看好和北沅这场仗,当时南边又有叛乱,粮草衣物都供应了南边。大皇子一再催粮催衣,朝廷都没有反应。”罗玉树道,“我们去的时候只带了很少的粮食,想用借口搪塞他,他军队里的人一个个杀意滔天,想把我们活吃了。”
思懿没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间听得怔住了:“你没有事情吧?”
“大皇子只做个手势,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在随行人员里独挑中了我为质,命运粮官回去筹粮筹衣,十日内送来。”
罗玉树一笑,“随行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仅运粮官知晓。运粮官都快疯了,赶紧快马回去知会我父亲,没日没夜筹了粮食棉衣来换我。”
思懿没想到自家驸马还有这等经历,她一时间心疼不已:“他为什么独扣你?扣个随从能扣来粮食?他是怎么想的?你这种身份,哪里能吃这种苦头?有没有被他打?”
“没有。我见识到了很多。”罗玉树道,“在没粮没衣的情况下,军中竟无人敢反,大皇子当时不是主帅,他才十几岁,主帅另有他人。从上到下,所有人却独对他又敬又怕,包括主帅。我猜在此之前,军队里有什么变故让他得了军心。”
“几天后粮食到了,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他们军队一举灭了北沅国,满载而归。”
“他能打仗,却不一定能当皇帝。大哥那血统……”思懿还是不甘心,“驸马刚刚还说得看天子意愿,他能吃那么多苦,你觉得我父皇喜欢他吗?如果是我弟弟去了边关,兵部敢不先供应我弟弟粮草衣物,父皇把兵部从上到下杀一遍。”
罗玉树一笑:“公主不知道,人能胜天,事在人为,所谓血统只是区区小事。你看清河族还在吗?清河族已经成了大齐朝的一部分。”
思懿嘴上不服,心里已经认可了罗玉树的想法,梗着脖子不说话。
罗玉树道:“你不去最好,若去了万丽园,少和三爷腻在一起,别和他吃一样的东西。带足了侍卫丫鬟,吃穿用度都留意,你那点小聪明用在正经地方。”
......
晋王府里。
刘煊一回来,听说文姒姒睡了,随口问了跟随的丫鬟:“王妃最近身子还好?”
“这些天王妃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的态度不大好。”竹月道,“今个儿过去,晾了王妃半天,才让王妃坐下来歇一歇脚。”
第114章 争端[6]
文姒姒今天确实睡得早,夏天实在太热,纵然她房里风水极好冬暖夏凉的放了冰盆,也禁不住这些热气来。
刘煊撩开床帐看了看,她现在睡得已经很熟了,侧身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醒骨纱的淡紫衣衫,一双雪白的臂膀在灯下好似会发光般,白得晃人眼睛。
他上床把文姒姒抱在了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文姒姒不自觉的就醒了,等看清楚刘煊之后,她闭着眼睛道:“殿下这些天回来得好晚,身上衣服不脱就上床。”
他腰间佩戴的玉佩和腰带硌得文姒姒身上有些不舒服,文姒姒伸手去给他解,反被他握住手轻轻的捏了捏。
刘煊薄唇贴在她的眉心上:“王妃这些天受委屈了。”
文姒姒闭着眼睛笑道:“宫里宫外,谁能不受委屈呢?殿下知道心疼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文姒姒说的倒是实话。
她们这些王妃皇子妃,纵然身份尊贵,在外人看来锦衣玉食风光无限,一旦进了宫里,到了娘娘们跟前,该受气的还是要受气。
文姒姒很知足,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些已经很不容易,和常人对比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
哪怕受点委屈,她也不往心里去。
而且刘煊看着薄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