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新书热荐云影棠云清辞-小说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衬得顾星渊吊儿浪荡,独角戏唱的实在没滋味,“你当时横刀夺爱,说这是一个礼物。谁家好人的礼物,绝世美玉,赝品雕工。难道是送给你妹妹新婚贺礼?走一片心意的纯爱路线?”
轻浮。
云清辞换了把推式刻刀,撩眼皮冷冷道:“有事?”
“没事。”顾星渊抻了把衣摆,故作云淡风轻,“我刚从国外回来。”
云清辞刻刀一停,注视他几秒,“动手了?”
顾星渊抬手摸脸颊淤青,脖颈刚结痂的抓痕,“动手了,还动嘴了,小柔厉害起来,我是一点招架不住,只能掏空自己,什么都给了。”
云清辞领悟他的黄腔,一张脸绷的发沉,“滚。”
“绝情。”顾星渊大咧咧靠坐桌边,“我是看你一向支持我和小柔,才来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云清辞垂眸,盯着手里的玉扣,“她怎么原谅你的?”
顾星渊目露惊诧。
合作这么久,云清辞这个人有多高深的城府,就有多冷漠的内核,从头到脚,骨子里透出的,都是冷眼旁观这四个字。他心是冷的,肚肠是硬的,情绪是一片不生波澜的死海。
八卦好奇跟他不沾边。
“因为孩子。”顾星渊眸底温柔,分享欲到底占了上风,“小柔没来顾家前,跟着她母亲颠沛流离,过得很不好。我诚心实意越洋千里,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她心软,为了孩子轻易就原谅了我。”
云清辞手中刻刀划脱,刀锋直入食指,刚结疤的伤口即刻鲜血淋漓。
那血汩汩直冒,眨眼间,流过手掌,在桌上洇出殷红的一摊,手中玉扣血色混浊,几乎看不见水润的种头。
顾星渊惊得站直,扬声喊,“萧达,急救箱。”
云清辞神色寡淡,丢开手中刻刀,将玉扣放进一旁丝绒盒子,示意匆匆拎箱而来的萧达,“洗干净。”
萧达放下急救箱,不废话,不迟疑托起丝绒盒去清洗。
顾星渊在旁羡艳,“你这些助理好像话都不多,能力出众,怎么招来的?”
云清辞撕开纱布包装,“人事招的。”
顾星渊稀奇,“我当总裁这几年,世界千姿百态,职场千奇百怪,人才都是大海捞针,怎么你们云氏HR雷达成精,定向瞄准?”
云清辞目光定格在纱布上,冷声下逐客令,“还有事?”
顾星渊哽住。
他离开后,萧达托着盒子回到书房,“小沈总秘书行踪查清了,除了安排影棠小姐出国事宜,还……”
他谨慎瞥一眼男人,捋了一下时间线逻辑,“半月前深恒有位女员工传言,亲眼目睹影棠小姐在环城路的黑诊所做产检。也是那日,您在公交站台,碰见影棠小姐。小沈总应该也是听到了风声,特意派秘书去了一趟。”
云清辞脸上的神情渐渐凝固。
萧达眼神不敢接触他,直直固定在脚尖。
室内渐渐探入晨曦的金光,落在窗边书架一角,厚重的书脊烫金名字亮的刺目。
呼啸山庄。
歌剧魅影。
云清辞猝然起身,“去查。”
萧达领命。
未及,男人又叫住他,“安排医院,避开与白家有关系的。”
……………………
影棠早晨醒来,发现出血并未停止。
王姨一大早先来看她,也开始着急,“之前云文菲请得那个家庭医生交待过,要是用药不能停止出血,就要赶紧去医院。”
“我知道了,王姨。”影棠换下衣服,“今天早餐准备什么?父亲还吃广式早茶吗?”
王姨,“吃,最近是虾仁鱼籽烧麦,蛋黄瑶柱糯米鸡,红米肠,但夫人不允许多做,碳水量超标了。”
影棠跟着她来到厨房,“我做一道虾仁鱼籽烧麦,王姨,昨天我母亲找你了吗?”
“没有。”
厨房人多,王姨指挥几个正在准备西式早餐的厨师,挪到另一边,才小小声,“不仅没有,还没有指派来人问我一言半语。”
影棠眼珠动了动。
云母不是息事宁人的性格,昨晚跟捉奸在床就查一个踹门而入,她舍不得惹急云清辞,却又不是舍不得她,叫她出来三审六问,才是正常程序。
再有云父。
云父找她回来的目的,是远嫁她。
而远嫁她的原因,是怀疑她跟云清辞有猫腻,所以才用这样一个不动声色的方式,相对和平处理掉。
恰恰在这个基础上,周秘书在翡翠公馆楼下逮她正着。
怎么看,这次都是地狱模式,只要再进一步,不管是去查翡翠公馆的监控,还是去白瑛住处证实,影棠都跑不掉。
结果,云父只是书房一段脉脉温情的谈话。
这太古怪了。
影棠从小在云家长大,云父的城府手段,她是耳熏目染的。
对待这些老谋深算的人,看待问题要学会拔高视角,不看行为看动机,也就是行为背后的根本逻辑。
第78章孩子保不住了,留不留
那再从云父的动机推行为,他的动机是想处理她和云清辞关系,那这一番话的落脚点,就是给她与云清辞添堵,俗称离间。
毕竟她有多渴望母爱,真相揭晓的那刻,就有多恨云清辞。
影棠脑海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脊背骨都在发麻。
她自己清楚,她恨云清辞是因为这一切拜他所赐。
那云父怎么确定呢?他能这么做,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怀疑这四年,甚至已经再查这四年了?
眼下的按兵不动,只是在等着证据查实?
影棠头脑风暴,快把自己疯到爆炸。
她这番推论并不严谨,逻辑漏洞很多。
最基本一点,云父作为一家之主,面对背德乱伦这种毁灭家族的烫手事,最好是雷霆手段,以防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他行事方式完全没必要这样温吞。
影棠想不通。
说不定是她想太多,把提防云清辞那八百个心眼子,用来揣测他人,把好人想成坏人,简直被害者妄想。
但无论是与不是,这种情况最坏。
等于给她新一次逃离,上了个争分夺秒的倒计时。
她离开得稍微慢一点,云父手握实证,届时就不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而是腹背受敌,死拉死拉滴。
早餐刚摆上桌。
靠近门口的佣人突然出声,“大公子回来了。”
影棠抬头,云清辞立在玄关,灰色的毛呢大衣脱下,露出笔挺板正的纯黑毛衣,西裤,换上家居拖鞋,绕过镂空屏风。
他身形一动,影棠就倒退几步,回到厨房,王姨也默默退回来,“他怎么又回来?不是已经搬到翡翠公馆了吗?”
闻听此言,影棠心里再沉,也忍不住笑,“王姨,你变了。”
王姨望她,“影棠,王姨昨晚——王姨没本事,帮不了,还害你。”
明知她处境有多艰难,被人气势一逼,依然放他进门,替他望风。
影棠喉间拥堵。
她忘了,王姨是个老实人,接不来俏皮话,只有一腔热诚。
“哪里害我?昨晚我特别威风,大骂了一顿,狠狠出口恶气。”
这时外面餐厅,突然云母响起惊呼,“清辞,你的手——刘姐,去拿药箱。”
影棠跟着王姨出来。
偌大的餐厅忙忙乱乱,云母常用的两个佣人,围着她立在云清辞身边,云父在主位探身去瞧,云文菲训斥刘姐腿脚太慢。
而慌乱的中心点,云清辞态度漠然,对喧闹关心无动于衷。
影棠刚站稳,男人蓦地偏过头,凝视她。
在灯火最深处、晨光熹微之中,他眉眼深重,像昨晚的浓夜还未过去,却又比作昨夜更深入,晦暗。
古井无波,却又暗潮汹涌。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云母一圈圈解开被鲜红洇湿的纱布,心口又疼又怨。
云清辞目光依旧钉死在影棠身上,不言不语。
云母低着头没发觉,这段时间她在云清辞身上得不到的答案太多了,“你怨妈妈,要跟妈妈生分了吗?”
最后一层纱布掀开,食指大大小小的伤口错乱叠加,大部分刚刚结痂,黑褐的血块凝结物密密麻麻,剩下不多的完好皮肤,泛着青紫色的淤肿。
云母五脏肺腑揪成一片片,掉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