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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06 15:29:03 来源:挑藏网 点击:

姜芷言一脸为难。

萧达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直未换的衣服,“您不换洗一下?”

“洗了。”

萧达错愕,“那您衣服不需要换吗?”

姜芷言也惊讶,“这里的东西,我不方便动吧?”

萧达能跟在贺遇琛身边四年,从他简洁、从不重复的命令里,完美领会含义。自然是个阅读理解满分,不存在交流偏差的人精。

“这套房子是梁先生送给您的。”萧达懊恼之前的隐晦,“主卧里已经准备好一应您的衣物用品。”

姜芷言如中雷劈。

萧达见她这幅模样,到嘴边的话一拐,换成实际证据,“不动产证书在主卧书房,您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姜芷言梦游似得关上门,查了房本,主卧里逛一圈。

窗帘,床品,地毯,不影响视觉设计的前提下,尽量靠近北方那四年同居的房子。

再出来,她立在客厅地毯边角,看着榴开百子的缠枝纹,阳台上的百子莲,她设想拿下贺遇琛的勇士,绕了一圈成了自己。

姜芷言毛骨悚然。

贺遇琛到底想做什么?

第57章梁母对姜芷言冷淡的原因

姜芷言想不通,也没时间钻牛角尖。

她换下衣服,加价点了个超快特派,还有碘伏,没敢买红墨水。

她赌贺遇琛只会盘问每一样的理由,不会真的去翻垃圾桶,看她血迹真不真。

等东西刚到,门恰巧从外推开。

外面早就天光大亮,照的玄关通明,男人颀长的身影过于笔挺,像一只蓄满攻击的野兽,无处发泄的躁郁。

姜芷言观望几眼,不往前凑,更不多问,只做耳聋眼瞎的摆设。

贺遇琛脸上的表情更沉晦了。

姜芷言感应他激涨到快要压制不了的脾气,低下头准备忍受他情绪的发泄。

大学那四年同居,也是如此。

起初,她积极应付,小意关心,但如同那两张创可贴,反倒换来他更恼怒一顿惩罚,连带警告。

后来她就学乖了。

贺遇琛根本就不屑她关心,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发泄垃圾桶,乖乖承受便是。

哪是一个人呢。

“顾星渊的妻子怀孕了。”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外界反应很大,顾家扶持一位新继承人,切断了顾星渊的资金流,我最近焦头烂额。”

姜芷言心中一动,果真如沈黎川信中所言,他麻烦缠身了。

那这套房子,在这个迫切需要她解救的档口,恐怕如同那只包一样,也是安抚她顺从的产物。

甚至他之前轻拿轻放的态度,都有了解释。

姜芷言疑惑全解,回过神,一双焦糖色手工皮鞋已经逼进她视线。

“而你。”男人影子笼罩下来,寒津津的燥意,“总是在我最忙的时候,给我制造麻烦,先是逃跑,现在又有父亲找你,要将你远嫁。”

姜芷言蓦地抬头,没注意,撞上男人下巴。

顾不上尖锐的疼痛,她捂住额头,半遮住眼,借着遮掩,自下而上打量他表情。

他逆着光,脸上风暴沉晦,恼怒不加掩饰了。

这是不是说明梁父找她远嫁,出乎他意料,跟他意见相悖。

姜芷言口舌发干,倘若真是她猜测这样,那她岂不是只要顺应梁父,用梁父离开贺遇琛掌控,她就有了再次逃跑的机会。

男人拿下她手臂,一双眼睛锐利如电,直盯着她“你想嫁吗?”

姜芷言觑他神色,果断摇头。“不想。”

贺遇琛指腹摩挲她前额那一片红。

应得干脆利索,满腔诚恳,再加上举手发誓,是她一贯不走心敷衍他的不二法门。

可这次敷衍,倒不算骗,她眼底铺满发自肺腑的,对嫁人的抵触。

姜芷言态度给出去了,却半天等不到男人下一句。

她又偷偷抬眼,正撞上贺遇琛瞳仁黑漆漆,像两个无底漩涡,搅动着许多情绪。

她一样分不清,脊背发毛。“我真不想,但我服从你的安排。”

这样总行了吧。

一头回答了问题,又补充表明了顺从他。

按以往对敌经验,达不到满分,勉强过关却是稳的。

贺遇琛终于有了反应,“你每次这么听话,结果都相反,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姜芷言竖起三根手指,“在人生大事上,如果我撒谎,下半生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贺遇琛明显呆怔。

有那么一瞬间,姜芷言似乎看见他瞳孔骤缩。

不禁反思之前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现在想来都太假大空,贺遇琛务实,不怪他不信。

不过这种誓,不是真决定要跑,她也不敢发。

下一刻,身体骤然悬空,姜芷言来不及惊呼,就被男人裹挟进怀中。

“你留在南省,父亲找到你是时间的问题。我本来会直接送你走,现在给你第二个选择,你自己拒绝父亲,脱离梁家。“

姜芷言惊地手心冒汗,要真被送走,只怕跟当年报警后休学一样,落得严加看管。

她不由庆幸,“我选二。”

贺遇琛凝望她,目光似曾相识,在她毕业那会儿不读研时,好像见过一次。

姜芷言心中咯噔一跳,转移注意力,“那我去上班?以便他找到我?”

贺遇琛气笑。

………………

与此同时,梁家。

梁母捧着一盏花胶燕窝进入书房。

屋内窗帘半开,梁父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眉头紧蹙,心事重重。

“你刚从北方出差回来。”梁母将燕窝盏放在他手边,“生意上的事,就别想了。现在遇琛独当一面,你就算退休也不差什么。”

梁父晃着摇椅,“哪里是独当一面,梁氏成他一言堂了。”

“怎么。”梁母品出郁闷的意味,忍俊不禁,“前浪嫉妒后浪啊,那可是你亲儿子。”

“不嫉妒,是管不了了。”梁父端起燕窝盏,皱着眉一口喝了,“这种甜腻腻的补品,我不爱喝,下次别做了。”

梁母嘴上应着,都几万个下次了,还不是端了就喝,她扶住梁父椅子,“你说远嫁姜芷言,他顺着你,一个字都不反驳,怎么还管不了?”

梁父沉吟不语。

说起来像被他说服,但实际上,根本不像那回事,总感觉背后还有什么。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深知直觉这种东西,好的不一定灵,坏的绝对准。

“我以前有没有问过你。”他握住梁母的手,“为什么忽然对姜芷言就冷淡了?”

“她——”梁母有些僵硬,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