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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守着她的裴君牧，她就恶心的想吐。
　　可灵魂又怎么会吐呢？
　　她踉跄着，想要离开潇湘院，想要离开裴君牧的身边。
　　刚离开他百尺，冉卿陌就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屏障，被猛然摔倒了裴君牧的怀中。
　　与此同时，裴君牧欣喜道：“陌儿！你回来了？！”
　　冉卿陌魂体一僵，寒意直袭灵识。
　　难道能看见她？
　　可是她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缕游魂啊。
　　一边想，她一边伸手触碰一旁的书桌，透了过去。
　　而裴君牧瞳孔一缩，像是从梦中醒来。
　　紧紧的抱着冉卿陌的尸体。
　　泪水滴滴砸到她的身上。
　　灵魂上也有一丝滚烫。
　　他哑声道：“陌儿，除你外我从未爱过沈云苓，除你外我也从未有过其她女人，做的那些……我是有苦衷的。”
　　冉卿陌一哽。
　　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尸体。
　　心里无比的膈应。
　　她猜想自己是有执念，所以才会困在裴君牧的身边，迟迟不能转世。
　　厌恶的冷哼着：“苦衷？我人都死了，你和我说苦衷，你怎么不去死呢？”
　　裴君牧抚摸着她发丝的手一顿。2
　　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冉卿陌所在的方向。
　　继续说着：“等我完成圣上交代的事，我就去黄泉找你。”
　　“呕——”
　　冉卿陌干呕着。
　　虽只是灵魂，却也能感知各种疼痛。
　　胃部一阵痉挛，她忍着恶心：“我看见你就恶心，还来黄泉之下找我？可别，我嫌晦气，要死死远点。”
　　她一直孺慕裴君牧，只因教她怜她十年。
　　自己爱了他三年。
　　可就是因为爱到了骨子里，满心满眼都是他，结果才如此惨烈。
　　再也不信，这虚无缥缈的爱了。
　　裴君牧愣住，眼底的光似乎在一点点湮灭。
　　颤抖着手想要去抚摸冉卿陌的脸。
　　魂体的她顿时不干了，发疯似的想要拦住那只手，却是徒劳，次次穿过……
　　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她死了。
　　他僵在半空中的手，想要触摸，又一点点收了回来。
　　裴君牧漆黑眼眸里的情绪复杂不明：“陌儿，你当真这么厌恶我吗？就连死也不愿嫁我……”
　　她连忙点头，甚至飘到他面前。
　　想要扇他几巴掌。
　　狠狠比划了几下后，冉卿陌就觉得没意思。
　　爱与不爱，或许就这般了。
　　而裴君牧只觉阴风阵阵，面上的皮都要被揭起了似得，痛的窒息。
　　冉卿陌嘲弄道：“你做的什么自己清楚。”
　　说完，就背过身去。
　　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她都嫌恶心。
　　裴君牧的心被一双无形大手紧捏着，被它揉扁搓圆，又寸寸碾碎。
　　痛到痉挛。
　　几乎就在一瞬间。
　　他晕了过去，直直向后倒去。
　　大梦三千场，穷尽诗酒荒。
　　裴君牧此时既是他自己，也是冉卿陌。
　　他们此时同感同知，一起经历了那十年，以及那些情绪。
　　他看的心都要碎了。
　　原来，在冉卿陌的视角，她是如此爱他。
　　他却每一件都伤了她的心。
　　最后，定格在乌衣巷。
　　冉卿陌痛的跌倒在地，好巧不巧，正是裴君牧捡到她的那个地方。
　　顿时，只觉宿命难违。
　　挖心断髓的痛蔓延全身，冉卿陌再也支撑不住。
　　掏出匕首，决绝的往腕间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