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时黎蔓枝全文(陆瑾时黎蔓枝)完整版小说阅读_陆瑾时黎蔓枝全本列表免费笔趣阁(陆瑾时黎蔓枝)
我干涩着喉咙开口:“我的时间,足够生下他吗?”
江澈瞳孔一缩:“黎蔓枝,你疯了吗?”
我很久没有说话。
也许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江澈缓和了声音:“你每天这么多药片灌下去,对孩子都是伤害。”
蓦地,我脑海里闪过陆瑾时的话。
“这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
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浓重的绝望又在我心上涌起。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合适宜。
就算我能生下他,如陆瑾时所说,他也只是个私生子。
到时候我死了,谁又能护着他。
我闭了闭眼,心脏早已碎裂,胸膛处空空荡荡灌着风。
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安排手术吧!”
手术安排得很快。
两天后,我躺在手术台上,像一只等待被肢解的羊。
就算打了麻药,我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抽离。
好痛,深入骨髓般全身都在痛。
冗长又刻骨,像是上天降下惩罚,惩罚我不配为人母。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在出病房的那一刻,会看见陆瑾时。
他在不远处的护士台,不知在与医生说什么。
在他身旁,关晓蝶笑意嫣然。
明艳般配地一对壁人,令我只能自卑地躲进被子。
在进入病房后,我松了一口气,被子早已被眼泪濡湿一片,却又庆幸他们没有看见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陆瑾时独自一人蹙着眉走入,沉声开口:“你怎么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还在想怎样搪塞,身边的护士却快人快语地开口。
“流产手术。”
第8章
陆瑾时脚步一顿,盯着我的视线几乎要化成利刃。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僵在原地,陆瑾时死死望着我,眼底一阵猩红。
半晌,我哑声反问:“反正你也不想要,不是吗?”
“可那是在我不知道他出现的情况下,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他两颊颤着,好像很痛苦的模样。
我有些无措,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喉咙被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声的对视中,他眼底的怒意渐渐消散,最后化成深深的嫌恶。
“黎蔓枝,你真自私!”
不给我解释的余地,陆瑾时转身就离开。
我心一沉,顾不得手上还挂着点滴,用力一扯,手背瞬间血流如注。
“瑾时,你听我解释!”
我追上去,想拉住他的手,却又被陆瑾时一把甩开。
“滚!”
被猛然一推,我跌坐在地上,腹中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噬撕咬,从里到外,渐渐成为一具空壳。
额前溢出汗珠,落进眼眸刺得生疼。
看着陆瑾时盛怒的模样,我满心慌乱,咬咬牙开口。
“瑾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想留下我们的孩子。”
“可我要死了,我活不了多久,孩子留不住。”
“我是真的……想跟你有个孩子……”
话到一半,积压许久的眼泪却瞬间夺眶而出。9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永远都没办法得偿所愿。
在最巅峰的时期失去事业,最绝望的时候失去爱情,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连唯一属于我的孩子都留不住。
陆瑾时垂眼看着我,却忽然笑了。
他冷冷笑着,落下的话却如刺骨的冰锥,穿透我的血肉。
“又是这招,那你就去死吧。”
他伸手,指向窗外一望无际阴沉的天。
“天天说想死,那你就跳下去,死给我看。”
话音落下,他从脖子上扯出一枚被银链穿着的戒指,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叮铃”的轻响。
我看着这戒指,愣了。
这是我十年前亲手做的。
那时刚刚出道,跟着前辈一起上了趟宣传手工艺人的综艺。
在综艺里,我第一次体验了纯手工打造的戒指,但却不是我的指圈号。
主持人见状笑着打趣:“枝枝这是个男款的戒指啊,是想送给谁呢?”
场外的陆瑾时迫不及待举手,扬声道:“我的。”
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他那时在追我,从不遮掩,全网都知道。
节目结束,陆瑾时当即便从我手上抢过去戴上。
我轻笑一声:“这种便宜货,不符合陆总的身份。”
他眼睛比那刚打磨出的戒指还要亮,“这是我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我会一直戴着。”
在我假死后,有粉丝看见那戒指,安慰他早点忘记过去。
陆瑾时却当着无数镜头的面,将戒指摘下,用一根素链穿起,戴在了脖子上。
“我永远都不会丢下她。”
七年时间,这枚戒指陆瑾时一直带着,从未摘下。
好像真的在认真履行着,他不会丢下我的诺言。
但现在,看着地上的戒指,我忽然明白了。
我这次,大概真的把我和陆瑾时的最后一点情谊都消磨殆尽了。
我伸手,将那戒指捡起,攥在手中。
戒指被血染红。
这戒指内圈还有一行极细的字——陆瑾时&黎蔓枝。
是当时我偷偷找老师傅刻的,谁也没有告诉过。
陆瑾时也从没跟我提起过,不知是从没发现,还是发现得太晚,我那点天真幼稚的小心思早已经过期,所以他不屑提起。
垂眼看着戒指,头痛得快要炸开,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我也快过期了。
没有人会喜欢短命鬼。
我惨淡笑了笑,手中的戒指像是一把刀,硌得手生疼。
那伤口一直贯穿到心脏。
我有些吃力地爬起来走到窗边,楼下是一片空旷的花园。
21层,真的很高,高到花园里遮荫避雨的树都成了一个点。
我回过头,陆瑾时的脸色越发难看。
“黎蔓枝,你又要干什么?”
我朝他轻轻笑了。
“陆瑾时,如你所愿。”
第9章
可约莫人在落魄时,全世界都会与你作对。
我想推开窗户,那窗户却被人锁死,毕竟是在医院,高层的住院部总要防范于未然。
可这行为落在陆瑾时眼中,也许又变成了做戏。
一声冷笑后,陆瑾时开了口:“怎么,又不想死了?”
他问得戏谑,像是看了一场拙劣的小丑表演。
我想开口,面前的人却不给机会。
“黎蔓枝,现在住的地方给你,我们从此两清。”
价值上亿的公寓,的确够买我这十年青春。
我笑了,想夸他好大方。
可我刚动完手术,笑意扯动伤口,痛得再没有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痛意在心口堆积,闷得厉害,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也许哭的太多,就连眼泪都对我吝啬。
面前忽地伸来一只手,我抬头看去,见是江澈。
“起来吧,地上太凉了。”
“谢谢。”
我别过眼,声音闷闷带着鼻音,却没搭江澈的手,自己挣扎着起来。
想回房间,却又被叫住。
“蔓枝,陆瑾时这次来,是跟关晓蝶做婚前检查。”
我脚步一顿,江澈叹息一声:“其实你不必一直留在他身边,白白自讨苦吃。”
我下意识反驳:“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默然一瞬,又觉得此刻这景象提起以前太过可笑。
我自嘲苦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