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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的痛快丝毫不会考虑她的处境,就像昨天车里电话,明知道会引起梁母怀疑,依旧要打。
虽然不知道最后关头他为什么改口,但顾逸明不会再犯贱,认为是顾惜她。
顾逸明推开他头,“母亲说有事找我,不开门她会很生气。”
“在你心里,母亲不讲道理?”他不由分说拽开衣襟,袒露的胸腹肌肉壁垒精壮,张满进攻性。
俯首居高临下地姿势,笼罩下来,封死她所有退路,凶悍侵略。
顾逸明左遮右挡,抗拒他的手,“我没有不敬的意思。”
太生分了。
贺遇琛解皮带的动作顿住,目光紧盯着她。
突然间妈妈改口母亲,受欺负不反驳也不反抗。
换了个人似得。
不是听话了,乖巧了,是心里那份渴求关注怜爱,殷切期盼归属的认同感,荡然无存了。
“你怨母亲对你不好,害怕我……”贺遇琛没再动,炽热的情潮在冷却褪去。
锋利成一把手术刀,剖解她的心,“觉得梁家不是你家了?”
顾逸明不惊讶他发现。贺遇琛那么敏锐聪明,到现在没察觉才是怪了。
只恳切回答,“我有了自知之明,不再痴心妄想。”
顾逸明以为这是正确答案,符合他一直以来的警告教训。
不防他猛地桎梏更紧,神情说不出的骇人。
坚硬的肋骨抵在她胸膛,仿佛要伸出来扎穿她,又仿佛要勒断她,将辗成一片血泥。
突然,门外高跟鞋辗轧走廊,惊心动魄的声响。
由远及近,停在一门之隔的咫尺。
梁母的声音,“顾逸明,开门。”
顾逸明慌了神,情急之下挣开贺遇琛,目光在屋内急切梭巡,找一个藏人之所。
耽误这一会儿功夫。
梁母声音带上不耐。“顾逸明?快开门。”
顾逸明心脏缩成一团,脸色一层层惨白下去。
偏偏贺遇琛伫立在那,不躲不避,注视着她,注视身后的门。
他当然不怕被梁母抓到。
这几日梁文菲谈到顾家禁忌,梁母讽刺顾家主母做事愚蠢。
继承人事关家族,不容有失,只用把污名全推到继女头上,安排舆论大炒是她下贱,不知廉耻勾引。
等公关把继承人择干净,再雷厉风行处理继女。
上流社会贵妇们招数数不胜数,兵不见血刃。
无故失踪都是轻的,就怕突然被人贩子拐卖,沦为子宫畜生。
到时候就算顾家继承人找过去,一个脏了的女人,还能情深似海吗?
"顾逸明!"梁母开始敲门。
几息后,门把手拧动,锁扣碰撞出咔咔的凝滞声。
响声越来越急促,尖锐。
再拖延不得了,顾逸明拽起贺遇琛,用尽全力往衣柜拉。
不想贺遇琛挥开她手,他呼吸不稳,眼神沉翳,抬手握住门把。
顾逸明大惊失色,飞扑过去抱住他手臂,却再次被挥开。
她后背撞上墙,震荡的疼痛,抵不上从脚底窜上无尽寒气,一瞬间冻结心脏。
他竟是真的要开门……
顾逸明耳朵响起轰鸣,前后左右,化无数倒计时的丧钟,一声声撞碎她。
毫不费力地,瓦解她迄今为止所有努力自救的挣扎。
她来不及逃跑了。
她完了。
门扉开启的瞬间,贺遇琛身影侧是梁母一张怒气不耐的脸。
顾逸明木讷看着梁母神色从将要发脾气的恼火,霎时骇变。
震惊,难以置信,恐慌。
再到蓦地刺向她,危险,锐利,史无前例的阴毒。
顾逸明不由自主跌退一步。
“你怎么在她房间?”
梁母吐出一个字,顾逸明身体不受控哆嗦一下。
第34章让她搬走
贺遇琛原地不动堵着门,余光扫过顾逸明,表情波澜不惊,“我来让她搬走。”
梁母脸上惊怒交集,盯一眼顾逸明,再看一眼他。
他身上西服扣得严密,领结也系的端正,找不到情欲的荷尔蒙涌动,面无表情,一派沉冷端持。
梁母自认算是了解他,他眼中也没有心疼、怜惜、紧张的掩藏情绪,相反,还是一片黑浓翻搅的恼意。
梁母心绪稍稍回落,“为什么?”
贺遇琛语气冰冷至极,“她有自知之明,不该住在梁家。”
这般绝情,冷漠。
是铁了心要赶人走。
梁母注视他良久,心绪又落回一点。
还是有疑问,“那你怎么开门这么晚?”
贺遇琛扫一眼惊魂丧魄的顾逸明,坦诚的残忍至极,“她不让我开。”
梁母一愣,越过贺遇琛去看顾逸明。
她浑浑噩噩,呆杵在那儿,眼眶湿漉漉的红,眼尾有无助的泪痕。
机械般对上她的目光,还震荡在一片灰蒙蒙的绝望,回不过神。
梁母醒悟了,这是不想搬出去,在乞求遇琛。
遇琛应该被求的不耐烦,所以才一副恼火的样子。
梁母让贺遇琛先离开,“我有事找她,你去小花厅等我,我也有事跟你讲。”
贺遇琛挺直身,迈步离开,越过梁母后,忽然回头瞥顾逸明一眼。
这一眼,没有温度,一潭黑暗不见底的死海。
顾逸明又是一哆嗦,垂头避开。
梁母关上门,拉顾逸明在沙发上坐下,“妈妈问你,你不想搬出去吧。”
顾逸明迟钝点头,她当然不能搬出去。
贺遇琛离开前那个眼神,是惯常发现她逃跑,狠厉惩罚她才会有,突然赶她离开,绝非是大慈大悲放过她。
“那好,我告诉遇琛留下你,妈妈的想法是梁家养你二十二年,不提资源投入,只说感情也舍不得你,现在菲菲婚期定下,妈妈也给你挑了一个家世优秀的男人,年轻俊俏,最会体贴人。”
顾逸明不吭声。
梁母也不用她出声,她也没有第二个选择,“见面时间地点,妈妈都替你约好了,明天下午五点,盛园,你记得提前到。”
………………
梁母通知到位后,下楼走到花厅。
贺遇琛换了一身休闲服,仍旧是沉稳的深色系,肩宽腿长,英武挺拔。
坐在单人位小沙发,手臂敞在扶手上,仰头面向天花板,无声的寂静。
看不见具体神色,只有一种落拓的消沉。
梁母心头一软,又担忧又心疼,“顾家很难缠?妈妈知道你事业心强,也要多注意身体。”
贺遇琛坐直身,“谢母亲关心,我心里有数。”
梁母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早慧主意强,在别的二代十几岁叛逆时,他已经有了城府。
等成年后,更是长成深不可测,智慧冷静到极端的模样。
母子间情分犹在,亲近不足了。
“她搬吗?”
梁母挪椅子,挨着他坐下,“妈妈舍不得她,就让她在家里住吧。”
“她求您了?”
“嗯。”
贺遇琛一顿,表情还是平平淡淡,眼睛里波动了浪潮。
梁母不想一家人的亲密时间,浪费在提顾逸明身上,“菲菲告诉我,你这几天吩咐人卡狐家的生意,还一竿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