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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等你凯旋归来。”
沈暮止展开手指,借着晨光看过去,只见红绳下坠着一只展翅的墨玉雕成的雄鹰。
玉是好玉,雕工却显是有些粗糙。
“不许嫌弃,是我自己雕的。”谢蕴宁轻声解释。
幼时,他送她一只玉狐狸。
后来临近沈暮止生辰,她便琢磨着要送他一只鹰,鹰没有雕成,沈朝鸣就出了事。
前些日子,她才从箱底翻出来,这些天偷空背着他雕好的。
当着众人,沈暮止也不便多说什么。
将红绳在颈上系个死结,男人抬手将那只鹰塞进衣领。
“各部将领,归位!”
谢子莹、谢蕴礼、洛天骄等人纷纷骑着马,站到各自的队伍前。
两手握紧马缰,沈暮止深深看一眼谢蕴宁,后者回他一笑,他轻轻点头。
“出发!”
掉缰掉马,沈暮止第一个奔上西行的官道。
五万大军紧随其后。
东边天际,朝阳升起,映亮晨风中招展的沈字大旗。
黑色旗帜翻卷,仿佛一只雄鹰正展翅欲起。
一直到大军化为远处天际的一片小小黑影,谢蕴宁这才收回目光。
将谢老夫人的马车护送回城,谢蕴宁在十字路口勒住马。
“祖母,您先回去,孙女去处理些事务。”
谢老夫人挑起车帘,向她摆摆手。
“去吧,家里有我。”
赶车的谢蕴文也向她轻轻点头。
“姑娘放心,我会照顾老夫人。”
有祖母和二哥在,谢家便不用她操心。
目送马车离开,谢蕴宁看一眼身后的沈妄和几十名紫衣使。
“所有人,随我回千岁府。”
沈暮止已经踏上西征之路,上京城朝堂的战争,相信很快也要开始。
她可不会乖乖地对方出招再回应,既然这一场战争注定无法避免,倒不如她先主动抢到先机。
第105章 王妃难缠
回到千岁府,禀退下人,谢蕴宁只留下沈妄与白仙农听令。
“一会儿我便要入宫,沈妄随我同往,白先生你安排人手盯住叶周两府,如果有发现这两府中安排人手出城,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白仙农一怔:“夫人的意思的?”
“不能让他们给突厥报信。”谢蕴宁道。
这一次,沈暮止等人是奉密旨出京西征,但是五万人马调动这样的大事,也不可能瞒得住。
叶景明与忽烈之前早是同盟,周锦程有没有参与她还不太确定。
为防万一,只能两边都防着。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先给突厥那边报信,要不然到时候沈暮止等人就会陷入被动。
白仙农点头:“是,属下明白。”
“另外,让司里把调查周锦程的文书账目都准备好,做好弹劾周锦程的准备。”
宋执入户部已经有一个月,相信也已经查得差不多。
她是该和周锦程算算账的时候了。
“这……”白仙农猜到她的心思,“夫人不等千岁回来吗?”
谢蕴宁轻哼:“如果千岁胜利归朝,成功掌控谢家军和西北军,你们以为天子能让他活吗?”
这位天子一向多疑。
如果这次沈暮止顺利平定西北,大破突厥,打个大胜仗回来,天下人必然扭转对他之前的看法。
沈暮止又与她结了亲,算起来便是与谢家结为一体。
现在tຊ梁启承之所以让他为督军,就是算准了谢家军与沈暮止不是一条心。
一旦沈暮止得胜立下大功归朝,一手握着绣衣司这把利刃,一手还掌管着谢家军兵权,梁启承还能容得下他?
到时候等待沈暮止的,就是当年西北王沈括和谢家同样的命运。
沈妄和白仙农互相看看,想到其中利害,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自家小夫人,竟然比他们想的还要远。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白仙农问。
“我们要把上京的水搅浑,让天子顾不上关注西北,好让千岁能够为所欲所。”
“夫人圣明。”沈妄一拱手,“您说怎么办,我们照做就是。”
沈妄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头脑,有的就是一片忠心。
反正千岁说了,一切听夫人的。
夫人说什么,他照办就是。
白仙农也是跟着一拱手:“属下任凭夫人调遣。”
“好。”谢蕴宁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简单说明,“天子眼下最大的忧患就是周锦程,咱们就让他们窝里斗,咱们负责挑事就行了。”
“这……”白仙农微微皱眉,“万一仪妃生下皇子,周锦程按兵不动怎么办?”
如果周婉仪生下皇子,周锦程只要想办法除掉大皇子,让自己的外孙坐上太子之位,他就能当稳这个国丈,自然也没有必要和皇上针尖对麦芒。
毕竟,造反这种事九死一生,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会轻易走到这一步。
谢蕴宁笑了,“放心,不管是皇子公主,她都生不下来。”
白仙农、沈妄:……
怎么感觉自家夫人笑得有点阴险。
抬脸看看外面的天色,谢蕴宁站起身。
“百官差不多也该下朝了,我也该进宫面圣了,一切就辛苦白先生,沈妄,备车。”
她刚刚走出厅门,司琴就急匆匆地走过来。
“夫人,老夫人说是有话对您说。”
祖母?
谢蕴宁心头疑惑,向沈妄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准备着,她就跟着司琴一起来到后院。
一进院门,果然看到谢老夫人站在院中。
“祖母、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知道你要入宫,你二哥不放心,特意让我给你送一个人来。”谢老夫人道。
她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已经从屋脊上跳下来。
一个是谢蕴文,一个则是红叶。
“皇宫之内,二哥不能轻易进去,所以……我让红叶陪你。”谢蕴文抬手拍拍红叶肩膀,“宫里不比外面规矩多,入了宫,你要好好听宁儿姐姐的话,还有……”
“红叶知道。”红叶笑着点头,“不就是见人就跪少说话吗,师傅您都说了八百遍了。”
谢蕴宁一怔:“你要让红叶陪我进宫?”
谢蕴文:“你别看这孩子年纪小,真动起手来,十个八个近不了她的身,有她在你身边,我们也能放心。如果事有万一,以她的轻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