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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差把杨名川没教养字说出来,后面被训斥的小职员撇撇嘴不服,奈何人家老公是首席艺术总监,这次内部大战也没有动摇李岩的地位,小杨总又多方照顾她,他们惹不起。
吴晗星没把杨名川当回事,受一点风言风语就来兴师问罪,给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留,难怪不受宠。
……
孟心南从会议室出来,杨名川正站在办公室墙边,欣赏墙上那副被金银珠宝勒死的树,脚边还放着视频里被吴晗星破坏的那几幅画。
杨名川的手轻轻摸了摸肚子,心里道:“宝宝,妈妈要吵架了,闭上耳朵不要听。”
完全不在乎,现在孩子的发育,根本听不到。
孟心南心道不好,杨名川最宝贝的就是她的画了,现在居然被毁成这样,她此刻心情肯定不好。
“晓晓,你怎么来了,吴晗星的事我正在开会……”
正要说他开会换掉吴晗星的事,却被杨名川打断,她一脚踢在旁边的画框上,把五幅画框踢得乱倒,道:“这是你女人弄坏的画,杨总应该已经估过价了,赔偿吧。”
“晓晓,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来的女人?”孟心南被她说的迷惑,又想到网上人叫他“Y君”,心想杨名川一定是吃他和吴晗星的醋了,今天才来兴师问罪。
怪他,发现吴晗星在网上胡说,没和杨名川第一时间说清楚。
但是他们在冷战啊,他想起杨名川一提生孩子就炸毛的脸,他就没有心情和杨名川说清楚吴晗星的事。
孟心南才忍了这么久,没和杨名川说明白,除夕夜也是故意和吴晗星说话,让杨名川以为他和吴晗星很亲近。
现在杨名川气冲冲的找来,孟心南的目的达到了,心中一喜,面上放软想过去抱她,哄道:“那是网上人胡说,你别信他们的话,我和吴晗星……”
“够了!我现在听见姓吴的就恶心!”杨名川打断他:“吴悦,吴晗星,你倒是对姓吴的情有独钟!”
杨名川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摞A4纸,递给孟心南,道:“孟心南,我们都别装了,我和你结婚迫不得已。你要在外面找女人我也没意见,但是,你既然娶了我,就得尊重我的名声和尊严,不能让这些女人往我面前跳!”
那A4纸上面彩色打印照片,孟心南和不同女人亲密的照片一张一张的被放大,那些女孩们燕瘦环肥各有特色,却对着照片里的男人含情脉脉。
杨名川笑:“杨少爷真是涉猎广泛,外国也有好几个家。”
谢礼为了离间她和孟心南,把所有的照片全部给了她,她才知道,那一段时间和孟心南不清不楚的女人,还有外国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问罪
A4纸是高清打印,孟心南看到最上面那一张就不敢再翻,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多照片,连忙解释道:“晓晓,你听我说,这些人我都没碰过,这些事是在和你结婚之前,那段时间你不理我,我才一时间走岔路和她们接触。”
“在结婚之前,就是在谈恋爱的时候了?小杨总的感情生活果然丰富。”杨名川冷笑:“多谢小杨总让我在这一堆名媛嫩模之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摘得‘小杨太太’的桂冠。”
孟心南被她怼的语塞,想不到杨名川伶牙俐齿起来,句句往人心窝子上戳。
“晓晓你相信我,是我混蛋,但是我只是和她们出去了几次,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知道了,她全部都知道了,孟心南心里害怕,连忙保证自己的清白。
“我没有碰她们,一点暧昧都没有!”这里面的吴晗星没遮住,露出一张漂亮的脸,不过已经被杨名川拿颜料画了一层肮脏色。
杨名川把包扔在办公桌上,桌上有一把拆信刀,杨名川拿起来把玩,拆信刀的刃不是很利,除了够尖,根本伤不了人。
拿着拆信刀越过孟心南,杨名川走到他办公室的那一幅画前面。
“晓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样惩罚我,我就都认了……”孟心南突然怕杨名川会说出他接受不了的结论:“可是,她们是结婚以前的事,结婚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出轨的定义从来就不是上床那么简单,他婚前那段时间,他的每一次失职,每一次伤害,都能够归结于他那时候忙着和别人约会,至杨名川于危难不顾。
“这棵树,我原本不想画成这个样子的。”杨名川答非所问,看着画中的枯树被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缠绕,树根被离地拔起无力地下垂,根部的金镯子差一点要勒断整棵树。
“晓晓……?”孟心南不明白。
“那时候,孟训的舅舅尾行我,把我堵在家门口,我害怕,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然后我用扳手把孟训舅舅给打伤,送去医院的时候,我全身都是他舅舅的血。”杨名川的手指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发觉没有功效之后,解开自己扎马尾的皮筋,试图让发疼的头皮得到缓解,然而还是毫无作用。
“我帮你揉……”孟心南上前想帮忙,却被杨名川拒绝,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你别碰我!”
那件事以后,杨名川就再也不敢散开头发,有时候睡觉都要松松的扎着,为此孟心南还说过她很多遍。
杨名川把头发散开,用五指将它们分散成一撮一撮,低下头给孟心南看:“在医院的时候,孟训的舅妈和她的儿子女儿合起来打我,他舅妈抓着我的头发硬扯,警察来了才放开我。”
分成一撮一撮的头发暴露出它隐藏的缺点,那里好多地方发量都很稀少,甚至有好几个拇指大小的秃斑。
不是秃斑,是被人硬扯下来的皮肤疤痕,再也长不出来新头发。
光秃秃的。
“他们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孟心南看的心疼,杨名川很喜欢她的头发,没事的时候还会给自己编小辫子玩,现在如果编小辫子,那几块秃斑根本遮不住。
“我告诉你了呀。”杨名川答,天真又疑惑。
想起久远以前的事,仿佛在看另一个自己。
“警察局里说我伤人,如果没人来接,就得在里面待一晚上。孟训的舅妈就在外面,带着打手口口声声要我还钱,还要赔医药费。我在里面害怕,不敢一个人出来,打电话给你,跟你说要借十万块钱,先把钱还给孟训舅妈。”
“晓晓,别说了!”孟心南才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他双手发抖,她在挖心里的伤。
杨名川没有停止,继续道:“我想,即使你总失踪,我们那时候还没分手,我突然要这么多钱,你至少会问一句我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你直接让我去要饭。”
……
“你不如去要饭!”
那时候,这颗死掉的树,就出现在了杨名川眼前。
……
孟训舅妈的事,根本就不是去要饭还十万就能解决,她扬言要打断孟训的另一条腿,也说过要玩死她这个小贱人的话。
只是没想到,后来他们真的去国大找孟训,逼得孟训动手。
她也难过了很久,可是山一样的债务逼得她根本没资格难受,等这一幅画画完,杨名川突然就释怀了。
别人的东西她没资格要。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反过头来向她乞求原谅。
如果他们就那样结束,她并不恨他。
孟心南的心提到嗓子眼,堵得他说不出话。
谈恋爱时,他私以为这段感情是他在容忍杨名川的贪婪,结婚以后总觉得杨名川记仇,把他屏除在生活之外。
却到了杨名川这里,才知道是他在耗费他们之间的爱。
那棵树死了,被一个金镯子勒死了。
杨名川把那幅画从墙上取下来,画幅的尺寸不大,她完全拿得动,上面被打理得很干净,画框的花纹也没有一点灰尘。
“我那时候就想,如果当时那十万你给我了,或者你来警察局接我保护我。那么我到死,都只认你一个人。”
她继母享受了她妈妈用命换来的房子,她没有家被孟心南伤害,所以“道德”二字,并没有“恩情”重要。
“就算你让我没名没份跟着你,给你生孩子,我都愿意。当然现在,你真的和吴晗星上床,吴晗星弄坏我的画,我也原谅你。”
她一步一步走向孟心南,眼里没有伤心难过,异常冷静,孟心南被她逼得一步一步后退,她披头散发,宛如女鬼向他走来。
指着散落一地的女孩,杨名川问:“杨总能不能告诉我,那时候你和这里面哪一个在一起?去了多高档的餐厅?我见识少,不知道一顿高档晚餐,一个博美人一笑的礼物,值不值十万?”
哐——!画被杨名川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磕在桌角,画布应声碎裂。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我不如一个金镯子?!你给你妹妹花钱!你给李若溪进口糖!你让吴悦羞辱我!你让我去要饭!”她质问疯狂,双手抬起把碎裂的画扔到一边,拿起拆信刀,一刀下去,扎透那几幅画。
抬头看着孟心南的眼神,却仿佛扎的是孟心南的心,恨不能多戳几刀!
“你要镯子可以明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说喜欢我?!又为什么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
杨名川有些恍惚,眼前的孟心南变成孟训的舅舅,他包着满头纱布,血顺着纱布往下流,对她恶心的笑——“这身段还算水嫩,不如你跟我,以后我就不要那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