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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能醒,要是落下什么不可治愈的后遗症呢?辛辛,你要想清楚,妈妈也要帮你想清楚,一步步计划好,事关你以后的幸福。”
温雅:“……”她不说话。
辛母也知道自己说出这种话太自私了,只是事出有因,而且他们俩还没领证,都还没真正确定关系,现在还能回头。
温雅吹干了头发,去衣帽间换好了衣服,走出来,看着辛母,语气坚定:“妈,抱歉,我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什么事都等霍延醒了再说。”
“可是……”
“没有这么多可是,他救过我,不要命一样,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对不起他的事。”
“救过你?怎么回事?”
温雅就把之前在北屿发生的事说了,她说:“他救过我不止一次,妈,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理解你会说这番话,但是以后不要提了,好不好?”
辛母彻底被说服了,没再阻止温雅。
……
晚上,辛家夫妻俩陪温雅来医院看霍延。
程父还在医院,跟他们说了刚才专家说的情况,不太坏,也不太好,还需要做手术。
温雅想进病房看他,但是病房不能进去太多人,程父就让温雅自己进去。
温雅小心搬来椅子坐在病床边,看着昏睡的霍延,喊他名字,他没有动,她鼻子一酸,靠近他,捏了捏他耳朵,低声说:“你快醒来吧,快好起来,我不纠结了,也不迟疑了。”
他身上哪里都有伤,就耳朵还能摸一摸,她也不敢碰其他地方。
程父在病房外跟温雅父母说话,程父说:“要是霍延醒不过来,我们两家亲事,得重新考虑。”
辛父和辛母对视一眼,辛母有些心虚,没说话。
辛父说:“霍延会醒的,要相信他。”
程父想笑,笑不出来,感谢他们夫妇俩没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雅每天都在医院照顾他。
就连公司都不去了。
她提前跟公司人事说了辞职,人事那边说要问一下宋总,因为她是宋臣介绍进来的。
等回复的时候,沈如心打来了电话,她接了后,听到沈如心说:“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温雅抿了下唇。
“辛辛,你现在在医院吗?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
温雅说了地址,然后在病房外沉默坐着。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崩溃过,一直忍着,当沈如心来医院,见面就抱着她,拍她肩膀,柔声说:“宋臣说你请了长假,我联系不上你,跑去问小姨,才知道霍延出了这事。你也是,怎么不跟我说?”
温雅眨了眨眼睛,还装没事人一样笑了笑。
沈如心端详她的脸,摸了摸头:“很难受吧?”
“没事,也没有。”
“还嘴硬,我还不知道你。”沈如心气急败坏捏她脸颊,“现在霍延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过几天还要做手术,因为脑子有血块,有压迫症状,医生说要做手术取出来。”
沈如心心疼摸了摸她脸颊,“医生这样说了,你也别担心了,他肯定会好起来的。”
温雅笑了笑:“表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
“辛辛,不难过,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我没事,主要是他要是快点醒过来,就好了。”
……
霍延的手术安排在月底,很快到了月底进行手术。
程家人都来了,他们心情跟温雅一样,惶惶不安,焦急等着。
温雅虽然平静,但也抵不住内心翻江倒海的不安,她坐都坐不安稳。
程家人也没多好,一时间,谁也顾不上谁,也不敢说话,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沈如心带着可可也来了,她想转移一下温雅的注意力,让她别太担心。
这会可可就派上作用了,一直趴在温雅腿上,也没说话,小手捧着温雅的脸,小心翼翼吹着气。
温雅低声问她:“你在做什么?”
“吹吹,可可给姨姨吹吹就不难过了。”
温雅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说:“可可真乖,但是姨姨没有很难过,可可不用给我吹。”
可可说:“姨姨撒谎了,姨姨很难过,妈妈说姨姨越是难过,越是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难过,可可心疼,姨姨不难过不难过。”
温雅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愣了下,捏可可的脸,说:“不难过,有可可小甜心在,怎么会难过。”
可可用力点头:“这还差不多。”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手术才做完,医生推开门出来,说:“手术很顺利,剩下的就是等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顺利就好。
这会也不早了,程父叫来司机送程夫人和程回回家休息,程回不想走,硬是留下来,程父拗不过,就让她留下来。
辛父和辛母又待了半个小时,才被温雅送回家。
温雅还在医院陪霍延,不想回去,沈如心也不好劝,就由着她,可可熬不了夜,已经睡着了,沈如心抱着可可先走了。
程回也没什么精神,提心吊胆,等大人走开的片刻功夫,问温雅:“辛姐姐,我哥什么时候会醒?医生有说吗?”
“医生也不确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温雅叹了口气,很无力。
程回眼眶红红,嗓子还是很哑:“我以后都不跟他吵架,以后都乖乖的。”
温雅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肩膀。
程父有请了专业的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霍延,过了一段时间,医生交代让护工没事的时候给程回做肌肉按摩,避免长时间不动,肌肉萎缩。
温雅也学着,给他按摩,手法当然没有专业护工好,做了一段时间下来,进步不少。
……
一段时间后,到了九月中旬,程回开学了,开学第二天就开始军训,也没时间来医院了,而贺川来了,他最近也有事情,没顾上霍延,所以知道的消息比较晚。
贺川来医院这会,温雅还在病房,贺川提了鲜花果篮,问了问霍延的近况。
温雅大致说了后,他说:“他命大,会醒过来的,不用太担心。”
是的,所有人都相信他会醒过来,不会有事的。
温雅点了点头:“恩。”
“抱歉,我还是来太晚了。”
“没事。”温雅没再说话。
贺川待了会,说:“温雅,问你件事。”
“什么?”
“可能这会问你比较唐突,不好意思,我还是想问你一下,你和贺承是怎么回事?”贺川目光坦荡荡,望着她的侧脸。
温雅平静地说:“我妈妈认识贺阿姨,贺阿姨安排贺承出国留学,得知我也在伦墩,就拜托我多照顾一下他,他初来乍到,不熟悉环境,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
贺川没打断,继续听她说。
“我就是这样跟贺承认识的。”
“那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知道的。”温雅咬牙,微微拧眉,“他第一次跟我表白,是他十八岁过生日那个晚上,他喝了酒,我说他醉了,说胡话,没当真。后来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我和他闹僵了。”
至于具体是为什么闹僵,温雅没说,她也不好开口。
都过去那么久了。
贺川看了一眼窗外,还是问了。
“你们闹僵,是因为他偷拍你吧。”
温雅点了点头,微微讶异。
贺川勾了勾嘴角,表情严肃,说:“我找人调查了好久,查了他国外的社交账号,找了黑客破解他账号,看到相册里有你的照片。”
温雅沉默。
“怪我,也怪我们家,没管好他,给你带来不少伤害,抱歉。”
温雅又沉默,过了一会儿,说:“霍延知道吗?”
“知道一点,不多。”
温雅看了看霍延:“是他问了你吗?”
“恩,问了我一点。”贺川又笑,“等他醒来肯定要找我算账,我把他卖了。”
温雅笑了笑,没说话。
她想,等霍延醒了,她会主动告诉他。
贺川并没有多轻松,脸色还很严肃,拧眉想了半晌,“温雅,还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什么事?”
“算了,突然想不起来了,下次想起来再问。”
……
贺川来了几次,程回都没碰上,更也不知道他来过医院,趁着晚上不用训练,程回好几次跑来医院,跟温雅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霍延身上的外伤恢复的不错,开始结痂了,也不用绑纱布,不过即便是痊愈,也会留疤。
大大小小的,多少都会留下疤痕。
温雅也不知道他醒了之后看到会觉得丑,尤其后背上的伤疤,胸口也有,伤口还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