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槿棉梁砚珩(宴槿棉梁砚珩)小说全文无删减-宴槿棉梁砚珩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怕深入骨髓的怕。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檀央拿出药物,用刀将她身上被血浸透的衣服剪开。
肩膀上的洞刺眼无比。
一些伤疤从她的身上纵横而下,像蜈蚣一样,不知她从前受了多重的伤。
“檀央,其实我没事。”
宴槿棉看着神色逐渐不对的檀央,急声说道。
她方才第一次见到戾气在檀央身上翻涌。
她怕再晚说一瞬,檀央就会失控。
他转过身去,快速的捻着身上的佛珠:“南无阿弥陀佛。”
“施主无事就好,既然无事便自行处理吧。”
说罢,便匆匆离去。
宴槿棉心中有些愧疚,早知道不用苦肉计的。
她坐起身,熟练的上药包扎。
虚弱都是假的,儿时为了躲避父亲的军棍,该装还是得装,母亲会为自己求情的。
佛前大堂。
檀央负手而立,看着金身如来。
“无尘,你已生了心魔。”
第31章
主持叹息不已。
“主持,无尘早已心有魔怔。”
“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次次惨死,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可我放不下……”
烛火森森。
穿堂风吹的烛芯摇曳,金身如来的佛像显得更加威严。
悲天悯人的佛,若你不去上香祭拜,它又如何能够听到你的乞求?
佛自在心中。
主持叹了口气:“无尘,你还需潜修佛心,莫要被天道不公蒙蔽了双眼。”
“她的命需要自己去改,全凭个人造化。”
檀央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神色如常。
“主持,弟子回了。”
住持看着檀央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怅然。
这个弟子最有慧根,可也不属于佛。
又或许,修行也修的是心。
心静则万物生。
“南无阿弥陀佛。”
香烛燃的正旺,佛像的眼神还是带着悲天悯人的佛性。
等檀央回禅房时,宴槿棉已经消失不见。
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桌上还焚起了线香。
“愿你此生顺遂安康。”
檀央捻着佛珠,轻声低语。
……
宴槿棉换上夜行衣,甩开了身后跟着她的暗卫。
她打开马厩中的暗阁。
“咔——”
暗道就此打开。
宴槿棉走入暗道后门立马就关上了。
走过狭长昏暗的甬道,直通城郊里不起眼的小庄子。
梨园中,宴槿棉掀开头上的盖子,一跃而出。
她发现院中的梨花纷纷,宴母站在远处看着她。
“母亲!”
宴母往她走来,紧紧的抱住了宴槿棉。
“棉儿,娘亲很想你。”
宴槿棉看着红了眼眶的母亲,有些无奈:“母亲,此地不宜久留。”
宴母愣了一瞬,这孩子直愣愣的。
“怎的突然这般说,为娘还以为你是想娘了。”
果然,军营的那帮糙汉子还是给她的乖女儿带成了这般模样。
宴槿棉点头以表其中的思念,还是沉声道。
“假死一事,孩儿还是不太放心。母亲和保护你的宴家军一同乔装前往宁安城。”
“今夜收拾好东西,明日就出发,会有宴家军接应你们。”
宴槿棉往宴母手中递去一枚玉骨。
又拿出了身上的银票。
“母亲,路上小心。”
宴母有些心疼,没有人的成长是无缘无故的。
她是受了多少苦才变得沉稳了起来?
“棉儿,你与你父亲也小心些,有一步差池,我们都无法再见。”
对视间,宴母不禁落泪。
“棉儿,母亲在宁安城等你们父女回来,别让为娘失望。”
“好!”
宴槿棉重重点头。
会的,一定会的。
岁月流转间,一些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命运的齿轮有了一个偏差,其余皆是未知。
将军府。
宴槿棉返回时,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她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看来任何苦肉计都需要付出代价。
这招,对她来说还是算了。
走到府门前时。
她意外的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檀央!你怎么来了。”
宴槿棉的声音离带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雀跃。
檀央看着她肩上渗血的伤口时,眸光的暗色转瞬即逝。
他淡淡开口:“你的东西,没有带走。”
第32章
“什么?”
檀央展开手心,一枚挂着骨哨的沉香手串赫然在其掌心。
这一幕,仿佛和那晚逐渐重合。
“安神?”
宴槿棉突然这么一说。
檀央愣了一瞬。
“是,安神。”
前世,她连日来奔波力竭,梦魇。
他递来这串手串,柔声道:“安神。”
宴槿棉的心里本以为掩饰的很好的脓包,一瞬间就被扯下了遮羞布。
在阳光下暴晒,檀香味不断往她鼻腔涌去。
“施主,往前看。”
檀央柔声道,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是,往前走,寻光而去,终会窥见天光的,对吧?”
檀央不置可否。
宴槿棉的心里不断泛起酸涩。
“无尘圣僧,什么是……爱?”
檀央眉眼间是划不开的哀愁:“爱,是万千世界只能见一人,是心动后的安定。”
不过一瞬,他眉目间的哀愁就倏而消逝。
宴槿棉长叹一口气,眼睫微闪。
视线有了一瞬的模糊。
眼前人已经走了。
若非手中的沉香串和熟悉的檀香还在,她甚至会以为那是一个梦。
一帘幽梦清。
宴槿棉的心低低的沉入了心湖。
她吐出一口浊气,现在并非儿女情长的时候。
漠北的战事,算算时机也该开始了。
将军府,书房。
影卫悄然而至。
“主子,小桃是太子的人。”
宴槿棉蹙眉,小桃一直在给母亲下毒,无色无味且难以察觉。
“夫人假死那日,太子去他母妃的陵墓前燃了三炷香。”
宴槿棉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梁砚珩的母亲已经疯癫到要除去昔日爱人的妻子了吗?
母亲对梁砚珩向来是好的。
她替母亲感到不值。
一个人越在意什么,到失去的时候也会更加痛苦。
梁砚珩,既然你这么渴望权势,那就好好享受一下。
……
金銮殿。
皇帝看着边关加急送来的奏疏,眉头紧蹙。
突厥又再次袭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底下的丞相试探的问着:“可是边疆不稳?”
梁皇抬眸:“爱卿有何高见?”
丞相有些迟疑:“宴家子宴槿棉乃天生将才,可以一用。”
丞相所言,刚好正中下怀。
这一次,突厥来势汹汹,又是他们习惯的热天。
这一战,只恐凶多吉少。
若宴槿棉身陨,宴家便无后,也是甚好。
“爱卿所言极是,那就依爱卿所言。”
他打手一挥,写下诏书:“宴槿棉为将,太子梁砚珩为督军,以示对此战役的看重。”
“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等梁砚珩接到这封旨令时,下意思看做是父皇对自己的重视。
若赢,则太子位稳如磐石;若输,太子位便可能悄然易主。
他双手握拳,接旨谢恩。
在京都城门处。
宴槿棉身披黄金铠甲,发冠高束,坐在马上看着这繁华的京城。
号角吹响,战鼓擂动。
将士们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出发。
宴槿棉往西方祭酒,以告慰此前亡去将士们的亡魂。
太阳的余晖洒在将士们的铠甲上,熠熠生辉。
宴槿棉振臂高呼:“诸位将士,随我宴某,一同将那突厥覆灭,直捣黄龙!”
第33章
将士们举起长矛,齐声呼喊:“直捣黄龙,荣归故里!”
呼声震天,在京城上空回荡。
行军起,日夜兼程。
不过两日便赶到了凉州城。
宴父在城墙上,迎接着军队的到来。
黎明破晓的光晕洒在风尘仆仆的军队身上。
……
夜晚,燃起了篝火。
军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训练和布防。
宴父和宴槿棉坐在篝火旁,炽热的火舌窜的很高。
宴父淡声道:“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待东风。”
梁砚珩朝这边走来,坐到了宴槿棉的身旁。
“宴将军,此战可有把握?”
宴父沉吟片刻:“太子殿下,臣无法把话说满,战事千变万幻谁也不能预料。”
梁砚珩眉头紧缩,不再言语。
宴槿棉下意思的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心里的焦躁得到了安抚。
前世这场战役,自己一无所知。
就算布防了这么久,还是止不住的涌上一股焦灼感。
对于未知又既定的结局,想要改变却又愤然的无力感。
肩上一重,宴槿棉回过神来。
宴父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他的眼神中全是探究。
“棉儿!”
宴槿棉嘴角强硬的扯起抹笑:“魇住了,是我失态了。”
梁砚珩担忧的看着宴槿棉,却又不知道作何说辞。
宴槿棉难道的冲他一笑:“紫宸放心,战事有我,我定会尽力而为。”
梁砚珩呆愣住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们的相依相伴和扶持。
宴槿棉总会告诉他:“放心,有我在。”
梁砚珩眼睛有些酸涩,他慌忙点头找了个说辞离开。
他看着漫天的星河,一时有些怅然。
错了吗?
为了权势要失去自己珍视的东西和感情。
可是他再也不想过之前无权无势被人随意欺辱的日子了。
或许一切早有预谋,可权势的滋味太好,尝到了就不想放手。
梁砚珩攥紧了手中的暗令,吐出一口浊气。
另一边,篝火旁。
宴父沉声问道:“棉儿,此事可要小心把握,人手我已经安排好了。”
宴槿棉看着燃烧的火舌,神色不明:“父亲,突厥的情况已经明了,不过是想鱼死网破罢了。”
“我们就将计就计,以火覆尸,死无对证。”
一边说着,她又丢进去一根柴,火焰窜的更高了。
也照亮了宴家二人的心。
天佑八年。
漠北战事频发。
梁皇命宴家子槿棉率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