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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砚江苡禾小说小说全集免费阅读 裴司砚江苡禾章节目录

2024-05-08 14:47:55 来源:挑藏网 点击:

  火钳掉落在地,叮哐作响,暗卫破门而入,见此情形,连忙上前要将裴司砚控制住。

  “谁敢动她!?”江苡禾强忍痛苦怒吼出声,立刻制止了暗卫的行动。

  他深深喘着气,从地上将火钳捡起,重新递到了裴司砚手上:“我可以,让你,烫到满意为止。”

  兴奋过后,裴司砚总算冷静了下来。

  “怎么,想让我将你烫个半身不遂,好借口爽了我的约?”裴司砚冷下脸说道,“江苡禾,你少做梦了。”

  江苡禾从未觉得如此苦涩过。

  他很想捂住疼痛的心口,抬起手,感受到那灼热的余温,只能作罢,垂在空中,找不到支撑点。

  裴司砚看了眼那皮开肉绽的伤口,漠然走过江苡禾。

  见裴司砚要离开,江苡禾顾不上其他,连忙将她拉住,却不慎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你答应我了……不要走……”

  裴司砚双眼看着前方,坚定地挣脱了他的手,出了房门。

  那一瞬间的空落令江苡禾彻底慌了神,他转身便想去追,却被暗卫强制拦下疗伤。

  “给我拦住她……不要让她走……!”江苡禾依旧强制命令着,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颤抖,“……也不要对她太粗暴,她受不住……”

  被摁着包扎完,江苡禾便推开众人,极其迅速地冲了出去。

  裴司砚对单翊说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即便一直安慰自己,裴司砚大仇未报,不可能离开京城,心中也止不住地惊慌。

  江苡禾抓住一个路过的家仆:“她人呢!?”

  看见主人眼中的急切,家仆慌乱地指了个方向,江苡禾连忙朝那跑去。

  跑到院中,却只见裴司砚静静地坐在石凳之上,仰头看着些什么。

  高悬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掉入一片绵软之地。

  眼见裴司砚沉静的背影,江苡禾不自觉地轻着脚步走了过去,在裴司砚身后跪了下来。

  裴司砚发了许久的呆,直到江苡禾从身后抱上了她,才回过神,想要挣脱。

  “求求你……让我抱一会儿……”江苡禾将裴司砚紧紧压向了胸口的伤,疼痛越清晰,他才越觉得真实,“求求你……”

  直到此刻,江苡禾的那份傲气才被彻底击碎。

第二十五章

  江苡禾将脸埋入裴司砚的肩颈,那声哀求带着哭腔,直直侵入了她的耳朵。

  分明是江苡禾从未流露出来过的脆弱情绪,裴司砚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直到江苡禾心中惊慌平复下来,裴司砚才道:“抱够了吗。”

  江苡禾一怔,尴尬地松开了手:“抱歉……”

  “你的确应该感到抱歉。”裴司砚冷笑了一声。

  江苡禾默默起身,冷静下来后再看眼前场景,才觉眼熟。

  倏然想起,曾经裴司砚每一次来访,都喜欢在这里坐上一阵。

  分明上次不过是数月之前,却恍若隔世。

  这短短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不对,是自己究竟对裴司砚做了多少事情……

  江苡禾深深低下头。

  曾经他只觉得不耐烦——亦或是认为自己应该不耐烦,然后强撑起温柔的模样,坐在裴司砚身边陪着她花前月下。

  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为何会坐在这里,目光所及又在何处。

  “悠儿……”江苡禾干涩开口,“你从前,也喜欢坐在这里……”

  裴司砚没有回应。

  他小心斟酌着词句:“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悠儿在看些什么。”

  见裴司砚依然没有反应,江苡禾鼓起勇气,绕到她身前,蹲下身。

  “可以告诉我吗?”

  裴司砚总算看了江苡禾一眼。

  她离开那间屋子之后其实从未想过离开,在院中逛了许久,来到这熟悉的院落,才坐了下来。

  此刻心中异常地平静,平静到裴司砚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从身边远离了,只剩她自己孤独坐在这片大地上与星空为伴。

  裴司砚重新看向天空,终于开了口:“只是习惯而已。”

  江苡禾正在斟酌着下一句该说什么,没料到她会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裴司砚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兀自说了下去。

  “只是坐在这里,想着我这样叨扰会不会显得纠缠,会不会不够矜持,会不会让他厌烦。”

  江苡禾眼中亮起一瞬,听到裴司砚口中的那个“他”字,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分明那个“他”就在眼前,她说得却像那人已经走远了一般。

  “借父亲之名才能够进入这处府邸,可却胆小得不敢越界太多,只能坐在这里,等他处理完公务,能够来说上几句话。”

  “那其实不是我,你知道吗?现在的我也不是我,”裴司砚看向江苡禾,“你我自幼便相识,却直到很久以后才算相知。”

  “你一直在我面前演戏,但你所见到的裴司砚,也只是我所扮演出来的样子罢了。”

  “悠儿……”江苡禾不自觉地握住了裴司砚搭在腿上的手,裴司砚没有立刻甩开他,只默默将手抽了出来。

  “幼时的裴司砚一心想要学堂兄森*晚*整*理征战沙场,为此她的父亲头疼了将近一年。后来她对史书感了兴趣,又想要迈入朝堂,又将父亲愁得够呛。”

  之前完全不敢触及的记忆,此时提起,心中却再没了悲伤。

  想起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裴司砚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

  江苡禾本入神地听着,可一听到叶昌,他就僵硬了身体,意识到裴司砚正在细数并宣判他的罪孽。

  “她直到现在都梦想着能够征战沙场,亦或是治理国家,让百姓在自己的手下安居乐业——但她依旧在九岁那年,放下所有,拿起了女红。”

  江苡禾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心中痛处与胸前伤痕交相发作,愈来愈疼。

  “江苡禾,我已经为你失去了一切,”裴司砚语气依旧宁静得毫无波澜,“我的爱情、理想、族人、双亲、未来,你能想象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我现在是不是过于镇静?”裴司砚问道。

  江苡禾不安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现在的裴司砚,除去为叶家复仇的执念后,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裴司砚的声音越来越轻,看在江苡禾眼中,竟有了一丝虚无缥缈之感。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慌忙地抓住裴司砚的手,像是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悠儿……不要走……”江苡禾颤抖着声音,“我会填满它的,一定会……”

第二十六章

  夜晚寂静地过去了。

  裴司砚直到清晨才被江苡禾哄回了房,在床上躺下。

  江苡禾重新坐回了书房,打开暗室,看见里面层层叠叠的卷宗,本来坚定的内心又开始不确定了。

  他曾经以为用仇恨将裴司砚拴在人世就已足够,可昨晚那强烈的不安让江苡禾突然有了种感觉,无论复仇能否成功,裴司砚都再也留不住了。

  无非是走得完满或走得遗憾的区别。

  江苡禾从未如此迷茫过。

  他坐在暗室之中,手里握着毛笔,迟迟没有写下一个字。

  直到书房的门被推开来,江苡禾才惊醒,连忙想要将暗室掩藏,走出一看,却是裴司砚进来了。

  昨日江苡禾便和全府家仆嘱咐过,只要保证裴司砚的安全,不让她被别人看见,府中一切地方皆任她自由出入。

  他面露惊讶,停下了关上暗门的动作,迎了上去。

  “怎么穿这么少?”看见裴司砚只穿着单薄一层衣物,江苡禾赶紧解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时间还早,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裴司砚没有挡开江苡禾披上来的衣服,也没有伸手去拢,任由它披在肩上,缓步踱入。

  许是近日病得太多,裴司砚在床上没躺多久便觉得难受,又起身出了门。

  她在院中闲逛良久,意识到无论到哪都没有人阻止后,又见到书房,鬼使神差地便想推门而入。

  裴司砚本以为江苡禾还是会将自己拦下,见他并无反应,心中莫名生出无趣。

  看到最深处隐隐露出来的暗室时,裴司砚的脚步顿了顿,江苡禾紧张一瞬,便一咬牙,主动将她带了过去。

  他本就决定了要将一切都对裴司砚毫无保留,不论她会是什么反应,他都能够承受,也必须承受。

  “悠儿,这里……是我父亲的暗室,”江苡禾扶住裴司砚的肩膀,却又不敢扶得太重,“父亲为我留了一封信,我前些天看完才得知。”

  裴司砚迈入暗室,随手拿起一则卷宗,翻看了起来。

  江苡禾忐忑地等在一边。

  过了许久,裴司砚才放下卷宗。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不肯说出真相。

  甚至都能猜到父亲在这一整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