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次摔倒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性格和行为举止都和之前大相径庭。
若是说摔坏了脑子，她却还记得自己是谁，他是谁。
这诡异的晚舟默持续了很久。
程霁月虽然有些胆战心惊，但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就搏一搏，万一就回到真实世界了呢？
封晚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冷出声：“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为什么不逃跑？”
“我跑得掉吗？”程霁月笑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说到底，我不过只是一个棋子，卷入你们这种大家族的明争暗斗，随时都会被舍弃。”
封晚舟却蓦地挑了一下眉，他将双手杵在书桌上交叉，目光幽深：“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背叛了封斯年，据我所知，你可是深爱着他的。”
原来的程霁月自然是深爱着封斯年的，爱的到死都不知道封斯年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
但是现在这具身体里的人已经换了。
程霁月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封斯年的嫌弃：“谁喜欢他啊，全身上下长满了心眼，谁靠近谁倒霉。”
就是封斯年这个狗男人把她坑成现在这样的！
可封晚舟却倏地笑了一声。
程霁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去，竟真的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笑意。
不过一霎，他的神色便又恢复了阴冷。
这脸色变得，像变戏法似的。
程霁月暗自嘀咕着。
封晚舟看着她，手指在实木桌上不紧不慢地敲着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程霁月被盯得十分不自在，撇撇嘴：“你该不会是在想怎么弄死我吧？”
“你想死吗？”封晚舟淡淡开口问道。
乍一听，这是句威胁人的话，但是程霁月自知他有多认真。
这不是一句废话吗？哪个活人好端端地想死？
但这腹诽程霁月自然只能在心里说说。
她听了这话，总觉得自己离死亡好像还有点余地，难道反派大佬发善心了？
程霁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
封晚舟勾起嘴角，却没有一点笑意：“那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
直觉告诉程霁月这绝对是个阴谋，但是她哪里有选择，不是早点死，就是晚点死。
于是她又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要。”
封晚舟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露出个狠绝的表情：“我要你，做我的反间谍。”
程霁月愣住，反间谍？
封晚舟长臂一伸，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袋，缓缓说：“我早知道你是封斯年派到我身边的人，所以对你一直有所防备。”
“这些年你从我这偷给封斯年的资料，都是假的。我那个傻弟弟还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就要把我踩在脚下了。”
程霁月太阳穴狠狠一跳。
偷资料？！程霁月啊程霁月，怪不得封晚舟要杀你！
“虽然你这段日子看起来的确是和封斯年关系破裂了，但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你。”封晚舟的眼神阴沉。
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程霁月立刻表明态度：“老公，我现在从里到外都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一定能证明自己！”
那句“从里到外都是你的人”让封晚舟眼皮一跳。
怎么突然有点后悔留下她了呢？
封晚舟看向程霁月，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回到封斯年身边。”
第十一章 雷雨之夜
回到封斯年身边？！
程霁月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要我帮你偷封斯年手里的资料？”
封晚舟挑眉：“怎么，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擅长什么？她可是五好公民，一向遵纪守法！
犹豫片刻，程霁月强扯出一抹笑：“这个……偷窃可是犯法的啊。”
封晚舟冷漠地抽出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你以前偷我资料的证据，监控霁月面是高清的，要是把这个交给警察……”
程霁月咬了咬唇：“别！”
真是倒霉啊，偏偏穿越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该怎么做？”程霁月有气无力地呼出一口气。
她心想，如果封晚舟现在让她去上刀山下火海，那还不如她早早地自我了结呢。
谁知，封晚舟却说：“没想好，再说吧。”
程霁月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那……你不打算杀我了？”
“老吴。”封晚舟喊了一声。
管家很快便推门进来。
当着程霁月的面，封晚舟说：“取消明天绑架少夫人的计划。”
老吴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程霁月：“少爷，这……”
“照我说的做。”封晚舟道。
“是。”老吴应了一声，而后退出了书房。
等书房的门关上，封晚舟看着程霁月：“放心了？”
程霁月却是撇撇嘴：“这个计划取消了，谁知道有没有B计划，C计划在后面等着我呢。”
封晚舟哼笑一声：“我从来不做第二手准备。”
他的神色桀骜自负。
不需要第二手准备，因为一个计划已经足够。
倒是也符合他反派大佬的人设。
程霁月终于放了心，她笑起来，朝着封晚舟比了个飞吻：“老公，爱你哟~”
封晚舟眉心一紧。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
还没等开口，一道震雷猛地炸响。
“啊！”程霁月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快缩到书桌下面去了。
而看着这一幕的封晚舟眉心皱得更深了一点。
他看着都有些发抖的程霁月，问：“你害怕打雷？”
程霁月点点头。
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不在家，她便一个人呆在家里，遇到这种雷雨天，屋子里又暗的吓人，便十分害怕雷声。
封晚舟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半晌，他向她伸出手：“起来，我带你回屋去。”
程霁月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确定他是真的伸了手，才把手放到他掌心中。
就在这时，耳边又是一道震雷。
“啊——”程霁月下意识地窜入了某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几秒后，封晚舟抿了抿唇：“程霁月。”
她闻声抬眼，这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蜷在他怀中。
安全的地方等于封晚舟的怀抱？
但程霁月现在还真的不想放开，她开始装傻：“好困，老公带我回去吧。”
本以为封晚舟会生气，一把给她推到地上，又或者是威胁她下去。
但是片刻后，封晚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一手抱紧她的腰，一手操纵轮椅出去了。
还真的是把她抱回了卧室。
躺在柔软的床上，程霁月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只露出一张小脸问：“老公，你不睡觉吗？”
刚洗完澡的封晚舟冷眼看着她：“被子就这一条，你打算冻死我？”
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悔放过这个女人了。
程霁月瘪起嘴：“我害怕嘛……”
“好好躺着。”封晚舟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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