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前半场,她能扛,跪着,躺着,站着,幸亏裴砚清以前路子也挺野的,万变不离其宗。可后半场,夏颜耗没了体力,他来劲儿了,一遍遍逼诱她,磋磨她,恨不得将一辈子的力气都发泄完。
平心而论,她配得上他的“厚礼”。
但夏颜思来想去,不懂他们算什么关系,于是没动筷子。
裴砚清坐下,望向她,“不合胃口?”
她迟疑,“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饭了。”
“没学过。”男人铺开餐巾,“又没难度。”
他中指有一枚新鲜的齿痕,和她门牙的大小契合,凌晨两点多,夏颜累得半条命几乎踩在阎王殿了,而裴砚清那时正发疯,他发现她提不上气,让她含住手指,她发狠一咬,双重刺激下,他也缴械了。
男人功力太强悍,女人爽归爽,也要命。
庭院这时传来汽车鸣笛,程洵出去查看,又返回,“是二公子的车。他只在老宅装装样子,很少与您来往,竟然会亲自登门。”
裴砚清拿方帕擦了擦手,眼底浮了一层寒意,夏颜也随他站起来,“我还是不露面了。”
途经过道,她本能瞄了一眼会客厅。
梁迟徽戴了一副咖啡色的羊皮手套,皮大衣敞着怀,在环顾四周的陈设,显然,他是初次来。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比梁延章和裴砚清都高,夏颜没见过姚文姬,据说她是三位太太中身材最高挑的,1980年的亚洲小姐季军,当年在东南亚拍摄连体内衣广告,风格大胆,38E的爆辣轮廓风靡一时,绰号是“人间大桃妹”。
梁延章因选美结识她,也因“人间大桃妹”有心结,算是闪婚闪离。
经历了影星和艳星两任太太,梁延章返璞归真,娶了平民女纪席兰。
没娘家没特长的女人,能在豪门站稳脚跟,可是老天赏饭的道行。
男人叼着烟,慢条斯理从餐厅出来,“二哥,路过?”
“专程找你,不欢迎吗?”梁迟徽一进门,便留意到沙发一角的女款白袜了,他没点破,神色如常落座,“这么宽敞的房子自己住?”
“你可以搬来同住。”裴砚清开冰箱取出两罐啤酒,自留一罐,给他一罐,“别带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梁迟徽单腿翘起,活脱脱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梁璟即将回国了,有风声他要卸任秘书长的职务,接管梁氏集团。我们从此都是给他打工,他想踢谁出局,随时踢。”
裴砚清低眸,敛去那一丝晦暗不明,“我不清楚二哥什么意思。”
梁迟徽眯眼打量他,和纪席兰一个德行,狡猾又难啃。
外界评价梁延章的三公子,有三个词:滴水不漏,先发制人,阴阳两面。
“中海集团从根上烂透了,你去整顿,是省里下达的任务,整顿完了,你也该撤了,那不是你的地盘,最后你还要回归梁氏。“梁迟徽开门见山,“不如早做准备,你为三房争,我为二房争。”
裴砚清自上而下扫视他,目露精明,“二哥是拉我入伙,共同对抗梁璟。”
后者笑着点烟。
“我对梁家没有野心,我母亲也是以长子为尊。”裴砚清曲臂前倾,肘骨垫住膝盖,糙汉味儿的坐姿,懒散又从容不迫,“二哥找错人了。”
夏颜贴门听着,不免好奇,这位梁家的长公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多高深的城府,在梁迟徽口中如此厉害。
她拉开一道门缝,不远处的梁迟徽碰了钉子,没当回事,他笑容不改,“你想通了再联系我。”
他掐灭烟头朝大门走去,迎面卷入一阵风,女人一边脱羽绒服一边迈进玄关。
梁迟徽驻足,“宋小姐。”
“梁总?”
他带点笑意,用手套掸了掸大衣的浮尘,“宋小姐几点出门的。”
“我妈从老家过来看我,这两天陪她住。”
梁迟徽捕捉到关键信息,促狭挑眉,“宋小姐昨晚不住这,是吗。”
第35章捉奸
宋禾不明所以,“梁总为什么关心我昨晚住哪?”
“我是关心老三。”梁迟徽意味深长瞥客厅内的男人,“温香软玉可要藏得严实些,我撞上无所谓,纪姨一番苦心若是白费,这位小阿娇遭殃了。”
纪席兰做梦都巴不得添个权富背景的儿媳妇,有一桩厉害的联姻,弥补自己不是原配的劣势。
至少,那群一心要“立嫡立长”的老顽固董事,会稍稍闭嘴。
母亲走火入魔,裴砚清这些年自然相当的寡情禁欲,不入眼的,不沾,入眼的也谨慎,打地下战。
“小阿娇?”宋禾疑惑。
沙发上的男人一撩眼皮,不咸不淡逐客,“二哥,不送了。”
梁迟徽含着笑,不急不恼的戴上手套,迈出门。
宋禾在玄关沉思了一会儿,“梁总好像话里有话在暗示我。”
“是吗?我不觉得。”男人起身,温了一杯鲜牛奶,“我为你母亲准备了普洱茶饼和西洋紫参,你记得捎上。”
宋禾发现他转移话题,下意识观察四周,餐厅的两副碗筷吸引了她注意,“深哥,那副餐具是谁的?”
男人重新落座,“二哥的。”
她脸上闪过细微的波动。
这俩兄弟面和心不和,碍于梁家的礼教,勉强维持兄友弟恭的假象,梁迟徽不可能在这里吃早餐。
宋禾靠近餐区,空气中弥漫着玉龙茶香水的气味,她只在一个女人的衣服上闻过。
她面容发白,“真是梁总吗?”
裴砚清隐约露出不耐,抄起桌上的杂志,用力一丢。
锋利的纸张刮过玉石桌面,“啪嚓”声刺激了宋禾,她盯着男人,“你带夏颜回来了。”
她直奔玄关,鞋柜里35码的白色中筒靴,九成新,而她的鞋码是37号。
夏颜其实是中上等个头,一米六四,胚子瘦,只是长发过腰,显得压个子了。她35码的小脚,买不着合适的鞋,在网店买略便宜的定制款,后来裴砚清和各大品牌打了招呼,全是35码的高定款,宋禾识货,靴子的官网售价7万多,独家定制要加价15%。
她拎起一只,“鞋是给我的吗?码数不对。”
裴砚清也盯着她。
“深哥。”宋禾双眼涨红,“你答应过和她断——”
突然,尽头的房间传来拧门锁的动静,宋禾大步冲向主卧。
夏颜屏息静气,死死地攥住门把。
她希望这扇门打开,又不希望。
玩阴的,她不如宋禾毒,一旦打开,宋禾大概率要对她除之而后快,车祸的场面会再度上演。
可宋禾打开,也算逼裴砚清一把了。
“小禾。”
即将破门而入的一刹,裴砚清叫住宋禾。
他声线不高不低,很沉得住气,“你可想好了,到底开不开。”
宋禾定在那,“所以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她在你房间。”
“你既然要对峙,我也有问题问你。”裴砚清眉目晦暗,像泼了一层墨,“你认识英兰朵餐厅的男人吗。”
宋禾本就发白的面孔,又煞白了一度。
“你清楚我的底线是什么,你在我身边不该违背我。”
他黑沉沉的瞳孔审视着她,没挑明,但已扯开了大半的面纱,宋禾心下一虚,“深哥,我不是那样人。”
“我没提你是哪样,你就知道了?”裴砚清眼神凉得没有温度。
她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起码我对你没有二心,身心清清白白。”
男人摁灭烟灰缸内的烟蒂,“别自作聪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宋禾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拳头又慢慢松懈。
她想要的,是他。
是梁家三公子太太的头衔。
定下心后,她也醒悟了。
无论裴砚清多么纵容一个女人,他也处于上位,闹过分了,照样心生反感。理智的男人有长情的一面,亦有薄幸的一面。
保住地位,再搞垮对手,才是明智之举。
“我妈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我陪她住两天,没时间照顾你,何小姐有情有义,我感谢她还来不及,我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宋禾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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