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腰间挂着的防身小皮鞭:“你再跟着我,我就抽你了啊!”
啪啪
皮鞭的破空声响起。
把谢邑脚下的冰面,给抽裂了,溅起一片冰碴子。
谢邑僵在原地,他回忆起了上一次被前妻揍成猪头的恐惧:“君子动口不动手。”
赵嘉宁:“我不是什么君子,赶紧滚。”
“咱们……”
“咱们以后最好别再见了!你好好跟离环儿过夫妻热炕头的日子去吧,少烦我。”
“是他们逼本王,把她晋为正妃的,那不是我的本意!”谢邑握紧了拳头,“你跟本王回家去,本王只承认你是覃岭王妃。”
赵嘉宁玩着手里的鞭子,对着山道附近的竹林阴影,道:“哎,听到了么?他说不认你。”
阴影中传出女人压抑的饮泣。
谢邑吃了一惊,这熟悉的哭声是——
离环儿一颗心都破碎了,缓步从竹林阴影里走了出来,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环儿……”
谢邑一个头两个大,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先发制人谴责,“都跟你说了回家养伤去,你非要跟来干嘛?”
“是,王爷说得对,臣妾本不该来,臣妾就是自取其辱!”
赵嘉宁看到前夫火葬场了,无暇顾及自己,便开心地溜了。
*。*。*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离开望鹤山,驶入皇宫。
普通臣子,是绝对不允许在宫道上行车的。
唯有一人例外——权臣薛钰。
马车雁行般地穿过了朱雀门,又转入东南边儿,太后的宫殿。
赵嘉宁看着车窗外,皇宫银装素裹,宫墙、琉璃瓦、青砖地、铜鹤、日晷,都被染上了一片雪色,颇为壮观。
“娘亲不要怕,太后姑奶奶非常和蔼可亲。”
泽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第一次进宫紧张胆怯,“她可好了,根本不像外头茶楼酒肆里说书人传得那般坏。”
三人下了车厢。
映入眼帘的,就是巍峨的栖凰宫。
宫殿中门闭合,两边的侧门洞开,纳天地凰气,几十名金吾卫轮三班把守,尽显皇室威仪!
摄政王父子在晏太后的宫殿内,是畅行无阻,跟出入自己家一样。
寝殿内,锦幔黄帏,宫廷檀香缭绕,十分庄重肃穆。
墙角的紫檀木架上,陈列着许多古籍珍本;案上没有琴,而是堆着一叠厚厚的奏疏,尚未批红盖印,应该是晏太后这两日病了累计下来的。
桌上摆了许多细巧茶食,分毫未动。
晏太后歪在嵌玉牙床上,精神很不好,整个人显得困顿不堪。她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全身发冷,额头发烫,时不时地空空咳嗽。
“太后娘娘,该进药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医,双手捧着一碗刚熬好的麻黄汤,恭敬地递了过去。
晏太后的双眼倏地睁开,斜向御医。
老御医被这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当时就脚软了,扑通跪下。
“哀家不喝!”
晏太后忽然手一挥,将老御医递上来的麻黄汤,掀翻在地。
“还请太后娘娘将息凤体,切勿动怒。”老御医瑟瑟发抖,跪着头顶着地面,哭着道,“只要饮下汤药,解了病症。是杀是剐,微臣……微臣甘愿领罪。”
最老的都跪下了,其他七八个年轻的御医也慌忙跪下,爬到了距离病床约莫一丈处,伏在那里不停地磕头,脑袋把地砖都磕破了,都是血。
赵嘉宁惊呆了。
这,劝太后喝药,整得跟凶杀案现场似的。
泽宝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拉着她的手:“就,挺和蔼可亲的呗。”
第57章 太后催婚
“都说了哀家不喝!”
晏太后已经很虚弱了,又病中震怒,怒气又添病症,几乎晕厥过去。
“那就不喝。”
赵嘉宁上前,“麻黄汤本也治不了太后娘娘的病。”
为首跪着的老御医,正是太医院的白院判,他资历最老,名气最大,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哪儿来的野丫头,在此处大放厥词,太后得的是风寒,不用麻黄发汗解热,用什么啊?!”
他可以被太后砍了脑袋。
但是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在医术杏林界的权威。
赵嘉宁朗朗而言:“太后娘娘凤体偏寒,常年为国事操劳,体虚易出虚汗。再用麻黄催汗,百害而无一利。君臣佐使,开方子要懂得变通。”
白院判一声冷哼:“老夫在太医院供职四十余年,还需要你来教君臣佐使、七情配伍?!”
薛钰雪目一寒,挡在了赵嘉宁身前,沉声道:“她是本王带来,给太后治病的神医。”
白院判的气焰,顿时蔫了一半。
但还是不服气:“摄政王殿下,您莫要被这丫头给蒙骗了。”
晏太后原本差点气晕,脑子嗡嗡,听到了侄子薛钰说话的声音,微微偏过头来。
看到了,被薛钰护在身后的女人……
嗯?
女人?
为摄政王婚事操碎了心的太后娘娘,顿时来了精神,这头也不怎么疼了,胸也不怎么闷了,眼睛也清明了几分。
这姑娘,长得真俊呐。
看着就令她心生好感,觉得极为亲切。
薛钰面色冰冷:“她治好了昭意的腿。”
白院判当时就感觉脖子一凉,脑袋都要被摄政王如刀刃实质一般的目光给削掉了。
秦小侯爷的伤腿感染,那日,摄政王曾让他的徒弟徐宪,来宫中请他出诊。
而那个时候,自己在离太妃的宫中,为离太妃请脉,推脱了没去。
后来听说,秦小侯爷没有截肢,腿被一个神秘的小神医给治好了……竟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么?
“来,到哀家身边来。”
晏太后看赵嘉宁的眼神更温柔了,有气无力地唤道。
秦昭意,是晏芸的儿子,也就是她的侄孙。
太后最是护短,极看重家里人,昭意的救命恩人,那自然是要赏的。
赵嘉宁走到病床边上,按老太太的吩咐,在榻边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晏太后非常配合,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把手递给了她,让她帮自己诊脉:“那汤药,哀家喝了不管用,他们还非要让哀家喝。”
“我这里有一颗药,太后娘娘吃了,保管很快就能退热,还能帮您缓解四肢肌肉酸痛。”
赵嘉宁取出一粒对乙酰氨基酚。
就是退烧药。
晏太后盯着那小药片,有些心动:“当真很快见好?”
赵嘉宁哄着:“太后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民女不敢说假话。”
晏太后本就觉得她亲近,如今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好,哀家吃。”
白院判高声喊道:“太后娘娘不可啊!药不能乱吃!那白色药片来历不明,若是此女心怀不轨,在里头做了手脚……”
晏太后一口吞了对乙酰氨基酚片,就着赵嘉宁的手,喝了一口温水咽下。
白院判僵硬了。
他一脸惊恐的表情。
殿内其他八个御医,也完全不敢相信,素日里极为谨慎的太后,竟然没有找宫女太监试吃,就直接给吞肚子里去了!
这丫头是给太后灌了什么迷魂汤?
太后对她完全不设防的么?
要知道,一直以来,送到栖凰宫的每一道菜、每一晚汤药、每一块点心,都是要下人验毒试吃的。
“她不会害哀家。”
晏太后服药后,有些困倦,闭上眼睛小憩。
她相信薛钰看人的眼光。
至少迄今为止,在朝野内外,薛钰看人就从没走眼过。谁能用,谁不能用,谁忠心,谁奸猾,谁实心为朝廷办事是为国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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