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醒来,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秦初野恢睁开了双眼,入目的都是病床前秦母担忧的眼神。
“妈,你怎么来了?”
嗓子像是烧了一把火,艰难的发出沙哑的声音。
秦母红着眼给他往背后垫了枕头,心疼地看着他:“要不是军区领导给我们打电话,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们,你生病了?”
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秦初野接过水,喝了两口,喉咙总算好受了些,正要开口,病房门被推开,秦父和医生走了进来。
对他一番细心检查后,秦母连忙关切的问:“医生,我儿子……”
医生看着秦初野,沉重的问道:“秦团长可是之前在部队受过伤?”
他没有隐瞒,如实的说着:“曾经在战场上被弹片袭击,大脑被划伤,但是只是脑震荡。”
“那当时可有去医院处理过伤口?”
听着医生话里的意思,秦初野顿时察觉到一丝异样。
当时正在外地,没有那个医疗条件,当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就也没注意。
他看着医生,眸色深沉:“王医生,你有话就直说吧。”
最近经常头疼,他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而一旁的秦母也瞬间慌了神,抓着医生的手,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儿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很严重吗?”
王医生安抚着秦母,又看了下秦父,这才对着秦初野继续开口。
“秦团长,你之前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导致大脑里遗留了血块,这次您又因为失去夫人,伤心过度才会引发并发症,所有才会时常感到头疼。”
“医生,那应该怎么办?”
王医生郑重的回:“我看了秦团长的头部扫描结果,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动手术,但是你们也知道手术有风险和术后并发症。”
敏锐地察觉到并发症这三个字眼,秦初野深邃的眼眸看向医生。
“什么并发症?”
王医生沉默了一瞬,才回:“有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
对于是什么记忆,不用明说秦初野也明白。
“我不同意这个治疗方案。”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让他忘记林玉初,他做不到,也不想这么做。
医生彷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病人不愿意,也就没有再强求。
“还有一个方案就是药物治疗,只是秦团长脑海里的血块面积大,恢复的时间也慢,治疗效果也不一定会达到预期。”
“好,就药物治疗。”秦初野低沉嗓音在病房里响起。
一旁的秦母听着两人的对话,早就红了眼。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残忍。
几天前才失去儿媳,现在儿子又出了事,如果可以,她这个白发人真的想替他们遭这些罪。
“医生,如果药物治疗没有效果,我儿子会怎么样?”
医生面露难色,不忍心地回:“血块会压迫大脑神经……”
看着秦母承受不住的眼神,医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最坏的结果,只是安慰的回:“当然,秦团长身体底子强,一定可以康复的。”
这不轻不重的话秦母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她明白自己儿子不想忘记玉初,可是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儿子,要不咱听医生的手术治疗……”
“妈!”
话未说完,就被秦初野打断了。
病房内,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你们可以商量好了,再来找我。”王医生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秦母还想劝,秦初野却抬眼看着她,目光坚定:“我已经决定了。”
第19章
忘记一个人很容易,很是忘记后再记起却很难。
秦初野不想让那些与林玉初之间的回忆就从脑海里摘除,那会比失去更让他难以承受。
看着儿子的眼里的坚定,秦母也没再说什么了。
“好,儿子,妈尊重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秦母和秦父就离开了病房。
秦初野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了多久,大地渐渐被黑夜笼罩。
夏日的夜晚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声清脆的知了声,便别无他声。
银灰色的月亮带着孤寂而落寞,点染着空旷的病房。
无心睡眠,他便索性下了床,来到窗边,发呆。
榕树下,站着一对小夫妻,他们好像在争吵,女人气鼓鼓的样子让他蓦然响起了林玉初。
那个已经离开他,却永远留在了心底的女人。
距离太远,他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能大概猜到,男生应该是犯了错误,女生生气了要走,却被男生抓住。
看着这一幕,目光一柔,转而就想起上次自己负伤回来的那次。
那次任务,因为是临时通知,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林玉初。
秦初野连家都没回,就带着手下的人前往了灾区的现场。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林玉初生日。
早晨出门前,女人将外套递给他手
又嘱咐了一次:“初野,别忘了你今晚答应陪我去看电影。”
秦初野带玩帽子,俊逸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神色:“好,我今晚早点回来,你在家等我接你。”
“不用。”林玉初心中欢喜,“我直接去电影院门口等你,我先把票买好。”
“这样等你过去到了,我们就可以一起进去了。”
“好,电影院门口见。”
看了眼手表,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可是那天,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上级领导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初野,临海市发生重大泥石流,整个村子都被淹没了,队里决定由你带队前往救援。”
人民群众有危难勉强,军人自然刻不容缓。
只是,当他领命离开时,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早晨林玉初那期待的眼神。
所以那一次,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秦初野,第一次对司令员请示。
“司令员,我可不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
司令员也很想同意,可是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在等,晚一分钟,临海市的人民就多一分危险。
看出领导的为难,秦初野没有再多说。
“我知道了。”
他匆匆抬手敬礼,就转身大步上了吉普车。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林玉初在寒冷的冬夜里,等了他整整一整晚。
“抱歉,事情紧急,没来得通知你。”
他回来后,又因为忙着做报告,又晚回了几天,可是他的解释太晚了。
就是从那次开始,林玉初好像变得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当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太疲惫了,见到女人那副冷淡的模样,身为血气男儿的秦初野,腾的一下心里就来了火。
说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话。
“你是军属,要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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