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养妹妹妹夫一家,不过分。”南星喝完茶,搁回原处,礼仪小姐又斟满。
“你补贴一下可以,养全家老小,那华家乐意吗?毕竟不是亲妹妹。”宾客陆陆续续入场,绕到第一排和周家打招呼,周夫人顾不上家事了,匆匆结束话题,“嫁耿家的公子是你父亲的意思,耿家在圈里蒸蒸日上,你少插手了。”
南星目视前方,既没争辩,也没答应。
......
叶柏南在外面和熟人寒暄了几句,进入礼堂。
经过这排,他朝南星颔首,南星也点了下头。
“周伯母。”
周夫人笑,“柏南,你母亲呢?”
“她陪父亲去外省探亲了。”
“你母亲也渐渐和我疏远了。”周夫人语气遗憾,带点苛责的意味,“躲我干什么呢?你眼光高,和禧儿没缘分,我不怪叶家。”
叶柏南眼神疑惑,眉头也紧蹙,“怪叶家?”
“怎么,怪周家吗?”周夫人瞧他不识抬举,铺台阶不知道乖乖下,神情也冷了。
“不敢。”他礼貌谦卑,“怪我。”
周夫人没继续为难他,叶柏南走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拍卖仪式开始,一个礼仪小姐蹲在台阶下,“程小姐,叶先生给您的。”
宋京墨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行俊秀方正的钢笔字,“你和周家说我没相中你?”
没相中便没相中了,她又没赖上他,宋京墨不清楚叶柏南什么意图,向礼仪小姐借了一支笔,回复三个字:没关系。
礼仪小姐把纸条重新交给叶柏南。
他打开,扫了一眼,又迅速合上,撕碎。
下一秒,叶柏南略微后仰,视线相撞,他指了指出口,示意宋京墨跟上。
“什么?”她比划口型。
“你误会了。”叶柏南一边站起,一边系上西装的扣子,“我单独和你谈。”
宋京墨随即从椅子上起来,周夫人叫住她,“别乱逛了,你举牌子。”
她对叶柏南摇了摇头,又坐下。
周夫人身份尊贵,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和一群富商竞价,由宋京墨代劳。
今晚的氛围很不一般,南星对俞薇捐赠的绿宝石项链非常感兴趣,叶柏南似乎也势在必得拍下自己送出的东西。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面。
前两件拍卖品是西洋画和菩萨玉雕,西洋画是一位大富豪拍中了,宋京墨拍中了玉雕,领完奖回座位,第二排的太太们围上来祝贺,“是送子观音啊,雕琢工艺真精细。”
周夫人在公众场合上不摆官太太的架子,亲和慈祥,“送子是好寓意,放在南星的房间。”
太太们大笑,“恭喜周公子啊,和华小姐好事将近了!”
宋京墨忍不住望向南星,他笑意浅,却也在笑,默认了这段婚事。
周家和华家是公认的门当户对,华家从7、80年代就门庭显赫,南星的爷爷那会儿虽然贫穷,又遭受诬陷免职了,但清廉正直,威望极高,90年代末期恢复了职务和名誉,更是老泰山级别的人物,两家的孙辈联姻是意料之中。
“周公子,大家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孙太太在一旁帮腔,“我们准备赌一把,你和叶家大公子谁先娶妻。”
南星笑了一声,“赌的谁?”
“赌你啊!他八字没一撇呢,你和华家的小姐快要提上日程了。”
宋京墨听着太太们夸南星和华菁菁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心里酸酸涩涩的滋味。
眼眶也发涩。
浑身流淌着一种深邃入骨的无力感。
第42章 你求我,拿什么报答
“禧儿呢?是不是也快了?”孙太太将话题抛给宋京墨,第二排的阔太太们跟着打量她。
宋京墨眼眶酸胀得过劲儿了,湿漉漉的,周夫人以为她害臊,拉着她手,挡那群太太,“禧儿是姑娘,你们别没完没了的取笑她。”
“周夫人疼禧儿比疼周公子多,禧儿以后可是富贵花了。”孙太太招呼她们,“耿家晓得吧?圈里的新贵,夫妇都在文化部,刚五十岁,未来前途无量,大小姐嫁了汽车行业的老板,二小姐嫁了电视台的副台长,小公子相中禧儿了!”
太太们道贺,“恭喜周夫人了,恭喜禧儿。”
周夫人微笑,留意宋京墨的反应,她反应平静,不喜悦,不反对,周夫人这才接茬,“你们急什么?真有喝喜酒的日子,会通知你们的。”
太太们根本不感兴趣周家的喜事,只是借机会奉承讨好而已,周夫人不聊了,她们也懒得废话,开始观赏台上的歌舞表演。
中途政府的主办方亲自接周夫人和孙太太去1号大厅,周夫人当场以“李氏家族”的名义捐了5辆救护车,5辆消防车,又以周家的名义捐了1所福利院。
哪一种身份匹配捐多少钱,娘家出手阔绰,周家体面节约,处理得妥妥帖帖。
宋京墨在座位上,周围是太太们的闲聊声。
富太太们聊美容,理财,亲子教育以及哪个倒霉鬼遇上了地表最厉害的小三儿;官太太们往往不聊八卦,时政新闻,工作消息,尤其周夫人在场,她小小的透露一丁点,对她们有巨大的价值。
不过周夫人嘴严,只有她挖消息,没有挖她消息的。
“愿意嫁耿家的瘸子吗?”南星摩挲着竞拍牌,目光游离不定,“我只要松口,你的婚事基本定了。”
宋京墨心不在焉咬了一小口桂花糕,不嚼不咽,含在嘴里。
程父死了,程母傻了,程家的亲戚怕受牵连,多年前便断了联系。
周家养活她们母女,尽了义务,也尽了极大的道义情分,确实有资格做主她的婚姻,让她为周家也尽一份力。
她拒绝不了。
“那你会松口吗?”
“你愿意嫁,我自然成全你。”南星眼底些许的笑,“如果不愿意嫁。”
宋京墨偏头。
僵硬凝视他。
“你喝醉那天,口口声声骂我是资本家,周扒皮。”他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桌沿,“我凭什么费尽心思把你从耿家的火坑里捞出来呢。”
歌舞演到高潮,底下有掌声,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嘈杂中,她隐隐约约听到南星说,“何况耿家显赫,嫁进去未必是坏事,耿家的公子也许知冷知热,很爱护你。”
他话锋一转,“也可能有暴力倾向,毕竟残疾了二十多年。”
宋京墨手撑着椅子扶手,越撑越紧,紧到腕骨在颤。
“嫁耿家是周叔叔的意思,拦不住。”
“取决于谁去拦。”南星指了指茶杯,示意礼仪小姐添茶,“别人拦,没用,我拦。”
他停住。
茶添满了,他端起嗅了嗅香味,“有用。”
宋京墨抿着唇,“你要什么。”
“你有什么。”
她手缓缓撒开,“哥。”
南星不疾不徐睥睨她,没出声。
歌舞表演结束,礼仪小姐举着托盘上台,四四方方的桃木匣,垫着白绒布,匣盖边缘镶嵌了一圈小灯,照射着绿宝石项链。
绿宝石之类的垫白绒布;钻石、玉、珍珠之类的垫黑绒布,不同颜色的绒布在灯光下衬托不同珠宝的色泽。
南星盯着大屏幕的投影,镜头从贵宾席一闪而过,录入了他的特写。
他很上镜,眉眼深浓,鼻梁鼓挺,二十九岁正是风华正茂,既不老态,又不青涩,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恰到好处的气质,能扛住刁钻的高清镜头。
紧接着摄像扫过宋京墨,她不太习惯曝光,局促躲避,南星抄起桌上的牌子,遮住她脸,一扬下巴,命令摄影师挪开。
镜头马上转向隔了六个座位的叶柏南。
室内燥热,他脱了西装,仅穿一件黑色衬衫,镜头聚焦,屏幕上的他比本人成熟,多了一丝深沉旷远的味道,他也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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