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认命地跟在宗臣身后往他的院子里走,脚下还有些趔趄,她走得很慢。
安静的宅子里,月光清凉如水,两人一前一后,两个分开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进了房门,霍饶一言不发地换了鞋,在沙发上坐下。
付恩知脑子还是晕的,但手不抖,她站在沙发边上问:“现在要不要开始按摩?”
霍饶抬眼瞥了瞥她,声音冷淡:“精油买了吗?”
付恩知恍然想起,昨晚她答应他给他买味道好闻的精油,还答应了他多买几种的,她下午被颜怀棠一个电话给搅乱了,完全忘了这码事。
她脸上罕见露出几分愧色,老实道歉:“对不起,我忘了,我明天一定去买。”
霍饶一脸淡漠,像是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声音淡淡,“有时间出去花天酒地,没时间买工作用的东西,这份工作既然不想干,没人强留你。”
付恩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转身就跑到门口,她一边换鞋一边道:“你等我一会儿,商场还没有关门,你帮我跟司机说一声,门口我出不去。”
霍饶盯了她几秒钟,直到她换好了鞋,直起腰来等着他回应,才开口:“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之前做不到,还想事后找补,没人有这么多耐心供你挥霍。”
付恩知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被他这几句话搅得透不过来气,比他之前开口直接骂她还要难受,她身子僵在门口,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僵持了几秒后,她低声道:“既然今天先不按摩了,我去老爷子那边住,今天上午他跟我说好了,那边有住的地方。”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空寂。
几秒后,他掀起眼皮盯着她问:“他逼你去的?”
付恩知抬起头来,答:“他提议的,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我住你这里也不方便。”
他声音没什么温度,“有什么不方便?”
付恩知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方便不是显而易见的?难道她还要再平白无故挨一巴掌?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
“随便”
他脸上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站起身来往浴室里走。
付恩知看着他转身走开的背影,脚下稍作犹豫,几秒后才转身拉开房门。
从霍饶的院子里出来,她顺着长长的檐廊往老爷子那边走。
夜风习习,吹在她脸上,吹散了她身上所剩不多的酒气。
她酒醒得很快,而且没有断片,会所里发生的那些,她一点点都记起来了。
她跟杜青青拼酒,后来霍饶来了,他一路把她从会所里抱出来,再后来在车里......
此刻,明明酒醒了,可她心跳仍在加快,体内的热度依然居高不降。
她脑子里不断地重复他说的那些话:“再动一下,我不确定能不能管住自己”,“不知廉耻”“兼职女公关”“没人强留你”
......
她感觉莫名的烦乱,以前他骂得再难听,她都不会在意,但此刻,她心里确实像是拧成了个死疙瘩。
走着走着,她脚下突然一停,转身掉头往回走。
她走到紧闭的房门前,又站了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抬手扣了三下。
等了许久,门被打开的瞬间,她才想起,他刚才进了浴室。
眼前是男人块垒分明的上半身,身上只在腰间围了个浴巾,水汽蒸腾,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在她所有的感官面前放大了无数倍。
哪怕不是第一次碰到这场面,她还是毫无防备地被激了一下,脸上一热,喉咙悄悄往下压了压,两只脚后退了一点。
“我刚才有件事忘了问你。”
她把视线落在雕花的实木门上。
霍饶一手拉着门,一手撑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瞥着她,声音淡漠:“什么事?”
付恩知长话短说,视线移到他脸上,直截了当地问:“是你把宗浩文关进去的,对吗?”
“不是”
付恩知眉眼蹙了一下,刚要开口,就听见他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我是商人,不是警察,没那个权限。”
那就是了,他这是承认了。
付恩知说不出为什么,心跳莫名加快了一点,她尽量平静地问:“我想问一句,你整他,跟我有没有关系?”
他视线微垂,落到她脸上,她的眼睛看上去比在车里的时候要清亮一些,脸颊的红褪去了一点,这是酒醒了。
对视了几秒,他挑眉淡淡道:“你回来就是问这个?”
付恩知心口“噗通噗通”的,她死死压住,一脸淡定地说:“我不想欠你人情。”
男人的眉眼一下子沉了下去,冷声道:“没关系。”
付恩知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答的是她上一句话,他整宗浩文跟她没关系。
说不上这个答案算不算意料之中,只是心跳慢慢恢复到正常。
在他把门关上的瞬间,她突然又叫住他,“等一下”。
男人沉沉的眸子再次落到她身上。
她调整了下语气,说:“今晚的事,我想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是颜怀棠打电话叫我出去,他问我待在宅子里闷不闷,他说晚上需要一位女伴,希望我帮忙,我喝酒是因为不想得罪人,不得不喝,耽误工作是我不对,但是我没勾搭他,更不是什么兼职女公关。”
她把这些话说完,手指缓缓松开,暗暗舒了口气。
她在解释的时候,霍饶的视线顺着她的眉眼,一点点往下,划过她红嫩的唇瓣,经过她泛红的脖颈,落到他给她解开的那三颗扣子上,那三颗扣子让她衬衣的领口比平时敞开得多了些,露出了几分春光,他记得那里的触感。
付恩知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把视线收了回去,两人之间的空气一瞬陷入静止。
她觉得气氛有些许怪异,刚想开口,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房内传出来。
第45章 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晚上宅子里实在太安静了,针落可闻,更何况那声音不遮不掩。
付恩知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瞬发白,刚要转身走,可那女人的哼吟声持续不断地传出来,某一刻,她竖起的耳朵像是被塞了个炸弹进去,“轰”地就炸了。
那声音哪怕隔了这些天,却仍然熟悉得令人发狂。
付恩知前一秒还煞白的脸在几秒之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结合男人的这副模样,是个人,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在她敲门的前一刻这个男人在干嘛。
她恨不得用眼珠子瞪死这个男人。
她抬眼,恰好跟他对视上。
他面色沉沉的,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晦暗不明地盯着她,如果她能看得懂的话,那里面裹藏着男人一贯克制的欲色和贪念。
房内,那细若蚊蝇的女声带着隐隐的哭腔,那哭腔似在诉说着她的无力招架,透着股委屈,时断时续,像是在人心尖上不停地抓挠......
这一刹那,付恩知感觉醉酒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一样,体内的血液紧锣密鼓地加速,身体慢慢发热。
她抬眼,第一次看见霍饶的目光不再似平时那般沉冷,清明,像是变成了浩瀚的深渊,深渊最底端掩埋着巨大的火坑,要把人一口吞进去。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睫毛打了个颤。
“你在干什么?!”
她本想声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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