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不能离开你。
也不会离开你,就变得一无是处。
盛世集团
高远走进总裁办,推开办公室大门,见到一地狼藉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裴…裴总!”
陆商坐在办公桌椅子上,手抵着额前,这股挫败而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气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高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商。
“什么事,说!”语气低沉,冰冷。
“这是三天后,宴请宾客的名单,还要你亲自过目。”
“慕晚退学,这件事你知道了?”
高远被问得愣了一下,“慕晚小姐…退学了?我最近都在忙订婚宴的事,裴总要是担心,我现在就去了解情况。”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不用管。”
拿他的钱,来帮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养不熟的白眼狼,真当裴家做慈善?
陆商给江栾念预交三年的学费,她退学了,这笔钱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却对陆商来说不过就是一顿饭钱。
她凭什么以为,光这份恩情,她就能够如愿以偿的,拿到这笔钱来救助周家的人?
慕晚…对你来说,哥哥就这么比不上一个周毅川?
高远眉心间跳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没有空去管江栾念,光是一个订婚宴,他就已经分身乏术,等退出办公室时,高远也不敢揣摩陆商的心思,现在立马找出学校的电话,确实了消息,江栾念已经离开学校了,上次在给沈云韵打电话要十万块钱没有得逞,现在又用,这种手段,来引起裴总的注意,让他心软,显然…裴总根本不吃这一套,做什么还不如回来好好服个软。
第二天,江栾念收到学校打来的电话。
让她去一趟学校。
江栾念去了学校,得到的结果是,学校同意她退学,只是那些钱,只会退到原来的账户。
班主任,“其实你还有个选择,可以继续就读下去,其他学杂费,学校可以按照你的家庭情况,可以减免。”
“不用了。”
外面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江栾念心灰意冷地离开学校,对于这个答案,她心里好像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在她没有利用价值,或者是被抛弃的时候,一切的后路都会被断了。
陆商不给她留有余地,无非就是想,让她屈服,让她服软,让她像个傀儡一样,让他任由操控,想把她变成许珍那样…
真脏!
江栾念身上没有多少钱,她只能靠走路回去,回去的路上,看着一家商场对面,用铁栅栏围起的一处工地里,江栾念正好路过,上面白纸黑字,贴着的招工信息,小时工一天九十块钱包吃,一个月下来也快要有两千多的工资。
江栾念尝试着走进了工地的集装箱搭成的小房子里,里面坐着一个皮肤黝黑,戴着安全帽的师傅,手里抽着烟。
“小姑娘,来找工作?”
江栾念点头,“是。”
老师傅站起来,围着江栾念转了一圈,“每天像你这个年纪过来应聘的也有不少,都是家庭条件困难的,但是大多数,做一天就吃不消干不了就不干了。这样吧,你就在这里,试着干三天,干得了一个星期之后给你发工资,干不了这三天没有工资。”
江栾念点头应下了,“好。”
“同意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免责书,还有注意事项看一下,到时候在工地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律不负责,想好了,在这里签字,然后拿个安全帽就可以干活了,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只能给你算半天的工资。”
“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前世被陆商当做情妇一直放在身边包养,过惯了奢靡的生活,现在从天堂直接掉落入了地狱,江栾念咬着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的下去。
像她这个年纪,十五六岁就出来打工的人不在少数,江栾念工作就是很简单,大多数都是体力活。
等到夜幕降临,回到百草堂,江栾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后背几乎是一片淤青,额头上还有一道血痕,是其他工人砸石头的时候,石子飞溅过来她拖拽着钢筋,来不及闪躲,被划伤了,伤口不大,她刚刚自己已经消过了毒。
只是她的掌心里,都是被磨破的痕迹,手上血肉模糊,火辣辣的疼,她也只是干了五六个小时,每天六点半下班,这个时间她还可以接受,也不排除偶尔加班的可能。
江栾念对着手掌心吹了吹,上了点药膏,用绷带包扎,强忍着疼痛,看了几本医书。
周毅川给她收拾出来的学习桌子上,她以前上课的书本,都被纸箱装起来,塞进了床底下,现在只剩下几本周父给她的医书。
晚上也就随便煮了点面,填饱肚子,晚上十一点半,按时睡觉,江栾念关上百草堂的大门。
对街的黑暗中,停着一辆奢侈价值不菲的迈巴赫,后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收回深邃比夜色还有漆黑的眸光,身上仅穿着一件深宝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微解开了两颗扣子,手腕的袖子也被挽起,露出坚实的手臂,骨节分明手背上布满着青色经脉,显得纤细有力,男人低头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银色素戒。
高远继续开口说:“慕晚小姐,还是决定了退学,今天…她去了工地,情况似乎不太好。”
“我总感觉,慕晚小姐好像是真的铁了心地不会再回去,这次的期中考试,慕晚小姐得了全年级第一,成绩…很优秀。”
陆商从来不关心她的成绩,但是高远注意过,大多数考试都是倒数,没想到这几次的成绩,几乎都是第一名,要是在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因为钱就这样退学了,确实有些可惜。
但是到底怎么样,高远也只是盛世集团里一名员工下属,他更没有权利去干涉个人的私生活。
江栾念也是跟着周毅川之后,成绩肉眼可见的进步。
倒也不知道这个周毅川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江栾念放弃这么优越的生活,来着周毅川一起吃苦!
论样貌,周毅川长相的平平无奇,论家室,所有钱都投进了生病的母亲身上,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在多养活一个人。
总裁也是,口口声声说不管她…
现在大半夜了,在人家百草堂门口,干什么?
服个软,对她来说,就这么难?
灯光暗灭,江栾念洗漱之后,立马就回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眼皮一直跳的不停,江栾念没有多想,直接就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漆黑的大门外,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银色的月光洒落,修长的身影踏着暗夜迈下台阶,门外是简易的晾衣架,用一根电线绑在竹竿架子上,上面衣架挂着都是女孩的衣物。
一间木屋房间里,还有烛光跳动,门外还有一口水缸,水缸里是江栾念养的两条金鱼。
没有任何防备,房门被推开。
江栾念累了一天,听见微微的动静,眼皮沉重得根本睁不开…
蜡烛燃烧殆尽,被窗外的风吹灭。
江栾念睁了睁眼,床边站着的一道黑色身影,只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眼,就又睡了过去。
黑暗中的男人,借着那一丝月光,看清了床上的女孩,就穿了件白色的吊带,没有穿胸衣,肩膀的淤青,脸部的划伤,全都被男人落入眼中,那股温怒的寒气,在周身缠绕,男人的指尖,去触碰那只缠绕着纱布的手,手掌纱布斑斑血迹晕染…
见到她伤口的那一刹那,情绪瞬间被撕裂,就像是开闸的洪水,倾泻而来。
陆商只要一想到,她做的这一切,受过的这些伤,全都是为了一个周毅川,他心中的那股戾气,更是挥之不去。
当年陆商被仇家追杀,流落在外,他都不忍心,让她受一点伤。
为了个周毅川,你竟然做到这个份上!
自讨苦吃!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包工头也以为这个小姑娘,撑不过三天,没想到,还真的让她坚持下去了。
江栾念,“是不是,我在干三天,我就能领到工资了!”
包工头,吐出来的烟,呛得让她咳嗽了几声,“算你还有点本事。”
“干完今天,明天就给你发工资。”
就在这时有人惊喊了起来,“你们看,我去,这么多豪车。”
一辆接着一辆,几乎占了一整条街。
排面风光。
万众瞩目。
“有什么稀奇的,今天可是裴家跟沈家订婚的日子!这车里坐的都是整个帝都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听说我们这个工地建的这个商场,就是盛世集团跟沈家合资建造的,说是裴家给沈家的聘礼,以后啊!坐在这婚车里的裴太太,就是这的女主人!”
“这些有钱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有钱,这项目为了建这个商场,花了一个多亿!其他的聘礼那还得了。”
江栾念没去听,他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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