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管家按照命令搬来了好多花卉。
谢雪篱挽起衣袖,就开始种。
另一边,段千墨从宫中回来,经过庭院,正好看到在院中忙碌的谢雪篱。
不由的停下脚步。
谢雪篱穿着嫩黄色衣裙,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看着被她修饰过的花园,五颜六色,遍地芬芳。
第一次,段千墨觉得这冷静的周府终于有了一丝人情味。
他不自觉的浮起嘴角,笑了笑。
谢雪篱种完最后一朵茉莉花,刚一站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本以为自己会摔倒,却没料到跌入一个熟悉的温热怀抱,那怀抱里,还有一丝沉香。6
一双黑眸映入眼帘,接着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落下:“摔疼了吗?”
谢雪篱衣服穿的很厚,摔倒也不会很疼。
更何况,她从小就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也没有被人这样呵护过。
她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别开眼推开男人:“没事,我只是不小心。”
段千墨看着自己落空的掌心,愣了愣。
这时,府中侍卫之首影空走了过去:“帝师,大理寺卿的张大人正在静室等您。”
听到这话,谢雪篱抽回思绪,立马弯腰行李告退。
“帝师既有要是繁忙,小女就先告退了。”
话落,她拿上自己的种花工具就离开了。
段千墨看着女人快速的背影,眼眸沉了沉。
“帝师?”
见主子没发话,影空又出声喊了段千墨一遍。
段千墨回神,收回目光后,沉声道:“走吧。”
等到身后脚步声彻底远去,谢雪篱才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只看到一抹高大离去的影子。
心中的紧张消失了,可疑惑并没有减少。
她仰头望着天边,百思不得其解道:“段千墨,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从前,他遵守清规戒律,即使两人是夫妻,可一直都是止乎礼,从未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而近日,段千墨竟然会为了怕她摔倒就抱住了他。
而他眼里那赤热的担忧,又那么真诚。
谢雪篱冥思苦想,一阵风自墙外袭来,扑在她的脸上。
她冷得打了个寒颤,这才收回自己的思绪,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深夜,送别大理寺卿大人之后,段千墨并没有立马回房。
他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复杂的双眸里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之后,才叹息道:“影空,你说着世上会不会有一个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一群人,却是不同的身份。”
影空并没有听懂段千墨话里的意思,只是很直接的拒绝道。
“属下不懂这些,属下只是觉得人活在当世,就活在当下就好了,明天不知道会怎样,过去的也没法改变。”
段千墨笑了笑:“好一个活在当下。”
第16章
段千墨突然就想明白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影空说的没错。
一直纠结于过去的对错,的确不能改变什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重蹈覆辙。
这次,他想要好好面对真心,面对那个存在心底的女人。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早朝时再来寻我。”
“是。”影空领命离开。
段千墨回了静室,每日静心禅坐已是习惯,只是这一世,他所求所愿皆是和谢雪篱有关。
……
三更时,谢雪篱是被饿醒的。
她初来帝师府,虽说下人们都对她挺友好的,但哪里有自家府邸舒适。
就连晚膳,她也只用了三分饱。
毕竟在段千墨的眼皮底下,她要收起自己的性子,不能让他抓住把柄对温府不利。
一昧的任性,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
可这长夜漫漫,实在饿得睡不着了。
谢雪篱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她是要去柴房找有没有吃的,可却偏偏要经过静室,又偏偏看到了正在作画的男人。
“老天爷,惹不过躲得起,可千万不能让段千墨发现我。”
谢雪篱祈祷着,脚步也更加放轻了。
“喵——”
可是,偏偏又是那么巧,不知哪里来的小猫叫了一声。
“谁?谁在外面!”
而段千墨聪敏的耳力立马察觉到动静,朝着门口看过来。
谢雪篱抿了抿唇,深呼吸过后做好了心理建设,咬牙走了进去。
“是我——”
可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段千墨修长的手指捏紧的毛笔下的画上。
倏的,谢雪篱瞳孔骤然一缩。
段千墨画笔上的女人,是她!
“这是我?”
谢雪篱剩下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间,四周好似都安静了。
她所有的目光全都在了那副画上,画上的女子,一袭红衣,骑着黑色骏马,面纱迎风飞舞,一双眼睛明亮又闪动。
记忆仿佛一下子被拉到三年前。
那日,是她第一次独自在郊外骑马,还差点迷了路。
掀开面纱那会,正是被风尘迷了眼睛,没想到却被段千墨捕捉到了。
可是,等等……
段千墨早在三年前就认识自己了?
那为什么上一世从来都不曾听段千墨说过,反而成亲七年都一直对自己冷冰冰的。
谢雪篱抿了抿出,她抬眸看着男人,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要不是就是这画上的女人不是她,只是长得像罢了,要么,就是段千墨隐藏的太好。
看着被吓到的女人,段千墨放下毛笔,想要张口解释:“温……”
“小女不该打扰帝师清净,小女先回去了。”
谢雪篱快速打断段千墨的话,快速转身离去。
段千墨捏了捏掌心,胸口似大石闷堵的慌。
“你就这么怕我,哪怕让我把解释说完也不用?”
他自嘲的笑了笑,平生第一次感到失落,许久后,终是将刚做好的画,收进了画筒里,尘封了起来。
重新拿起桌上的那串佛珠,平心静气。
这一次,他不会逼她,更不会让她不开心。
第17章
回到房间后,谢雪篱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
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段千墨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
若是有……
那为何上辈子还对他那副冷冰冰,讨厌至极的样子?
若是有……
哪又为何每月都吃斋礼佛,在佛前忏悔?
她摇了摇头,在心底默念:“段千墨从不会在乎谢雪篱,他在乎只是两家的名声。”
在念了八百七十二遍后,终于把自己念倦了,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谢雪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
“记住谢雪篱,你只是在周府当值,以此还当日的拒婚之责。”
“你和段千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下定决心后,谢雪篱就出门了。
早膳时,两人谁都没再说昨晚发生的事,彼此心照不宣的不提。
好在,段千墨也很忙,吃了早饭,交代管家给谢雪篱交代当值的任务之后,就离府了。
本以为会让她做一些又脏又累的活,但当来到藏书阁门前时。
谢雪篱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管家将藏书阁的钥匙交给她:“温小姐,帝师说了,您只需将藏书阁的书籍归类就可以了。”
谢雪篱还是有些不信的问:“真的这么简单?”
管家笑了笑,像是猜到了谢雪篱心里的想打,憨厚的笑了笑。
“帝师大人只是看着冷冰冰的,但对全府上下的人都很好。”
听到这话,谢雪篱抿了抿唇。
管家的这话,不是假的,从上辈子的记忆中,她清楚的知道,段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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