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点多,沈嘉念睡够了,在被子里辗转翻滚了几圈,睁开眼,发现傅寄忱正侧躺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她,一下愣住了。狖
“你怎么还没走?”
这段时间傅寄忱很忙,经常早出晚归,她早上醒来多半看不到他。tຊ相应的,他身上的压力也剧增,具体表现在抽烟的次数比以往频繁,还有……在床上折腾她时不怎么手下留情。
导致她整日里腰酸背痛,疲乏得很。
沈嘉念想到这些,脸颊连着耳根子都有些发热。
傅寄忱一手撑着脑袋,手指捏了捏她红得滴血的耳垂,嗓音慵懒带笑:“在想什么,耳朵红成这样。”
沈嘉念偏过头,不让他碰自己,说出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脚:“感觉有点热。”
过往的经历告诉她,继续躺在床上很危险,说完她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脚还没伸进拖鞋里,手臂就被一只手攥住,一股不容撼动的力道将她拉了回去。狖
沈嘉念纤弱的身体陷进被子里,来不及挣扎,那人就覆了上来。
“跑什么?”傅寄忱硬挺的身体结结实实压住她,动弹不了分毫。
沈嘉念刻意忽略男人喷薄而出的热气,以及如同擂鼓的心跳,顾左右而言他:“你不用工作吗?”
“今天周末。”傅寄忱低下头,薄唇凑近她,在她唇角若即若离地亲着,一股子挑逗的感觉。
“当老板的不是都没有周末吗?”沈嘉念呼吸已经乱了节奏,一下轻一下重。
“就算是个机器人,也有停机的时候,何况我是个人。”傅寄忱的大掌贴上她的腰,隔着布料触感依然那么温软。
人都说温香软玉,她倒是名副其实。狖
*
从床上离开是十一点多,正好到了午饭时间。
沈嘉念在餐桌边坐下,望着对面衣冠楚楚一派沉稳的男人,狠狠咀嚼着嘴里的青菜,怨气深重。
傅寄忱面容平和,似没察觉到她幽怨的目光,用公筷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肉,放进她的碗里:“别光顾着吃蔬菜,多吃点肉补一补,最近瘦了不少,是菜不合胃口吗?”
从餐厅路过的程锦冷不防听到这一句,心里咯噔一声,生怕先生怪自己没把沈小姐照顾好,脚步下意识放慢,想听沈嘉念怎么说。
结果,沈嘉念呛声道:“喂胖了好被你宰吗?”
程锦面色窘然,赶紧抬步走了,不打扰小情侣拌嘴的情趣。狖
在她走后,傅寄忱笑了一声,少有的舒朗:“瞧你说的,我哪儿舍得宰你,不是你在压榨我吗?”
沈嘉念看着他,总觉得他嘴里的“压榨”有别的意味,不好的意味。
吃过午饭,瞿漠把车开到别墅前。
沈嘉念以为傅寄忱有事要外出,没有多问。然而,他起身准备上楼时,握住了她的手,言简意赅道:“换衣服,带你出去。”
“去哪儿?”沈嘉念被他拉进了电梯。
傅寄忱看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悠闲地靠在电梯内壁上,一只手插进裤兜里,慢悠悠地说:“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
第97章 不收徒弟
沈嘉念半信半疑,却也知道他的决定轻易无法改变,回房后没有磨蹭,先钻进衣帽间里拾掇好自己。繱
傅寄忱说话时语调很随意,沈嘉念猜想他带自己去的大抵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便懒得化妆,对着镜子戴了一对蓝宝石耳环,用来搭配身上浅蓝色的大衣,不至于太单调。
她今天一整身都是浅色系的,白色半高领打底衫,浅杏色丝绒风琴半身裙,裙子是重工压褶,裙摆不规则垂坠,简约温柔又不失时尚。
傅寄忱一如既往地穿正装,白衬衫黑色西装,长身斜倚在衣柜门上,目光深邃而悠长地注视着沈嘉念。
从全身镜里看到男人英俊的面容,沈嘉念心里多了丝忐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这样穿可以吗?会不会失礼?”
“随便。”傅寄忱手指把玩着白玉手把件儿,漫不经心道,“怎么舒服怎么来。”
沈嘉念稍稍放心,跟他一道出门,坐上车。
今日瞿漠开的是辆奔驰越野,一路向着北城郊区行驶。繱
沈嘉念在轻微的颠簸里昏昏欲睡,在她脑袋又一次往下垂的时候,傅寄忱伸出手臂,从她后颈绕过去,把她的脑袋轻轻拨到自己怀里。
她顺势靠在他的肩窝处,闭上了眼睛。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足够沈嘉念睡一觉。
车停稳后,傅寄忱准备叫她,她先醒了,入目是一幢三层别墅。冬日的暖阳照在白色建筑物上,外围被参天绿树环绕,宛如漫画里的森林城堡。
透过栅栏门,可见别墅宽阔的院子里栽种的并非绿植花卉,而是划分成一块块菜畦,种植了各种蔬菜瓜果,有的甚至盖上了保温的塑料膜大棚。
院子一侧装了一架木秋千,一位头发乌黑的妇人坐在上面晒太阳,后背垫了厚厚的靠枕。
瞿漠下车揿门铃,门卫核实过来人的身份,打开大门放行。繱
重新回到车里,瞿漠把车开进去,停在院子的空地上。
傅寄忱和沈嘉念先后从车里下来,坐在秋千架上的妇人许久没见过上门拜访的客人,感到很稀奇,用手挡在额前遮住刺目的阳光,微眯起眼辨认缓步走来的两人。
正巧,主楼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男人,穿一身宽大的白色休闲装,手里拿着保温杯和药瓶,走向秋千架。
沈嘉念远远望着那个走动的男人,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是给她的感觉有股说不上来的熟悉。
“走吧,过去看看。”傅寄忱提醒了声。
两人踏上主干道一侧的鹅卵石小径,两边都种着小青菜,在阳光下绿油油,显示主人照顾得当。
“妈,中午的药您是忘了吃,还是故意不吃?”闫秋生把水和药递给妇人,嗔怪道,“医生的叮嘱您都当耳旁风了?”繱
妇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十分抗拒吃药,转移话题说:“有客人来了,你快去招待,别顾着我了。”
闫秋生直起身看向缓缓走近的人,目光平静。
几天前,收到傅家长孙的名帖他非常意外,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约见他。
纵使他在世界上享有名誉,仍然惹不起此等勋贵家族,便先应承下来,想着等他弄清楚对方的意图再做打算。
“傅先生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出来迎接。”
闫秋生嘴上说着客套的话,眼角余光没忽略身旁的母亲,怕她趁他不注意将药丸偷偷扔了,毕竟她有前科。
“刚到。”傅寄忱不是没听出对方话语里的疏离,他给出的反应更是冷淡。繱
他没想到世界级大提琴家这么年轻,貌似只有三十出头?
以前只听说过“闫秋生”这个名字,因为对这个领域不感兴趣,没详细了解过这个人,眼下一见,心里倒是生出一些迟疑。
闫秋生对于他的惜字如金不介意,盯着母亲喝完药,指了指屋内:“进去聊?”
傅寄忱扭头去看沈嘉念,她跟痴了似的,一双水眸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闫秋生的脸,像是惊喜,又像是不可置信。
第一次在她脸上瞧见这么夸张外露的表情,就像那些追星的小女生,见到偶像激动得说不出话。
见此状况,傅寄忱心里不止是迟疑,他后悔了。
闫秋生说完没见傅寄忱有所反应,侧目看了一眼他身侧的女孩,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般。繱
他阔别演奏会、晚会等公开活动已久,有许多年没见过这么纯粹崇拜的眼神了,唇边微微牵起笑意。
沈嘉念回了个羞赧的微笑。
她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上一次见面是在她十二岁那年,如今她二十二岁,十年过去,他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没变。
岁月格外优待这个天才大提琴家。
闫秋生皮肤偏白,眼眸是很深的茶色,眉目轮廓内陷,显得深刻立体,发丝细软微卷,有些长。可能祖上有混血,他看起来跟正常亚洲人有着细微的差别。
“闫老师,您好。”沈嘉念非常崇敬地跟他点头打招呼,眼里的亮光始终未熄。
闫秋生眯起眼仔细端详她,从过往几十年岁月里扒拉出一点模糊的记忆,过了片刻,歪着头不确定地问:“我们是不是见过?你叫沈……沈……”繱
脑中杂事太多,他实在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
仅仅是记住一个姓氏,沈嘉念就足够惊讶,开口说话时,声音都带上了颤意:“您还记得我?我叫沈嘉念。”
“沈、嘉、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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