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分明就是从战场上带来的伤,为何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就匆匆来了我这……”
洛晚疾言厉色到一半,便不由得噤了声。
因为说到此处,她已然明白了,为什么贺子濯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就匆匆从战场赶回,来了她这里,甚至他还是翻墙来的。
因为他听说她身体不适,因为他担心她的安危,因为他思念她。
但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因为他心悦于她。
在外历练的三年,也是洛晚苦恋顾君辞的三年。
她从一个不通情爱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懂得爱恨痴嗔的模样。
因此贺子濯如今的心情,她是很懂的。
因为曾经的她也是这样,一颗心牵挂在顾君辞身上,只可惜那个人并不领她的情。
洛晚垂下眼眸,不再说ˡᵘˡᵉˡᵉ话,而是专心的帮贺子濯处理起伤口来。
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轻柔了不少。
见洛晚垂着头,握住他的手,专心替他处理伤口的模样,贺子濯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此刻的美好可以永恒的话,想必那便是让贺子濯痛死,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了。
洛晚在贺子濯的伤口上涂满了金疮药,又有些心疼的吹了吹,替他缓解痛意。
做完这一切后,她这才拿出纱布,替贺子濯包扎好了伤口。
感受到洛晚替他吹拂伤口的动作,贺子濯的手不由得轻颤。
哪怕是午夜梦回之时,他都没有想过,洛晚看见他的伤口,露出的情绪竟不是害怕、嫌弃,而是如此的温柔、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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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看着洛晚温柔的眉眼,贺子濯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愈发的坚定了此生非她不娶的心。
年少之时,情窦初开的他便对洛晚暗生情愫,为她心跳如雷。
只是那时他们年岁尚小,贺子濯从来不敢僭越。
尽管他已然是上京城内,除了皇室以外,最尊贵的人。
可在洛晚的面前,贺子濯始终是自卑的。
贺子濯本以为经年累月,自己能妥帖的珍藏这段感情,不去妄想,亦或是放下这段感情,不去追忆。
可直到父亲说他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寻了许多妙龄女子的画像,让他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贺子濯这才发现,除了洛晚,他谁都不想娶,谁都不想要。
与其让他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个高门小姐,过一辈子相敬如宾的生活,他宁愿在军营里终生为国奉献。
贺子濯看着那数幅画像上燕环肥瘦,各式各样的女子,脑海中洛晚的身影却愈发的清晰。
那些画像上的女子,瑰丽面庞尽数落在他的眼中,却并未落在他心头。
于是他顾绝了父亲要为他娶妻的好意,说自己要先立业,后成家。
其实也不止是为了搪塞父亲逼婚的举动。
贺子濯更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成绩来,好叫陛下对他青眼有加,愿意把洛晚嫁给他。
如今,他已然做到了。
他想娶她。
只是……不知道洛晚可愿意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贺子濯眉眼深深,看着洛晚认真的神色,心中不免悸动。
想起洛晚刚刚未说完的话,贺子濯开了口,“我匆匆赶回来,只是想赶上你的继位女君的欢迎宴会。”
只可惜,他还是回来的迟了,他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洛晚细心的替他整理好了纱布,这才抬起头,回应道贺子濯的话。
“一场欢迎宴会而已,哪里能比身体重要?更何况,处理伤口能要多少时间?”
“你带着伤口日行千里,只会让伤口越来越深。你是大齐国的将军,如果你一人倒下,军中无帅,群龙无首,那才是得不偿失。”
洛晚的语气平缓了很多,不再像刚才那般带着怒火。
贺子濯也连忙答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如此了。”
闻言,洛晚竟是笑了,她看向贺子濯,反问道:“为何要和我说对不起?受伤的是你自己,你该和自己说对不起才是。”
贺子濯抿了抿唇,“我不是故意要向你隐瞒,也不是故意要翻凤阳殿的宫墙的,我惹你生气,理应同你说对不起。”
洛晚失笑,知道贺子濯向来是个严谨认真的人,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只是问道:“还有没有哪里有伤?”
她知道贺子濯的身手极佳,如果他是有心想翻凤阳殿的宫墙,就算是她和小昭就在院中,贺子濯也能悄无声息的进来。
而刚刚那沉闷的落地声,绝不是贺子濯的水平。这说明他伤得很重,伤到影响了他的轻功。
因着刚刚的隐瞒惹了洛晚生气,因此贺子濯如今也不敢她瞒了,只得如实说道:“肩膀处有伤,但肩膀处的伤确是处理过了。手臂上的伤没来得及处理,是因为刚刚急着来你这里确认你的安危。”
洛晚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把上衣脱了,我替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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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因着幼时六位皇兄没少受伤,洛晚小时候是在太医署学过几年医术的。
太医署内资历最老,年岁最高的陈太医便是洛晚的恩师,也就是方才让小昭盯着她喝药的那位。
洛晚不敢说自己能包治百病,但这种在战场上受得的砍伤、剑伤,她最擅长,因为那些年她专攻这一块,就是为了帮自己的六位皇兄处理伤口。
只可惜顾君辞只是个不会舞刀弄枪的文弱书生,根本没有受伤的机会。
因此嫁给他的这三年来,洛晚的一身医术根本无处施展,倒还真叫顾府上下把她当作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乡野村妇了。
贺子濯知道,洛晚的医术,比起于崇那半吊子的包扎手法,肯定是要高上不止一截的。
但让他在洛晚面前脱去上衣,他怎么好意思。
尤其是,他此时还在凤阳殿中。
污了他的名声倒是没什么,坏了洛晚的名节他担当不起。
可洛晚显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看向小昭,还未置一词,小昭便识趣的退出了院内,还替他们关上了殿门。
小昭带着原本守在凤阳殿门口的宫女侍卫站远了些,守在凤阳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洛晚。
见小昭同她如此默契,洛晚便收回了看向大殿门口的目光。
只是见贺子濯始终还未动作,洛晚心下了然,不免打趣道:“子濯哥哥,你在害羞吗?”
像是哄小孩似的,洛晚说道:“医者面前,本就没有男女之别。更何况,我替皇兄们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你无需介怀。”
她自顾自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子濯哥哥,如果你是怕未来的嫂夫人介意,那我便不僭越了,你回去找个郎中替你瞧瞧便是。”
听见洛晚提起嫂夫人这一词,贺子濯眉心一拧,知道她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便褪去了上衣,将自己的伤口给她看。
不知为何,听见洛晚提起嫂夫人,贺子濯的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窝火。
她这是期盼着他早日娶别的女子吗?
此时贺子濯的心中哪里还有害羞,只是别扭的解释道:“没有什么嫂夫人,我尚未婚娶,晚儿莫要打趣我。”
但洛晚此时却无心应答他的话。
因为她看见贺子濯精壮的上半身上,尽数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新有旧,让洛晚的眼中染上震惊的神色。
但他身上这么多道伤口,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右肩处那道已经被纱布厚厚缠绕的地方,洁白的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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