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出言冷漠的男人,此刻咬着云九凰的耳垂,低声问道:“公主今日是想重些还是轻些?”
但不等她回答,男人身上的热气迅速将她包裹。
一夜过去。
这场激烈云雨方得停歇,屋外的狂风骤雨也已不再。
结束后,君砚尘起身熟稔的从床头的匣箱里取出一粒丹丸,一同递了过来。
“公主请用。”君砚尘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嘶哑。
云九凰视线聚焦在那粒褐色丹丸上——那是自己特意让太医调制的避孕丸。
前世自己厌恶死了君砚尘,自然不想怀上他的子嗣。
可如今……
云九凰伸手推开了药:“今后我不吃这些了。”
君砚尘神色稍怔,可转念却脸色更冷。
再度递过避孕丸,他语气冰冷:“公主不吃,臣心不安。”
一句话,云九凰彻底懵了。
她怔怔看着君砚尘。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愿与她有子嗣吗?
这一刻,她恍然醒悟,原来前世不止是她厌恶君砚尘,君砚尘也厌极了她。
毕竟,两人除了在床事上,其余没一处合拍的……
心猝然被刺痛。
云九凰抿紧唇,终是一言不发的接过了那避孕丸。
此刻,她仍是觉得,只要她努力,君砚尘一定会回心转意。
第二日。
君砚尘一早便去上朝了。
云九凰想着要怎么解冻两人关系,便决定亲自下厨。
因是初次下厨,手都被烫了好几个包
但她满怀期待从日落等到夜幕降临,君砚尘却一直没回来,云九凰一颗心逐渐冷却下来。
又使人去寻君砚尘。
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告,语气颤惧——
“回公主,驸马下朝后去了栖音楼,至今未出。”
京中第一青楼——栖音楼。
楼中女子皆是戴罪之身,除非皇恩特赦,不得赎身。
前世,两人就因君砚尘去栖音楼的事吵过无数次架。
只因君砚尘将他大半俸禄尽数花在栖音楼,只为护着里面那位名叫徐纤洛的花魁。
云九凰脸色一白,端正起身。
“去栖音楼。”
半个时辰后。
栖音楼东厢房。
云九凰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一抬眼,她就见一绝美女子慌乱从君砚尘的怀里起身。
云九凰僵住,心口猝然一痛。
纤洛惶恐的朝云九凰下跪,君砚尘倒是安之若素,只是一起身便护在那女子身前,才施施然行礼:“拜见公主,不知公主所来何事?”
这一幕刺痛云九凰的双目。
她喉间堵涩:“你是我的驸马,我自是来寻你回府。”
君砚尘听了,却是一抹讥讽浮上眸间。
“公主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亲口说让臣滚出公主府,尽管来栖音楼,绝不多管分毫?”
这话,确实是云九凰亲口所说。
可那时是她讨厌他才说的气话,如今她爱他敬他,哪能跟以前一样?
云九凰揪紧了衣袖,声音都变哑了:“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吃个饭。”
君砚尘抬眸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半晌,他拱手:“公主有令,臣岂敢不从?”
他分明是答应跟她走了。
可云九凰的心却莫名又酸又涩的。
入了公主府。
那桌菜已经冷得结了油。
云九凰勉强笑笑:“我叫人把菜热热,你……”
君砚尘却看也不看,径直要走:“不了,臣在栖音楼吃过了。”
云九凰心口收紧,急忙叫住他:“外面的菜怎能与家常菜相比,好歹吃两口。”
她正准备告诉他这些事自己亲手做的。
却见君砚尘目光扫视过桌上菜品。
嗤笑一声:“这种狗食一般的家常菜,确实不能与栖音楼的佳肴相比。”
第3章
膳厅内寂静无声。
气氛好似在这话中瞬间凝固。
云九凰僵住,脸色煞白。
她知道自己初次下厨,卖相并不佳,可是他竟说是狗食……
一旁侍女忿忿不平:“这可是公主亲自做的!”
君砚尘身形骤然一僵。
他不敢置信看了云九凰一眼,声音也低了几分:“……请公主恕罪。”
心头的难堪让云九凰说不上一句话来。
半响,她才自嘲一句:“无事,是我做得不好,不怪驸马。”
此言一出,君砚尘心头越发怪异。
深深看了一眼云九凰,他一拱手:“既如此,臣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当晚,也并未回房。
云九凰孤零零躺在床上,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挽回他……
次日,天色微亮。
君砚尘便去了武场。
虽然被皇帝以驸马不可掌实权免去将军之职,但君砚尘却从未落下练武习惯。
待到君砚尘一身汗归来已是卯正一刻。
刚走入正厅,却见云九凰迎上前:“夫君,你回来了。”
君砚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身都是汗,以往云九凰最嫌弃不过。
可今日,云九凰没有丝毫皱眉,拿出手绢便替他擦汗。
君砚尘身子一僵:“臣自己来。”
“累了吧,听说你爱吃糖糕,我特意找学来给你做了,尝尝。”
云九凰夹了一块糖糕递过去。
君砚尘垂眼看去。
晨曦微光洒在云九凰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宛如蜜桃,诱人可口。
君砚尘喉头一紧,对上她那真挚充满希冀的眼神,坐了下来:“多谢公主。”
两人一起用完早膳。
云九凰送君砚尘出门不久,堂妹霜月郡主便上门来。
“公主!走!我带你去看些热闹!”
不给云九凰拒绝的机会,霜月拉上她就走。
半刻钟后。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全城最繁华热闹之地——雅风阁!
雅风阁内,玩乐雅趣豪赌,尽有应有,进场者非富即贵。
霜月熟门熟路带她进去。
“芸汐公主,霜月郡主请楼上金座!”
所谓金座,乃雅风阁最高处,能将阁内最热闹每处都尽收眼底。
霜月极其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指着前方的斗蛐蛐赌盘。
“公主,我们押那只‘威武王’可好?就押一千金!”
一千金,足足抵得上边关战士半年粮仓。
这一千金,是前世的君砚尘拼死也没能求来的,此刻却只是霜月用来随便玩个斗蛐蛐的赌金。
挥金如土,不过如此。
云九凰望着这人人醉生梦死的一派景象,恍惚间,心沉重如山。
谁能料到,如今这盛世繁华,会在三年后沦为人间炼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原来亡国败落之相,早在这时已有所预示……
“我不押!”云九凰哀叹口气看了眼楼下,“霜月,我们回去吧。”
“公主今日怎如此扫兴?”霜月不解。
霜月不肯走,云九凰只好兀自离开。
谁知刚至门口,便遇见几名纨绔闹事,因云九凰今日穿着低调,竟毫不顾忌将她撞了个正着。
钻骨痛苦自脚踝传来。
云九凰吃痛整个人往前摔去。
眼看就要扑地,一双手从旁稳稳扶住了她。
竟是金科状元许时钦。
他温润眉眼透出一抹担忧:“公主,没事吧?”
云九凰一愣,其实她与许
热门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