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后怕不已,心如同插了一把利剑一般绞痛起来。
如此折磨之下,林姜看起来精神萎靡,消瘦了不少。
天朗气清,两名宫女伺候孟栀药浴。
华清池内,孟栀衣衫褪尽,缭绕的水雾萦绕着身姿。
孟栀眼睫颤了颤,随即睁开了双眼,见自己浑身赤裸泡在温泉中,池中有着点点的药草香。
因为睡了许久,浑身肌肉酸胀,孟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思绪渐渐回笼。
身旁的侍女见孟栀醒来,立即惊呼出声。
“姑娘你醒了!”
“快,快去回禀皇上!”
◇ 第十四章
孟栀还没反应之时,另外一名宫女已经跑了出去。
想起之前的一切,孟栀若有所觉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原来她没死成……
蓦地,眼角一滴清泪滑落,孟栀痛苦不已的闭了闭眼。
孟栀还未整理好思绪,便听到身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眸,便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丰神俊朗的林姜。
“快传太医。”
直到听到林姜熟悉的声音,孟栀这才如梦惊醒一般,想到自己现在赤身裸体,立即缩进水里。
看到林姜眉头微蹙了一下,孟栀才惊觉自己反应过激了。
林姜目光深深看她一眼,薄唇轻启:“躲什么?你的身子朕早就看过了!”
看到林姜不以为意的神色,语调中带着若有似无调笑的意味,孟栀脑子发懵。
自从她被林姜掳到这漠北皇宫,他何时这般对过自己。
似是看出孟栀眼中的疑惑,林姜笑意顿时消散,只道:“朕已决定,若你今后乖乖待在朕身边,从前之事便让他过去吧。”
孟栀心中一片冷沉,他说得这般轻巧。
可是在孟栀心中,他杀害她父皇母后,逼她堕胎,将她扯入万丈深渊。
她不是提线木偶,在她这里这件事永远也无法过去。
在林姜狠心杀害他们之间的孩子之时,她对他便只剩下了恨。
看着林姜朝自己伸出的手,孟栀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林姜,你休想,想将我永远困在你身边做你的提线木偶,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林姜眉头一蹙,没有想到孟栀竟这般决绝。
林姜陡然沉下了脸,脸上乌云密布、神色冷漠、表情扭曲了一瞬、面色带着几分阴骜。
“孟栀,是你对不起朕在先,现在朕做出让步原谅你的一切,你应该对朕感恩戴德才是!”
孟栀听着林姜隐含威胁意味的话,没有丝毫惧意,她强扯出一抹笑,一字一顿地道:“林姜你少假惺惺了,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孟栀眼中的怨恨毫不加掩饰,刺得林姜双眼腥红,周身的戾气失控的肆虐,仿佛要将人绞碎,连骨头都不剩。
“你这是在怨朕,可是你有何资格怨朕!”
孟栀看到林姜眼中嘲讽之意,双手渐渐收紧,紧抿着唇没再回话。
林姜走后没多久,宫女便为她送来了衣物。
孟栀皮肤都泡得起皱了,忙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一套干爽的衣物。
宫女准备的不再是粗布麻衣,而是一件绛紫色罗裙,尊贵大气。
孟栀本就生得极美,气质出尘,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铺在脑后,明眸皓齿,明艳动人。
注意到几个宫女朝她投来惊艳的目光,孟栀默了默,自己也记不清已经有多久不曾这般打扮了。
孟栀虽然清醒过来,却还是十分虚弱,每日都许要针灸配合药浴治疗,便一直留在华清池。
她四处走了走,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竟觉得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格外清新雅致。
不似漠北的建筑,倒像是仿着大周的常青殿打造的。
进去主殿,孟栀褪去外袍,扭头才发现林姜没走,此刻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
孟栀脚步顿了顿,转身欲走,可是偌大的行宫都是林姜的地盘,她根本避无可避。
想到这里,孟栀也不再犹豫,提起裙摆朝他走了过去。
◇ 第十五章
林姜见状怒气顿消,想到孟栀大病初愈,自己何必跟她计较,于是便缓和了几分语气,淡淡道:“朕命人准备了你最爱的膳食,尝尝看味道如何?”
孟栀却是没什么胃口,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悲伤。
父皇母后离世后,孟栀便被林姜关了起来,连给周皇周后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当时林姜只是按照寻常王侯的规格草草办了丧礼。
孟栀至今还未前去参拜,不免有些遗憾。
如今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找个时机到父皇母后坟前拜祭一番,随后隐姓埋名,过寻常人的生活。
这些她自然不会主动跟林姜提起。
想起自她醒来开始,林姜对她的态度大变,孟栀不清楚在她昏迷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如今她只能静观其变。
一回神,孟栀震惊不已,林姜竟亲自给自己盛粥!
孟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林姜突然凑近,声音轻缓:“有何不妥吗?”
“无碍!”
孟栀轻咳一声,敷衍的应了一声。
林姜神色黯然,对孟栀的一切洞若观火。
可若她不愿主动开口,那他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信终有一天孟栀会愿意跟他吐露心声。
用完晚膳之后,天色渐黑。
见林姜褪去外袍准备沐浴,孟栀便紧张的咬唇。
她没有忘记自己被林姜掳回宫中,日日伺候林姜的事情。
孟栀当即脸色一白,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林姜察觉到孟栀的反应不对,明白过来之后,体恤地道:“放心,你身子虚弱,朕不会动你,不必紧张。”
这是重逢后林姜第一次对她如此温柔的说话,孟栀一时失神。
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林姜已经转身进入浴室,看着他的身影,孟栀禁不住想那若是身子恢复之后呢?
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愿回去,她必须找机会逃出去!
毫无意外的,晚上,林姜与她同榻而眠。
林姜霸道的将她抱进怀中,孟栀挣扎不开,只好任由他去了。
夜深人静,林姜躺在身侧呼吸均匀,孟栀却怎么也睡不着。
林姜恨自己想让自己不得好死,沈清清更是恨不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可以说她的一切悲剧都源于林姜与沈清清二人。
若是沈清清不再招惹自己便罢了,若她继续算计自己,那么她也绝不会客气。
转眼便已天亮,林姜起床更衣见孟栀起身,立即将她按下,温声道:“时辰还早,再睡会儿,朕下朝之后便来看你!”
孟栀原本就不是因为林姜才早起的,她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林姜起床,终于能起身。
何况,她一整夜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手臂与大腿处一阵酸麻,她按了按手臂,不顾林姜的阻挠,起身更衣。
林姜见孟栀神情冷漠,一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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