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和泰泽的这笔合同,还不够让你对自己好一点儿吗?天底下的钱永远赚不完,你又到底需要多少?”
虞兮依旧笑着,她抱臂靠在衣柜上,抬头看着蒋辰屿,反问:“那你已经有这么多钱了,为什么每天还要辛辛苦苦工作呢?让你把泰泽集团交出去,你肯不肯?”
蒋辰屿的神情复杂,却眼底也带着一览无余的坚定,一字一句说道:“只要我爱的人在我身边,我可以。”
虞兮眼神微闪,随后笑了笑,说:“真感人。”说完之后,她站直身子两手一拍,一脸轻松地说:“好啦,金钱观讨论结束,我走了。”她没再看东西是不是收拾全了,直接合上箱子,锁好之后拉起来向外走去。
蒋辰屿从身后拉住她,把她手里的箱子夺了过来,甩到一边,不知是因为失望还是愤怒,努力压抑着情绪,说:“你的病还没完全好,再休息几天,明年我新度假酒店的采购合同签给你一份。”
虞兮重新拎回箱子,看着他,勾了勾嘴角,答道:“即使你明天就建新度假酒店,今天这笔生意我也还是要去谈。”
“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蒋辰屿终于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随后又在她明显要给一个肯定回答之前,冷笑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虞兮笑容不变,反问道:“调查我啊?都查到什么了,说来听听?”说着,她的脸色沉下来,问面前的蒋辰屿:“还是你以为,大家睡过两次,你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安排我的生活?”
对于虞兮突如其来的怒气,蒋辰屿却只觉得疲惫。他现在才意识到,昨天短暂的温馨其实毫无根基,就像天亮之后总会散尽的大雾,看似真切,却始终是虚幻。他心底的愤怒无法压抑,终于击溃所有理智,让他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直接承认道:“对,我就是这么以为的,就像我以为只要不计较过去,我们就能像过去、像昨天一样,好好在一起。看来还是我太蠢,不知道我对你所有的心疼,在你看来就是这么可笑的事情!”
“不计较?”虞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时失笑,随后死死地盯着蒋辰屿,问道,“你觉得你凭什么和我‘计较’,又有什么资格和我‘不计较’?”
她不打算再和他继续虚与委蛇,动作十分随意地摔下箱子,说:“既然你有这么大的误会,我也懒得再和你白费功夫,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
看着蒋辰屿,虞兮思路清晰,语速平稳:“你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只要了解我性格的人,就知道我不可能放过楚亦奇和梅逊雪,因为我对他们的恨,一天都没有停止过。只不过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在蒋辰屿的视线里,虞兮的笑容无比动人:“我恨的,是每一个伤害过我的人,这些人我全部要报复回来。其中当然也包括你,我亲爱的蒋辰辰学长。”
她神情轻松,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蒋辰屿的瞳孔却急剧收缩,呼吸几乎停止。
“你不该回来的。”虞兮走到蒋辰屿面前,抬起右手,指腹抚上他的额角,再慢慢滑落到他的脸颊,最后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意味深长地叹息,“当然,和回国相比,你更不应该的,是让我知道你还爱我。”
蒋辰屿攥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虞兮听了,讽刺地笑了一声,问道,“这些日子不太好过吧?觉得我好像在乎你,却又像是没那么重视,让你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痛苦。想起从前的日子觉得很美好,看着现在的我又觉得非常陌生,是不是?”
像是说着什么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虞兮笑起来,看向蒋辰屿:“工作也转移不了你的注意力,因为总是会想起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了,可我只不过随便招招手,你就又上钩了。”
手腕被倏然攥紧,虞兮毫不在意那点儿疼痛,问道:“是不是觉得,这种报复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后来,我慢慢不这么觉得了。”她嘴角微勾,偎在蒋辰屿身前,仰头看着他,语意温柔地轻声说:“因为我发现,我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影响你的心情。虽然你看上去冷冰冰的,可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在这双眼睛里写着。”
蒋辰屿的手有些明显的颤抖:“别再说了……”
“玩弄别人感情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但你现在的这点儿纠结和痛苦还不够,你以为我说不会放过你是随口说说,还是开玩笑?”虞兮不顾腕间更加清晰的疼痛,加重语气说道,“既然你看起来确实很爱我,那现在的这种感觉还只是开始。我以后会爱上别人,和别人结婚生子,我要让你每一次看到我,看到我的幸福,都想起自己的感情被玩弄被践踏的感觉,一辈子忘不了!”
“我让你别再说了!”蒋辰屿抬手扼在她颈间,将她压在门板上,呼吸急促。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在他听来却似乎振聋发聩,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针,刺进他的身体里,随着血液一起游走在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刻骨的疼痛。
蒋辰屿的脸色一片灰败,有些艰难地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虞兮,你凭什么?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你在玩弄我的感情,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就凭你说你爱我!”虞兮倏然抬高声音,红着眼睛看他,“就凭我当年真的想过和你在一起,凭我在你抛弃我之后,还一心想着挽留你!”
蒋辰屿情不自禁地冷笑起来,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极低,却带着明晰的恨意:“这五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一次真正开心过。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突然闯进我的生活,让我爱上她之后,会在和我上床后的第二天,让我亲耳听到她和她的闺密说,只不过是想和我玩玩。而即使这样,我还是在努力地给她找理由,告诉自己说她只是嘴硬,只是因为得到的爱太少所以不懂得怎么表达。”他掐着她的脖子,声音颤抖:“我鼓起勇气联系她,她却只告诉我让我别再烦她。那之后,她的电话再也没有通过。我给她留言,给她留便笺,想带她去见我外公,可我和外公等了整整一天,她都没有出现。”
虞兮的眼底有如此明晰的痛苦,她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压抑克制,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但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可我还是不死心。”蒋辰屿自嘲似的笑起来,眼底渐渐泛红,重复道,“我竟然还不死心……我要陪外公出国疗养,心疼她生活得不开心,想带她一起走,出国定居不再回来了。可结果呢?在我为她纠结痛苦的时候,她和朋友在酒吧玩得开开心心,和别的男人鬼混!”
蒋辰屿掐着虞兮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颤声说道:“这就是你,虞兮,这就是你亲自做过的一切!五年了,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换来的就是你一次又一次践踏!”
“对!这就是我!”虞兮迎着他的视线,毫不退让地说,“我从第一天起,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我永远只在意自己的感受,所以就算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要么直接当面来问我,要么就给你自己找个理由去相信这一切不是真的。否则你所有的痛苦,都是你自找的!”
蒋辰屿不知道到底是虞兮可笑,还是始终对她心存幻想的自己可笑。他眼里的憎恨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声音冷得像是无垠的寒川:“你让我觉得,我这些年对你的爱,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虞兮轻轻擦去眼角再次滑落的泪,重新看向他,即使努力克制,声音依然有些哽咽:“拜你所赐,你也让我觉得,这世界上所谓的‘爱’,都不过是笑话。”
五年,即使人们再怎样感慨多年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可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是一分一秒熬过来的。她放任工作和酒精侵占所有的私人时间,却还是会想起蒋辰屿。两个人走到如今的境地,对于原因,她或多或少有过猜测,心里终归有些结果,只不过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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