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揉着手腕,眼尾还飞着方才含着眼泪的一抹淡红,“还不滚去赚钱!”
江落城就势松开人,插着兜到酒柜挑了一瓶波特酒,手指夹着两只玻璃杯拎出来放在桌上,慢慢倒了两杯,自己先喝了一口。
波特酒入口有淡淡的涩,江落城拧了拧眉头,才说:“你叫人拍我和梁琳的照片,现在又放给媒体,造势要离婚,资方的压力给过来了,联合协会的计划我是牵头人,你非要给我安一个渣男的帽子,舆论不好,也不好启动,八千万的现金亏损,路总说说,该怎么办?”
路遥宁心下了然,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也拿了酒,毫不客气的坐上老板椅,抿了一口,明明是坐着,却偏从上到下看人:“你既然想好了,就别卖关子。”
“下周有个金融峰会,我们一起出席,抬一抬舆论,对外放通稿,破除离婚谣言。”
“谣言?”路遥宁扬起眉毛,突然觉得有趣。
“谣言。”江落城极为有力的重复一遍,捏着玻璃杯站在她面前,“祁若初也会去,我们有事情要和他谈,联合协会的计划,遥宁,你亲自去谈。”
听完他的要求,路遥宁评价道:“你真恶心。”
“既然你也同意了要合作,何必骂我这么难听。”江落城放下杯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忽然很温柔地笑了笑,低声说,“不过如果骂我你能消消气,也行。”
“何必这么虚伪。”路遥宁冷冷道,“偏偏是祁若初,偏偏你要我去,你以为他是什么深情种子,还能对我念念不忘不成?”
江落城似笑非笑道:“别低估自己。”
“你不担心?还是嫌帽子不够绿不够实在?”
“他哪点比我强?”江落城走了两步,对着镜子正了正领带,“我相信你也不是什么口味都吃得下。”
路遥宁为他的自信在心里笑出声。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依然很搞笑。
但她没有把笑意展露在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梁琳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落城:“你想要我怎么处理。”
“随便你。”路遥宁道:“我不在乎。”
江落城看了她一眼,路遥宁脸上的确没什么表情,他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回来,深红色的酒液还在晃动,他喝完了杯中剩下的残酒。
“从此刻起,这个人再也不会在屵达出现。”
十分钟后,吴展敲门进来,把梁琳的工牌放在路遥宁面前,笑着说:“路总,人已经辞了,都办好了。”
“不关我事。”路遥宁手撑着下巴,慢悠悠地抿进去一口酒,眼睛虽然垂着,眼尾却肆意地向上飞着,很是凉薄,“吴助,你的顶头上司是江总,你该和他汇报。”
“路总说得对。”吴展还是笑着,很谦逊地说,“我以后一定注意。”
13 没下家才不急着下
一声声祁总又脆又甜,礼仪小姐引着祁若初往会场走,一路上长枪短炮的闪个不停,鸿民银行的王行长与他相熟,迎过来打招呼,这种峰会的议程往往又长又无聊,先好好找个聊天搭子是正经。
两人握了握手,各自拿了杯开胃酒边喝边闲聊,祁若初道:“怎么这么多记者。”
“江少的排场向来是大的。”王行长笑着说,“他今天要来,还有发言,况且这本来就是金融晚报和电视台联合主办的峰会。”
“媒体嘛,给钱就能做。”祁若初不以为意,又问,“今天这场子是为什么牵的线,大领导,透给我一点?”
“南郊有块地不好规划。”王行长的头起的没头没尾,但讲得很细,“离市中心又远,周围没什么居民区,不好做商区,以前是钢厂的仓库,一排一排的空厂房,市金融办看上了这块地,和周局要着呢。”
“要过来干什么。”
“做金融港嘛。”
“什么政策?”
王行长谨慎地说:“主要是税收政策。”
只字不提改造费用和基础建设,祁若初听明白了,笑骂道:“官老爷又来找人出钱了,我说你怎么在这,原来等着放贷当黄世仁。”
“老子把这么内部的消息透给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王行长也不甘示弱,骂了句脏话,“再不琢磨,姓江的汤喝干了渣都不给你剩!”
“我听说他要离婚了。”祁若初突然来了一句,“路遥宁要分走他多少钱?”
“不晓得,谁知道他们婚前协议怎么写的,不过他们两个婚后的生意也不少,都混在一起了。”王行长看他一眼,笑得很暧昧,意有所指,“怎么,祁总,你还想趁人之危啊?”
祁若初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他生得多情,眉眼深邃,气质卓然,且并非仅仅是金玉其外,本人履历也是金光闪闪,是毫无疑问的商业精英。
祁若初家境殷实,读书时成绩优异,高中毕业后申到了美国,在全球 TOP10 的 CS 院校念计算机,二十岁海归回国创业,投身国内新兴的互联网,只三年时间就做成了一只独角兽。
随后在收益最高的时候变现离场,把公司卖给了大厂,自己成为独立投资人,同时和第一任妻子和平分手,处理的很体面。
前妻是他在美国读书时候的同学,二代华裔,离婚后分了一笔钱回了美国。
感情史单纯干净,年少多金,财务自由,长得也好,彼时祁若初成了圈子里“黄金单身汉”,路遥宁曾经也是把他作为过备选的。
甚至不止是备选,甚至最初的最初,江落城认识路遥宁,就是因为祁若初。
在他们最初相遇的那个场合,路遥宁是祁若初带来的女伴。
说话间门口响起嘈杂,十来个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保镖开道,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门口,顺着红毯一路的闪光灯声响成一片,车门打开,有人打起一柄黑伞,护着人下车,江落城顺手拧上西装扣,微微抬手向镜头示意。
钻石袖口折射出十字星芒,然后弯下腰,低声朝车内说了句什么,一只手绅士的放在背后,另一只手弯起小臂。
一只极白的手腕搭在了他的小臂上,手指纤长,这么细的手指上却带着一枚硕大的孔雀蓝戒指,简直有鸽子蛋大小,在闪烁的灯光下显现出神秘莫测、优雅而高贵的蓝绿色。
比戒指更耀眼的是他的主人,随后一只小巧的细高跟出现在镜头,顺着线条优美的纤长小腿,镜头上摇,露出一张明艳至极的脸。
路遥宁今天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长颈和耳垂上的一套蓝宝石珠宝与手上的戒指遥相呼应,礼服颜色与江落城同款。
两人挽着手走进会场,脸上都带着一抹训练有素的公式化微笑。
“这也不像要离婚啊。”王行长远远地八卦道,“看来江少爷这班车,路遥宁并不急着下。”
说完猛瞅祁若初表情,祁若初静静笑了一下:“没下家,当然不急着下。”
有了下家,也许就不一样了。
领导致辞,圆桌会议,然后是颁奖,奖项按赞助费分为三六九等,江落城另外花二十万买了个发言环节,作为青年企业家代表,谈金融行业的集聚效应和上下游关系。
他讲话的时候另一个机位一直执着地注视着路遥宁,路遥宁的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台上,笑的很温柔。
时不时的,还引领起全场掌声,一副全然支持丈夫的贤内助模样。
只不过祁若初冷眼看着,知道她绝对是装的。
他和旁人不同,旁人只看得到表面,但是他和路遥宁当初是保持过一段时间的暧昧关系的,对这个女人的手段和风情有所领略,隐约有些戒心,也有些兴趣,因而有些迟疑,可没想到就是这迟疑,让江落城后来者居上。
人都是有不甘心的,几年过去,这种不甘心演变为了某种蠢蠢欲动。
他是很清楚的——路遥宁和江落城的婚姻并不是什么童话故事,爱情在其中占了几分很难说,江落城迟早会被路遥宁甩掉,所以他很有耐心,一直在等。
反正,也等不了几年。
路遥宁的耐心可不是太好。
台上又颁出来一个什么奖,某个一把手亲自为江落城颁奖,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记者的快门卡擦卡擦响了起来。
这张大概是明天的头条,祁若初弯着手指敲了敲椅背,路遥宁转头弯着眼睛笑了笑,手背掩着唇,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那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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