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她祖上也出过一代神女,所以她竟也能施些小蛊术。
但也无非是追踪之术又或是换物之术,她竟不知她何时学会了这等阴冷的蛊术。
阿柔本是她的贴身婢女,是要随嫁去东宫的。
可她却说她有了意中人,不日想要请旨外放出宫。
姜时忆还特意为她备下了丰厚的嫁妆。
姜时忆下了马车后,立刻赶往了神女殿。
如她所料,没有看见阿柔。
姜时忆这才想起她第一次遇见顾渝州,好似也是阿柔的安排。
那日她本是要绕过冷宫去御花园,可阿柔却一把扯住了她。
她指了指冷宫:“姑娘,那里好像有些声响。”
阿柔是一个性子极为柔软的人,看见孩童乞讨也会买些吃食送去。
可在面对顾渝州时,她却常常在姜时忆面前说些诋毁之言。
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弃。
而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筹谋。
第30章
阿柔的蛊术是姜时忆所教的,所以姜时忆也轻而易举地通过追踪之术找到了她。
盛京最底层的大牢,这里一般关押的都是王公贵族。
到底是皇室血脉、是皇室宗亲,虽犯了错也只是关在牢中了却残生。
姜时忆找到此处时,正看见阿柔为景王端茶送水,活脱脱一个贱婢模样。
姜时忆的心被揪了一下,因为她从未将阿柔当成婢女,而是将她当成姐妹。
可谁知阿柔不仅背叛了她,手中更是沾染了人命。
三人相视无言,阿柔长吁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子。
她说:“我早已知道你会怀疑到我身上,如今被你找到,要杀要剐随便你。”
姜时忆的心猛地一抽,她直到现在才敢确定原来真的是她。
“阿柔,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心善,柔弱,如今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为何要帮着景王增加杀戮,我早和你说过,你虽也掌握了些蛊术,但我们终究只是凡人,我们只能听任君命,不可参加党羽之争。我教你的,你都忘到脑后了吗?”
景王压根就不像一个落败之人,悠哉悠哉品着茶。
他坐在红漆木椅上,慵懒地靠着椅背:“神女既来了,不如一同坐下品品茶,又何必如此动怒?”
姜时忆只是盯着阿柔,她在等她的回答。
片刻,阿柔陪坐在景王旁边,没有直视姜时忆的眼睛。
她只是说:“神女,若有什么疑问便与景王殿下聊吧。”
昏暗的牢房里,男人的那股野心如同野火,越烧越旺:“苗疆本就是为帝王之家而生,姜时忆你不能为我所用你便只能去死。”
景王顿了顿,又说:“人人以为苗疆神女悲悯众生,因而世世代代辅佐帝王。可笑,真是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苗疆神女自出生便会被下毒,此毒一年一解。解药均在帝王手上,因而苗疆才会成为皇帝的狗。不过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姜时忆,你又有什么好高傲的呢?”
阿柔自始至终没再抬头,或许是在刻意躲避姜时忆。
姜时忆红着眼,她难以相信最亲近之人居然背叛了自己:“阿柔,你告诉我是不是景王逼迫你。”
阿柔眼神忽而阴冷,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朝着姜时忆的方向移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银簪狠狠扎入了姜时忆的胸口。
很快血液染红了女人的轻纱,姜时忆捂着胸口,嘴巴张合着,往后退去。
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簪子,又看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女孩,满嘴怨恨的话也无法说出。
最终她说:“阿柔,我早早为你备下了嫁妆,便是希望你能寻一心仪之人。可我没想到,你要的嫁妆,我给不起。”
阿柔要的是母仪天下,要的是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她的嫁妆该是日月山河,该是汪洋大海。
景王将阿柔搂到怀里,嘴上还不忘嘲讽姜时忆:“真是姐妹情深啊,可她偏偏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阿柔,而是我手中的利剑,未来也会是我的皇后。”
姜时忆终是承受不住,感觉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模模糊糊中好像看到一身赤衣的男子将她抱起。
姜时忆立马便将他认了出来,因为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第31章
姜时忆再次醒来时,是在盛京外的一处乡野之地。
微弱的烛光在男人的脸上流连着,姜时忆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瞧一个男子的脸。
他真的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四处隐忍才能存活的废物王爷了。
顾渝州见到姜时忆醒了,赶紧端过去一碗药。
只是神情冷漠得有些可怕:“赶紧喝了。”
姜时忆接过药:“为什么要救我。”
顾渝州俯下身来,那双深黑的眼眸似乎要将姜时忆看穿。
他说:“我救你当然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姜时忆没再说话,害他沦落废物王爷的就是她。
她又怎么能奢求顾渝州既往不咎,和以前一样以最笨拙的方式向她表达他的爱意呢。
姜时忆闭着眼,强忍着苦味将药灌了下去。
“五岁时我的蛊脉还没稳住,我不确定那究竟是梦还是预言。可我确信我看到了梁国公手持长剑,剑指国君。”
“我看到了皇族满门被屠,包括你。我一直不敢提这件事,我也害怕有人提这件事。但顾渝州,我只是想给圣上提个醒,我相信只要做好了充足的防备,这件事便不会发生。”
“顾渝州,我真的没想到圣上会因为一个预言屠杀梁家满门。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顾渝州看着眼前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心竟还是会跟着痛。
顾渝州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他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
他必须知道如今母妃自缢真相尚未解开,他不能心软。
他说:“如今梁家满门被屠,你自然空口白牙,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姜时忆败下阵来:“这件事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顾渝州接过药碗,背过身去:“你要真觉得内疚,帮我一个忙。”
姜时忆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好像只要能够帮到她,她就能稍微减轻一些罪恶:“什么?”
顾渝州缓缓开口:“龙湖军已被我收入麾下,景王大军如今半数归我所用。而景王他看似愚钝,实则十分聪渝。先是假意攻打皇城,继而假装中了你的蛊,待在牢中韬光养晦。”
姜时忆疑惑的问道:“你是说景王他早已知道我会给他下蛊?”
顾渝州觉得这女人看似聪明,实则也甚是愚钝:“你别忘了阿柔在他身边,解开这种蛊术于她而言很是简单。”
他又说:“阿柔一开始便是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自你在青楼遇见她,便是认定了你极为良善,必定会放血救她。圣上皇子虽众多,但何人不知纵是太子再愚笨,也从未撼动他的东宫之位。如果他们不做些什么,难道让太子继位将他们赶尽杀绝?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我都很是清楚。”
姜时忆回想起太子那副可怖的嘴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点了点头,又问:“既是如此,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顾渝州直直的看过去,问她:“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答:“渝王所托,莫有不从。”
顾渝州的心中一紧,皇室宗亲都知道苗疆神女从不参加党派之争。
可他还是想赌上一赌,就算她不爱他,心中也该有万般亏欠。
于是他说:“那我要这皇位,你会不会给?”
第32章
姜时忆沉思了片刻,如今一年之期快到了。
她知道自己帮助顾渝州的代价便是毒发身亡。
可如果这个皇位他喜欢,便是断送性命又如何,
毕竟她身上同样也背负着梁家百余条人命。
于是她回道:“如何做?”
“这个月月中我会从淮安起兵,不出三日直指皇城。圣上必定会让你下血蛊,让我直接身亡。我要你假意下蛊,我亦会假意死亡。届时,我会绕江南而来,取皇帝首级。但那时我虽手握兵权,但我继承大统也依旧难以服众。我要你以神女身份,助我登上龙位。”
自姜时忆第一次见到顾渝州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偏安一隅,隐忍多年如今终是藏不住他的锋芒了。
她只回了一句:“好。”
姜时忆被送回东宫,太子看见她的伤势只以为是渝王所伤。
于是又难免会嘲讽两句:“太子妃消失了一天,是将自己送上门羞辱?如今还负伤回来?”
姜时忆懒得搭理她,只是径直走回了房内。
如今还有一件事,顾渝州虽然也没说,但她也不得不去做。
她吩咐身边的婢女:“拿太子密令,将阿柔从牢中给我带出来!”
换物术是下等蛊术,姜时
热门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