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还有一些零星的画面，残留的一帧帧，全都是和沈雪尧有关的。
怎么醒来之后，是殷柔晴，在他面前扣衣服？
他怎么可能碰殷柔晴？
“你怎么在这里？”他还是问出了口。
殷柔晴小心翼翼地回答，“是雪尧，叫我过来的……她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照顾你，谁知道我来了之后，你就不许我走了……”
“喏，”她拿出了那张房卡，“她给了我这张房卡，要不然，我怎么进来的呢？”
江慕渊的脸色，已经暗到无法形容。
“出去。”他出声。
殷柔晴目光贪婪地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滑过，然后垂下眼，“慕渊，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你不会不对人家负责任吧。”
“我让你滚出去。”江慕渊声音冰冷。
殷柔晴惊。
“慕渊，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昨晚上是你拉着我……”
“王姨，是你的人吧？”江慕渊打断了她，“你给了她多少钱，替你办事？”
“我……我没有！”殷柔晴情绪激动，“慕渊，你不能这样诬陷我……我怎么可能……”
“王姨不说，但御园其他人也不是哑巴。”江慕渊看殷柔晴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
“我最后说一次，滚。”江慕渊不给她继续辩解的机会。
……
江慕渊走出房间门。
殷柔晴竟然还等在外面。
“慕渊！你不能这样对我，”她还是那套说辞，“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是吗？”江慕渊冷睨她一眼，“谁能证明？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事。”
殷柔晴震惊了。
“这、这是明明发生了的事啊！”她不甘心，她不肯死心。
明明她表明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江慕渊也没有否认。
证明他也记不清昨晚上的事了。
可现在，他竟然想要嘴一抹不认账了！
“你不可以这样渣！你不可以不负责……”殷柔晴拉住了他。
江慕渊甩开了她的手。
“你才知道我渣？”他冷笑。
“不……”
“现在，你知道了。”
扔下这句话，江慕渊转身就走。
“江慕渊，你不能这么没良心！七年前要不是我，你和尹霍都没有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秋毫顶楼拉回来的！尹家救过你的命，我就没救过吗？”
殷柔晴情绪彻底失控。
江慕渊站定，眸中却只有无情的冰冷之色。
“你自己上赶着来救的，我求过你吗？”
殷柔晴要被他如此绝情的话气到晕厥。
“那尹家也是上赶着来的，你为什么愿意和沈雪尧在一起？”
江慕渊险些笑了。
他回过身，看殷柔晴的眼神里带着讥讽和鄙夷，“我想娶沈雪尧，是因为我喜欢她。和谁救谁没任何关系。殷小姐你，不是最看不起有人挟恩图报吗？”
殷柔晴眼前一黑，江慕渊已经决绝地离去。
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她曾经在沈雪尧面前说过的那些话。
知道她曾经挖苦沈雪尧挟恩图报。
御园那些无能的佣人，果然是把她给卖了！
……
江慕渊径直来到了医院。
走进霍老爷子的病房，他一眼就看到了陪护床上躺着的沈雪尧。
脑海里那些幻觉般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是真的觉得，昨晚上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她……
但他才刚朝她走了一步……
第121章 喜欢你，他终于对她告白
但江慕渊才刚朝沈雪尧走了一步。
霍老爷子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嘘——”他比着手势，压低声音挥赶江慕渊，“出去，出去，梨梨照顾了我一晚上，累着了，出去……”
江慕渊怔愣。
照顾了……一晚上吗？
他看向陪护床上熟睡的沈雪尧，她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只看得到浓密的睫毛覆在雪白的肌肤上。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江慕渊走出病房，竟有点失魂落魄。
昨晚上的女人，真不是她吗？
“慕渊，你过来了？”霍老夫人正巧和他遇上，“正好，奶奶有点事情要和你聊。”
老太太把江慕渊叫到一个僻静之处。
“慕渊，你和梨梨的事情，就算了吧。”霍老夫人开门见山。
她观察着江慕渊的神色，见他意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放心大胆的说下去。
“要说孙媳妇，我自然最中意的就是梨梨，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这么多年感情做不得假，嫁出去又怕她受委屈，一直就想把她留在霍家，可惜……”
“慕渊，你是霍家唯一的儿子，你有给家族传宗接代的义务。但梨梨现在这样子……”
霍老夫人停住不说了。
“奶奶真有你说的那么喜欢她，爱护她？”江慕渊真等到她不言不语了，才开口。
“那为什么你会纵容王姨当众揭露她的事？”
“我……”
“如果她是你的亲孙女，你还会容许这种事发生吗？”全家上下，过去只有霍老夫人能得江慕渊一个温言细语。
可是现在，这样温和的口吻，却说着让霍老夫人无地自容的话。
“慕渊，奶奶是知道你放不下梨梨，奶奶知道这样做有些过分，可是……”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能放下？”江慕渊打断她，“奶奶，王姨下午就见过你，你明明可以在小范围内处理这件事，可是你让殷家、俞家都参与进来。你考虑过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你责怪我，我无话可说，”霍老夫人哀求，“可是慕渊，你和梨梨，真的不行，算奶奶求你了……你也知道你爷爷很固执，如果你不放弃的话……”
“我也很固执。”江慕渊生硬地落下这句话。
霍老夫人气到口不择言，“你是固执，你这些年一直固执的伤害梨梨！你怎么对她的，你以为我们都没看到吗？留着她伤害她，这样你就如意了？”
“明明你比我们都还要介意她和俞子舜之间的事，却又不肯放手，你这样折磨彼此有什么意义？”
霍老夫人放话，“总而言之，你们的事我不同意！想和她在一起，等我这把老骨头下地府再说！”
奶奶的态度如此坚决，江慕渊也不同她再说什么，他冷漠地点头，“我知道了。”
但是转眼，他就通知魏宏过来。
魏宏在医院的顶楼见到了江慕渊。
他两股颤颤，声音扯着波浪线，“岩爷，您、您别想不开啊……”
江慕渊坐在医院顶楼外栏杆的平台上，双脚彻底悬空，眺着远方。
周身萦绕着，一股死气。
魏宏没等他说话，已经求爹爹告奶奶起来，“岩爷，就算是尹小姐不要您了，您也不要寻短见啊……”
他没哭完。
江慕渊翻身从栏杆外跳了回来。
“给我安排一台手术。”
“什么？”魏宏忙擦眼泪，“谁做手术？”
“我。”
……
沈雪尧到老爷子那里，只补了两三个小时的觉，然后起来联系了俞子舜，约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只是到了咖啡厅，不见俞子舜，却看到俞夫人坐在那里。
“雪尧，你和子舜之间的事，是你受委屈了。”
俞夫人也不绕弯子，开口就是，“我们两家是旧识了，按道理你家里发生那种事，我和子舜爸爸作为朋友，或多或少都应该照顾你一点。”
她笑得倒是满怀歉意，“只是霍家把你接过去，不准我们插手，所以这些年，也就……”
她说着就责怪俞子舜，“子舜也是，当初发生那样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要是我和子舜爸爸知道，孩子，无论如何都会留下来的，绝不会让你受到那样的伤害。”
她用可惜的目光看了一眼沈雪尧的肚子。
沈雪尧没有解释。
她对俞夫人和对俞兴泉的感官差不多。
陌生，疏远，给人以莫名的警惕。
所以，在这种人面前，话少比多说更好。
俞夫人说了一大堆，却没有得到沈雪尧半点回应。
她与沈雪尧目光相碰，立即心虚似的躲闪开去……
沈雪尧那双眼睛像她妈妈，看人时候的神情，又和她父亲几乎一模一样。
带着一种，沉默的震慑。
俞夫人坦言她不喜欢沈雪尧这个女孩，小时候另说，如今见她长大，总让她想起她的妈妈。
年轻时的尹夫人太过优秀闪耀，衬得俞夫人是个单纯的绣花枕头。
俞兴泉就曾经无意间感叹过，说要是俞夫人有尹夫人一半能干，兴业的成就肯定不止于此。
俞夫人妒忌。
后来尹家出了事，她表面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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