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性凉薄,对感情也不敏感,分不太清对你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是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点明白了。”
“虽然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对你不公平,但是……你能不能等等我。”
这还是宋知羽第一次听到傅时浔说出这么多话。
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心动。
她听到自己心跳声越发强烈且快速,脑海里的念头愈发强大。
傅时浔……
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近在咫尺。
只要她答应,只要她愿意再次回到当初——
以前,宋知羽总是想着,万一他答应了,她的追求就成功了!
可是如今,她却想到,万一他错意了,他发现还是亲情高于爱情……那她是不是彻底就完了。
傅时浔突发紧张的情绪,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
心脏跳动,手心出汗。
这就是躁动的爱情吗?虽然不安,却让他着迷。
他看着宋知羽,希望她能答应。
宋知羽面色无常,不知喜悲。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夏日的暖意,但是她的手却冰如寒玉。
只听见风中飘过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能等你。”
第21章
话毕,二者之间弥漫出尴尬的气氛。
傅时浔后退了半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宋知羽脸色一白,虽然是她拒绝了,但是没想到傅时浔居然这么快就避开她。
傅时浔侧过头,为难道:“抱歉,我说这些话果然还是太鲁莽了。”
此话一出,宋知羽的脸色才好一点。
他继续说:“你不等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去的。”
暖流划过指尖,冰凉的指尖慢慢变热。
宋知羽差点被击溃最后一道防御。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答应他!让他只属于你!
可是突然痉挛的肌肉告诉过她曾经的痛苦。
一步向前,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他,也可能是踏入万丈深渊。
可是,她不敢赌,所以她后退了。
傅时浔没有怪宋知羽,他还是将她送回来家。
回到家中,宋知羽机械般地吃掉了所有药丸,清醒的大脑终于被副作用催眠了。
没关系,睡一觉起来所有都会淡忘,她又会变回“正常人”了。
……
自从那天后,傅时浔和宋知羽之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傅时浔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傅时浔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宋知羽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宋知羽,闹得宋知羽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宋知羽给傅时浔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傅时浔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傅时浔自然不能缺席。
宋知羽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傅时浔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宋知羽干脆坐在了傅时浔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傅时浔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傅时浔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宋知羽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宋知羽轻描淡写地说。
傅时浔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宋知羽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傅时浔想知道宋知羽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宋知羽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傅时浔背着熟睡的宋知羽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知羽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傅时浔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傅时浔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知羽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傅时浔没有拒绝,默认了带宋知羽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傅时浔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宋知羽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宋知羽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傅时浔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傅时浔……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傅时浔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宋知羽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
第22章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宋知羽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宋知羽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宋知羽想要起身告诉傅时浔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傅时浔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宋知羽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傅时浔气息的被褥里,宋知羽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傅时浔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他看到了宋知羽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
宋知羽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
“傅时浔,这是你应得的。”傅时浔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
第二天,傅时浔早早离开了民宿,留下了一张纸条。
宋知羽双眼挂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脚下没有穿上鞋,冰冷的地板让她慢慢清醒。
她拿出手机:“小于,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宋知羽回到家中换上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傅时浔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宋知羽就是这副模样。
放下梳子,宋知羽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
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宋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宋知羽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他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宋知羽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宋知羽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宋玉珏跳到水塘里,傅时浔很嫌弃地看着他。
最后傅时浔走到宋知羽身边,帮她搭城堡。
星星手链也就是在此之后送她的礼物。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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