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来。”
舅妈应该是要走了,高林松了一口气。她正要挣开赵桂菊钳着他的手,舅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小岳,宝珠不在你这里吧?”
高林浑身一个激灵。是哪里出问题了吗?舅妈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让舅妈知道她大晚上跑来这里,还在这过了一夜,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清亮的眼眸看着赵桂菊,示意他可以回话了。
偏偏高林直直看着她,却不发一言。
这摆明是故意的。
“小岳?”
赵桂菊懒懒的应了一声,“嗯。”
却没有下文。
高林受不住了,心理素质到底比不上他。她微微抬了身体,极快的速度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赵桂菊这才回,“没有。可能跑哪里撒欢了吧,因为太久没回来。”
……撒欢?怎么听都像是在形容狗子呢。
“也是。我让珊珊去找她。这孩子大早上就不见人了。”
这一次舅妈是真的下楼,没多久,就听不到什么动静了。高林松了一口气,抬眼正好对上赵桂菊的双眸。
她催促,“我还得帮忙包饺子,你放开我。”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因为是早上,嗓子是有些干哑的,这时候的嗓音听起来更加低沉,低音炮似的,格外动听。
高林不敢说不好,谁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事实上她因为每次醒来看到赵桂菊紧紧搂着她,才逐渐安心,后半夜睡得特别好。这也不是在说谎。
她嗯一声,“挺好的。”
“起吧。”赵桂菊松开她的手。
高林赶紧爬起来。
赵桂菊一会儿也穿戴好起来了。
“我先下去,你再下来,不然解释不清。”
赵桂菊挑眉,“敢做不敢当,高林你还真是个胆小鬼。”
他口中的做是真的做。
高林不顾脸上的热意,要走,却被他拉住,唇齿摩擦了好一会儿才放了人。
她匆匆去了卫生间洗漱。等出来,正好碰上赵桂菊也要进来。
高林低头先出去,赵桂菊伸手故意勾了她的手指。
高林触电一样把手赶紧收回去,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这附近外婆他们随时会过来,赵桂菊怎么敢的?
赵桂菊语气淡淡的说,“高林,提醒你一件事。”
高林看她。
“我们马上要结婚,我是以女婿的身份上门的。”
言外之意,两个人有点亲密的举动很正常。别弄得偷情似的见不得人。
高林也恍然大悟,被外婆他们撞见,最多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实在是达不到见不得人的地步。
“知道了,你快洗漱吧。”她把手抽了出来,又小声说,“我又不像你,放浪惯了。”
赵桂菊笑着接话,“知道了,不想破坏在外婆心中乖乖女的形象。”
高林不理他了,走出去吃早饭。
宋文珊他们还没动,就等着她和赵桂菊过来。
宋文珊见到她,马上问,“表姐,你昨天睡哪了?”
高林刚稳下的来的心绪,瞬间又跌宕起来。
虽说被碰上不是什么大事,可当着长辈的面承认,的确还是有些丢人的。
她不敢直视宋文珊,很不自然的扯了谎,“我就睡在你房间里啊。”
“我怎么半夜醒过来没看到你?”
“可能我正好去卫生间了吧?昨晚吃饭,我喝了太多饮料。”
“不对吧,早上我醒过来也没见到你啊。”
高林快编不下去了。
舅舅听不下去,没好气的说,“你昨天醉成那个样子,八成半夜不清醒,能看清身边有人没人?肯定是把宝珠折腾的没睡好,她只能起个大早。”
说罢又对高林说,“一会儿你再去补个觉,吃午饭的时候叫你。”
宋文珊不满吐槽,“爸,你太偏心啦。我昨晚醉酒那么难受,你一大早就把我喊起来。我不管,我也要睡个回笼觉。”
“回什么笼?一会儿就要去买菜,中午吃饺子,你不得帮忙?”
高林忙说,“我也帮忙,我隐约还记得小时候也帮忙包过饺子。不过那时候肯定是捣乱居多。”
很快赵桂菊过来,他们吃了早餐。
外婆便叫舅妈领着高林和宋文珊去买菜了,交代了要买些什么东西。
“你不用觉得不自在,外婆和舅舅都很好相处。”高林原本想带赵桂菊一起去,可是想他这样的人,应该对逛菜场没什么兴趣。又怕他在这里觉得无聊,所以私下叮嘱了两句。
“顾小姐这是在怀疑我的社交能力?”
“也是。”
三个人一走,外婆就支走舅舅,让他去菜园子里干点活。然后对赵桂菊说,“云笙,你跟我来。”
第129章 打掩护
赵桂菊跟着外婆进了她的房间。
外婆指了指一只刷着红漆的木箱子,看起来就有些年头了。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都有几只这样的箱子,应该是陪嫁过来的。
“你帮我把下面那只打开,年纪大了,上面那只箱子搬不动了。”
赵桂菊按照外婆的吩咐,将上面的樟木箱子搬开。挺沉的,好在赵桂菊平日里都有健身。
他将箱子放到一侧,将下面那只箱子打开了。
一股很浓郁的樟脑丸的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些折叠整齐的戏服,旁边还有不少相框,相册。
“把照那个相册拿出来。”
赵桂菊照做,然后递给了外婆。
外婆坐在椅子上,看着相册的封面,用衣袖擦了擦,像是擦拭珍宝一样。然后将相册打开。
“你也过来看。”
赵桂菊站到她身边,弯腰。
“这个,就是宝珠的母亲,我的小女儿。”
赵桂菊看着外婆手指指着的那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女孩子,扎着双马尾,看起来朝气蓬勃,脸十分清秀,一种很清丽的美。
“她小名叫沫沫,本名叫宋欣沫。小时候意外被两个老师看中,让她学着去唱昆曲。其实那时候她学习成绩很好,我当时是有顾虑的。可她说她喜欢昆曲,而且能很快参加演出,可以给家里赚钱。她爸去世的早,我们家就是这么个情况。这孩子懂事,从小就想着给家里减轻负担,想让她哥哥上学,将来有出息。可惜了,她哥反而不是上学那块料,撑到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去了。”
外婆大概是一下子说多了话,或者是被往事冲击了心绪,停顿了一下。
她看赵桂菊,忙招呼,“别光站着,坐下慢慢说。”
赵桂菊转身出去端了热水进来,递给外婆,然后才拖了张椅子坐下,“外婆,你慢慢说,我有时间慢慢听。”
外婆点点头,“好孩子。”
赵桂菊心头也是暖的。
他在岳家没有经历过这种天伦之乐。岳家的人都瞧不起他,当他是个私生子。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只是拿他当获得更好生活的工具。外婆这样慈祥的爱,让赵桂菊心中很有触动。
外婆喝了一口水,继续娓娓道来,“沫沫也争气,练功虽然苦,可她每次来电话,都说自己很开心。有天说她被一个很厉害的昆曲大师看中了,要收她当徒弟,说她以后肯定能成为这个行业的大师。后来有天和我兴奋的说要开始让她登台演出了,说是一晚上都没睡着。我让她注意休息,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可是后来……”
外婆叹了口气,“突然间就不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担心她给她打电话,她总是说忙,没时间打。我觉得事实不是这样,可又没处问。后来就问她演出的事情,她说她被人挤下去了,可能还要熬几年。再问她多一点,她就不耐烦了。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半夜回来,大着个肚子。见到我什么也不肯说,就是哭。”
“那时候她哥已经有了老婆,又是在镇子上,谁家都认识。为此,这个家就没再消停过。有一回和她嫂子吵多了,沫沫一气之下就走了。还是她哥把她追回来了,让她生,说实在是没办法,他来养这个孩子。为此她嫂子,还气的回了娘家好一阵子。好在沫沫总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月子里,她情绪不稳定,天天的苦。我看她总是拿着手机打电话,可从没接通过。也就三个月吧,她即便是出了月子,也从不带宝珠出门。她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议论她。我抬不起头,她哥也抬不起头。有天,她和我主动说起了宝珠的父亲。说他是个有钱人,和她好了好长时间了,然后有了宝珠。因为要处理家里的事情,所以没有陪在她和孩子身边。”
外婆压了压眼角,又看了看照片,说,“我心里知道,八成是外面当了小三了。真要是清清白白的,怎么样也不能不认孩子。我怕她难过,也没多提。就说实在处理不好,我们自己养着也行。当父母的其实都不求子女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我以为她就是这么一说,没多想,可大半夜,我就听到宝珠一直在哭。去查看,才发现沫沫不见了,留了一张字条,说她去找孩子父亲了。要和他一起回来接宝珠。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了。音讯全无,生死难料。”
外婆艰难的停顿一下,二十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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