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沥川很明显没有想到严默舟会这样回答。
他捏着烟的手指一紧，烟身断成两半。
“你可以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孟沥川目光阴戾。
“是。”严默舟肯定地回答。
孟沥川的眉心拧成一团：“为什么？”
严默舟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呼吸一滞，缓缓垂下眼帘。
片刻，他嗓音沙哑道：“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我欠她一段美好的爱情，欠她一个幸福的婚姻，更欠她一条命。
孟沥川最后还是同意了严默舟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但并不是因为严默舟的真诚，而是因为他是孟梓烟的选择。
求婚是在法国求的。
严默舟一直记得前世许诺过孟梓烟的那些事情。
虽然这一世的她还没有许愿，但严默舟和她在一起后，就买了架私人飞机，带着她在各国周游玩耍。
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
唯一的受害者大概就是承包了所有工作的小陆。
不过严默舟用五倍的工资让他心甘情愿地忙碌。
走过那么多美丽的城市，最后选在法国，是因为孟梓烟喜欢上了普罗旺斯那一望无际的紫色。
在漫天的薰衣草花中，严默舟单膝跪地，拿出了一枚钻戒。
“孟梓烟，我说过，我是一个很迟钝的人。整整四年时间，我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但还好，你一直在我身边包容我，让我还来得及挽回自己的错误。”
“我不想说什么缘分，我觉得这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就是要爱上你，并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一切。”
“你上天给我的馈赠，所以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更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我知道你的童年并不美好，所以我想告诉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爱你，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我。”
“孟梓烟，我爱你，嫁给我。”
严默舟仰着头看着他心爱的姑娘，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而他的姑娘早已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好半天才伸出右手，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
两个人的婚礼在爱尔兰举行。
他们站在那座有着三百六十五个窗户的古堡前。
孟梓烟穿着严默舟为她定制的，有着抹胸款式，蕾丝裙摆和镶嵌着钻石的婚纱，挽着挎着孟沥川的胳膊，一步步缓缓地走到了严默舟面前。
孟沥川看起来神色淡漠，但其实眼眶微红，有泪意闪动。
他对孟梓烟说：“梓烟，不管过去怎么样，哥哥希望你的未来始终都是幸福美好的。不管什么时候，哥哥永远都会在你身后，做你最后的盾。”
孟沥川将她的手放在严默舟的掌心中，对他说：“如果你对她不好，我随时都会把她接回家。”
孟梓烟心一颤，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哥……”
严默舟认真地对孟沥川说：“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梓烟受一点委屈，受一点欺负。”
孟沥川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孟梓烟一眼，才转身抬步。
我的妹妹，哥哥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幸福快乐。
除此，再别无所求。
第四十章 梦一场
穿着白色抹胸婚纱的孟梓烟和穿着黑色西装礼服的严默舟紧紧地挽着彼此。
他们面对着神父而站。
“上帝，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共行婚礼终身偕老，天长地久。”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孟梓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孟梓烟深情款款地看向严默舟，缓缓道：“我愿意。”
“严默舟，你是否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严默舟扬起幸福的笑容：“我愿意。”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严默舟和孟梓烟放下手，从花童手中拿过戒指，彼此交换。
神父高举双手：“上帝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严默舟、孟梓烟，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座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严默舟掀开孟梓烟的头纱。
接吻之前，他说：“梓烟，你发过誓了，不可以再离开我。”
孟梓烟笑着点头：“是，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
“嘭——”
鲜红的血在水泥地上肆意地蔓延开来。
巨大的痛苦袭遍全身，严默舟知道，自己全身的骨头应该都摔断了。
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意识也渐渐飘离。
但他的嘴角却是扬着笑容的。
或许是死前的执念，又或许是回光返照。
在从楼顶坠落到地面的几秒之中，严默舟看见了自己和孟梓烟的另一个结局。
那是他的愿望，一个可以和孟梓烟重新开始，将所有的一切都弥补给她的奢侈愿望。
真的会有死后的世界吗？
严默舟不知道，但是他希望有，
他还希望那是一个美丽的世界，因为孟梓烟总喜欢美丽而美好的事物。
至于他，就算是去地狱也没关系，只要让他再见她一面。
他想要道歉，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想要获得她的原谅。
人真的可以转世重生吗？
严默舟的耳边响起一个虚幻空灵的声音。
“我不想再见到你。”
是你吗，梓烟？
严默舟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缓缓停下。
如果不再见到我是你的心愿，梓烟，那么来世，我一定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第四十一章 谁的愿望
“叮铃铃——叮铃铃——”
严默舟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子，眼中一片茫然。
嘈杂的闹铃声还在持续，一道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默舟，今天运动会你定什么闹钟啊！”
严默舟迟钝地应了一声，顿了顿，关上了闹钟。
他怔愣地环顾一圈，看见宿舍里熟悉的摆设，终于回过神。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日历上，2028年10月9日。
今天是大一开学之后的第一个秋严校运会。
但严默舟却皱起了眉，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女孩，过了一个不属于他，却痛苦的感同身受的一生。
到现在那疼还让他无法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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