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不是我害了你，可原来一切都是计划，林橙……”
他哽咽一声，那么多质问全都噎在了咽喉，堵得他又涩又胀，再没能说出一个字。
许久之后，他才松开了捂着林橙眼睛的手，却是硬生生笑了出来，他起身一步步走远，嘶哑的嗓音里带了赞叹：“不愧是贵女魁首，当真是将人心拿捏得极准，不管是当年还是昨天，我遭的罪都不冤枉……”
林橙抬手，仿佛是要去抓封熠的手，可封熠却越走越远，他抬脚走到窗边，慢慢将窗户推开。
“可我还是试过想将你留下，”封熠背对着林橙，神情看不清楚，只有一声低叹似哭还笑，“我以为我可以不介意。”
“反正被你舍弃利用那么多回了，多一次有什么关系呢？不应该在意的……可后来这里真的太疼了……”
他这才转身再次看向林橙，仿佛为了阻止心口的痛楚蔓延，他抬手握拳，一下一下重重地锤在心口：“它那么疼，我才想起来，我也是个人，这里也是肉做的，做不来什么都不计较。”
林橙睁大了眼睛，翻身下床，仿佛要朝他走过来，可下一瞬便跌倒在地。
封熠指尖颤了一下，终究还是半跪在地上将人扶了起来。
林橙手指冰凉，轻轻附在他手背上：“别这样，有旧伤不可以这样……”
封熠眼底漫上水光，林橙啊，你这句话到底是真的在担心我，还是这场戏没有演完，要继续下去？
你要我怎么想？
罢了，就当是前者吧，就骗我自己最后一次……
他轻轻摇头，哑声道：“没关系，已经不疼了……以后都不会再疼了。”
他再次抱住林橙，唇瓣落花般吻在她脸侧：“走吧，去和你的林家人生活，再也不要回来，不要被任何人找到……”
林橙愣住，她仿佛被这样巨大的惊喜砸懵了，迟迟没能说话。
封熠眼角水光一闪而过，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我成全你，只是这不是你丢下了我，是我不要你了。
是我，不要你的。
第281章把她的人头带回来
封熠冲出了房门，巨大的关门声终于将林橙惊得回神，她下意识想留下封熠，想说她不能走，可腹腔内打从方才她自戕时就突然升腾起来的痛楚陡然加剧，痛得她神志模糊，全身无力。
她再次跌倒在地，却全然顾不上克制，满脑子都是封熠刚才的话，将人心拿捏得极准……
不，不是，这不是利用，我不知道我会被剧痛打断动作，我不知道我只留下了一点皮肉伤。
我不是在恐吓你。
她艰难爬到门边，她想和封熠说清楚，然而拍打门板的动静却被外头杂乱的脚步声遮掩，钟白惊慌失措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来人，快来人，皇上的旧伤裂了！”
林橙一愣，旧伤？那个险些要了封熠命的旧伤吗？
想起刚才他那一拳一拳毫不留情地捶打，林橙心如刀绞：“封熠……”
她更用力地拍打门板，可门外却根本无人回应。
她只能听着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逐渐远去，封熠应该是被带走了，他的伤怎么样了？
结了六年的疤，怎么就能裂了呢……
“让我去看看他……”
她声如泣血，换来的却仍旧是一片寂静，她绝望地栽倒在地，被腹腔内的痛楚折磨的蜷缩起身体。
她这是怎么了？五脏六腑着了火吗？
当年遭逢巨变她死里逃生后，身体便不怎么好，可绝对没有过五内俱焚的旧疾，这是什么病？
不，不像是病，倒像是中毒，可她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怎么可能中毒……
一杯酒忽然映入脑海，林橙愣住，是那杯酒吗？
可是她已经吐了啊，她没有入喉啊……怎么还会变成这幅样子？
可除了那杯酒没有别的了。
林橙瘫在地上无力地喘息，思绪却因为痛楚越发清晰，如果自己这幅样子真是因为那杯酒，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酒里下的是剧毒，若非她吐了出来，此时已经命归黄泉。
可即便如此，只沾染的那一丝半点，却仍旧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但那杯酒是递给封熠的。
想起那个端酒的宫人，想起他当时古怪的反应，林橙心乱如麻，这毒是林家下的吗？
但林家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林家怎么可能弑君？怎么可能因为一己之私，导致朝堂天下大乱？
这不是他们林家的家规。
可倘若不是……
她脑海里又闪过那枚玉叶子，闪过封熠那处处都在要害的伤口，闪过那混乱的不可思议的场景，先前一闪而过的念头，此刻终于清晰地被她抓住了。
他们被人利用了。
有人知道了林家打算逃亡的计划，将计就计，制造了这场堪称是灾难的混乱，将谋害皇帝的罪名扣在了他们头上。
这船上，有人要杀封熠。
虚脱的身体陡然有了力气，她挣扎爬起来，用力去敲门：“让我出去，我要去见皇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说，让我出去……”
她怕打草惊蛇，不敢说得太清楚，只能一遍遍地喊。
门外团团守卫的禁军面面相觑，左校尉十分犹豫：“她喊得这么惨，我们是不是往上报一报？”
“你忘了刚才皇上怎么吩咐的？”右校尉拧眉，“皇上说了，不管听见什么都当听不见，也不准人进去。”
左校尉没再言语，两人的话却清楚地传了进来。
林橙滑坐在地，她知道封熠为什么下那个命令，她抬眼看向大开着的窗户，他要放她走，他怕有人拦她。
可她不能，她走了，封熠要怎么平息朝臣的怒火？
他要怎么逃过那真正幕后黑手的暗杀？
她必须要告诉封熠这件事。
她攒了攒力气，再次开始撞门，手上没了力气就用头撞，一下一下，不肯停歇。
左校尉看了眼门板，犹豫片刻还是再次开口：“要不报上去看看吧，要是真出了事咱们可担不起。”
右校尉十分犹豫，左校尉一摆手：“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去通报，最多挨两句骂，不妨事。”
他说着就跑了，一路上不敢停歇，等跑到顶层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可刚想喘口气就愣住了，朝臣正堵在皇帝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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