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目光转了又转,才道:“我马上回来。”
话毕,这才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沐悦舒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离开病房的季星图才到办公室,陈医生就着急地让他坐下,将手里赵母的检查报告递给他:“谢先生,老太太已经不适合做复健了。”
季星图眼神平静,他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另外。”陈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我建议还是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去治疗吧。”
他刚一说完,季星图眉头就蹙了起来。
陈医生解释道:“这次她受了刺激,已经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了,更类似精神分裂。”
季星图目光深沉,细细思考了一下陈医生的话。
他不懂的是赵母到底是怎么了。
他亲眼所见过她对沐悦舒的暴行,但是养老院的护工又说她经常哭着说对不起,还把眼睛哭坏了。
她没有别的亲人,能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不就是沐悦舒吗?
但这次如果不是他急事感到,沐悦舒可能就真的要死在她亲生母亲手里了。
先到这儿,季星图的心瞬赵紧缩,眼底也积满了疑虑和担忧。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赵母这么恨沐悦舒。
第三十七章 喂饭
天色渐晚,乔露给沐悦舒买了晚饭后见季星图回来了才离开。
沐悦舒拿着筷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只是因为和季星图的独处,还有他的目光。
终于,在吃到一半赵,沐悦舒放下了筷子,泄了气一般:“你吃了吗?要不你先去吃饭吧。”
季星图眉一耸,看了眼她桌上的饭菜。
乔露买的明显是两人份的,不过沐悦舒看起来并不想和他一起吃。
“你先吃吧。”他语气淡淡地道。
沐悦舒哪里还吃得下,她摇摇头:“我吃饱了。”
季星图眼神一冷,看了眼盒子里的饭菜,跟没动一样。
他突然伸出手,拿起筷子。
沐悦舒一愣,以为他要把东西扔掉,正要阻止,却猛然被塞了口饭在嘴里。
季星图动作快的让她措手不及,还分外尴尬。
“你……”沐悦舒震惊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的饭堵住了,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季星图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眼中多了份沐悦舒从前从来没见过的关心。
“吃。”
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又夹起一片肉凑到她的嘴边,一副要无缝衔接地塞进去的模样。
沐悦舒脸不由一热,咀嚼着带着一丝甜味的米饭:“我,我真的唔……”
又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一片肉,沐悦舒快速地嚼了两下咽下去,在筷子再次凑到她嘴边前捂住嘴:“我真的吃饱了。”
季星图却没有放下手,一双黑眸如鹰般盯着她。
沐悦舒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能捂着嘴转移话题:“我,我妈呢?”
虽然乔露已经告诉她赵母现在在单独的病房里,被好几个护工看着,但她觉得季星图应该知道的情况比较详细。
“在病房,别担心,你先吃饭。”
季星图当下拿着饭盒的手,将沐悦舒的手拉开,再将饭喂了进去,一气呵成。
沐悦舒含着一口米饭,脸色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涩而隐隐泛红。
她伸手要把筷子拿过来:“我自己来。”
季星图手一躲,她扑了个空。
“别乱动。”
沐悦舒伸出去的手僵了几秒后悻悻收了回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无奈。
季星图动作顿了顿,眼底满是隐忍:“没什么。”
沐悦舒捏着被角,突觉压抑:“没必要,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了。”
她轻叹了口气。
受着季星图这样的过分的照顾,只会让她不安。
“五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季星图手渐渐收紧,一次性筷子都像快要被他捏断了一样。
五年前?
沐悦舒想了想,他说的是那天他们醒来躺在一起的事吧。
想到这儿,沐悦舒更觉难受:“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因为那一天晚上,季星图也因为那件事而认为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以至于那三年的婚姻回忆起来就是个错误。
“赵……”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季星图的话。
一个护士满脸焦距地站在门口:“你们是昨天伤人那老太太的家属吗?”
沐悦舒心不禁跟她着急起来:“我是,她怎么了?”
护士喘了口气才道:“她现在坐在窗户边儿上,闹着要跳楼,已经报警了,你们家属快去劝劝吧。”
第三十八章 全都该死
沐悦舒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
季星图也是懵了一下,赵母的行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了。
“我,我现在就去!”沐悦舒立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季星图扔开筷子,将她轻轻按了回去:“你不能去,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不能乱动。”
他瞄了一眼沐悦舒被绷带缠绕的腿,心底因她刚刚的动作一顿慌。
沐悦舒哪里还顾得上腿,她抓着季星图的手腕,红着眼:“没关系,我没事的。”
季星图心一疼,却未放手:“她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他少有的后怕语气没有让沐悦舒死心。
“我知道,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沐悦舒哽咽了几下。
季星图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软了,但还是不想她去面对赵母。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季星图就起身要走。
“阿应!”
季星图眼眸一震,心跳都好像因为这声两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漏了一节拍,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紧紧攥着,暖意直入心底。
沐悦舒拉着他,软着语气道:“带我去。”
季星图转过头,撞上她期盼的目光,下颚一紧:“好。”
他俯身,将沐悦舒轻轻地抱起,温柔地放在轮椅上,再把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才推着她往赵母的病房去。
赵母病房外本来宽阔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几个护士在前面嚷着让人让一让,季星图推着焦急的沐悦舒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片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单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
赵母蓬头垢面的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脚下踩着一把椅子,苍苍白发被风吹得像一把白色的枯草。
她眼神呆滞,却又带着防备警惕,每每扫过眼前人,都带着恨意。
沐悦舒看着离死亡只差一步的赵母,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季星图绷着脸,紧紧盯着赵母的动作,只要慢一秒,他都会抓不住她。
病房中的陈医生和一个护士缓缓退到门边。
“老太太现在情绪稍微好点了,你们赶紧劝劝吧。”陈医生压低了声音道。
没等季星图有动作,沐悦舒自己推着轮子进了病房,季星图一惊,连忙拉住把手。
“沐悦舒。”他蹙眉唤了一声。
他可承受不住沐悦舒再受什么伤害了。
沐悦舒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几米外的赵母,声音低哑:“妈,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是沐悦舒啊,你的女儿。”
赵母呆滞的眼神在听到沐悦舒的声音后,猛地一震,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你不是我女儿!”她声音比往常更要尖,“你,你这个野种……野种!你和赵建业都是没心肝的东西!”
沐悦舒眼眸一怔,微张的唇瓣轻颤着。
赵母骂她是……野种!
季星图听到赵母这样的辱骂也是愣了。
“妈……”沐悦舒潸然泪下,“你为什么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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