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谢谢。”
她发过去微信后，顾敬臣很快就回了：“好点了么？”
第363章 下大雪
云意晚不想跟他聊太多，只说：“好点了，多谢顾总费心。”
顾敬臣就发了个笑容：“小事一桩，你好好休息。”
他主动结束了对话，云意晚看着慢慢熄灭的手机界面，将手机放在一边，拿了膏药，敷在了腰上。
……
这膏药确实是管用的。
贴上去之后，云意晚夜里终于睡了个好觉。
没有繁杂的梦境，没有折磨人的疼痛，云意晚在松软的被子下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有些刺眼的白。
酒店的窗帘不太遮光，但外面这明显的天亮的颜色，却让云意晚骤然坐起了身。
糟糕，手机闹钟是不是没响？
她急急忙忙的摸过来手机，等看到上面六点半的时间，又松了口气。
不过，外面怎么这么亮？
她起身下床，将窗帘拉开一点，就看到了外面被大雪覆盖的世界。
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松柏落满了雪，压弯了枝，入眼都陷入一片洁白。
纯净无暇。
雪越发的大了。
她将窗户开了一点缝隙，呼吸了一口冰凉又清冽的空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上午去剧组，她是最早到的那一批人，罗海生见到她，还笑着夸赞了一句：“今儿怎么没多睡会儿？”
云意晚就笑：“提前过来跟您讨论下今天拍的情节。”
拍戏的时候，并不是按照最终呈现的过程去拍摄的，灯光布景天气，都是影响他们拍摄片段的。
比如今天要拍的这一出，就是桃夭和恋人在雪中送行的那一幕。
风尘里打滚的名妓爱上了单纯不谙世故的书生，赠银百两，送郎进京。
她看多了戏文，以为她是崔莺莺，却不知对面的不是张生，而是中山狼。
这条镜头过了之后，云意晚去换了妆发。
同样的雪地里，她盼来了高中的恋人，可等来的不是他为她赎身，而是……
将她一杯鸩酒送入黄泉，再将黄符贴满身：“阿夭，你这般爱我，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以你之命，赠我前程似锦，百岁无忧。”
……
“咔。”
罗海生喊了咔，小姚她们就忙的过来扶云意晚，饰演书生的刘星辰则是小心的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问：“云姐，我刚刚没有掐疼你吧？”
最后一幕里，书生秋良看着双目圆瞪死死挣扎的桃夭，掐住了她的脖子。
因为太过用力，云意晚的脖颈都带了点痕迹。
云意晚笑着摆手，见他局促不安，又安抚他：“真掐才会有效果，不然特写镜头就太假了。”
她喝了点热水缓和了一些，捧着水杯去监视器前看画面，不想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总？”
顾敬臣就站在罗海生的旁边，跟他在说着话。
罗海生见她过来，意味深长的在他们二人身上转悠了一圈，这才笑着介绍：“这是极昼的顾总，顺道过来看看我。小晚，你刚才那一条拍的很好啊。”
云意晚抿唇，顾敬臣则是跟她笑了笑，站在一旁充当隐形人：“我就是路过，你们先忙。”
他一面说，一面往一侧让了让，给云意晚腾出来了位置。
云意晚点头道谢，站在监视器前看画面。
刚才那一幕，冲击力很强，刘星辰看到最后，都忍不住感叹：“这男人看的我都想打死他了！”
云意晚轻笑一声，说：“这证明你很有灵气啊。”
罗海生跟着笑：“我选的人，怎么会差？”
大众可以质疑他的电影里某些观点，但是从来不会质疑他的眼光。
当然，这次因为云意晚，倒是很多人跳脚。可罗海生相信，只要回头这片子上映，那些非议就会全部烟消云散。
云意晚明白他的意思，挑眉夸赞：“那是当然，罗导慧眼识珠。”
上午的拍摄进程不慢，罗海生确定不用补拍镜头，就让他们趁这会儿回去休息一会儿。
现在雪有停息的迹象，再拍的镜头比眼下还要困难。
云意晚笑着应声，徐岚把房车开了来，她打算直接在里面休息。
顾敬臣也跟了出来。
“小晚。”
他叫住云意晚，云意晚抱着水杯，裹着羽绒服，再看顾敬臣身上穿的，先招呼他：“顾总，来车里说吧。”
车里好歹还开着空调，能暖和一点。
顾敬臣却笑着拒绝：“不用了，我就是路过，来看一眼，顺便跟你说……我下午的飞机，待会就走了。”
他说到这儿，又交代她：“我问了罗导，你这部戏吊威亚的戏份挺多的，回去后我再给你寄一点膏药。这里不方便，等你拍完戏，记得跟我说，我帮你提前预约理疗师。”
过去这些事儿都是助理来交代她，顾敬臣这人，做了贴心事，也说不出半句好话。
他向来信奉嘴上说来无用，得看实际行动。
可惜他的好处，全被那一张嘴给毁了。
云意晚这会儿想起往事，不由得有些感慨。
她当年也太年轻，两个人阴差阳错的磨没了感情。
“谢谢顾总。”
她看了一眼渐渐小的风雪，又问：“你去机场怎么走，开车吗？”
顾敬臣说是，云意晚就多叮嘱了一句：“那你开车注意安全，雪天路滑。要不然，我让司机送你吧。”
她们剧组来这里之后，雇的司机有几个当地的，十分熟悉路线，开车也稳当。
云意晚话里都是关心，顾敬臣的笑容就多了几分：“没事，这点路况还不至于麻烦别人。”
“我看天气预报，说是傍晚还要下雪，现在走会不会不安全？”
听到云意晚询问，顾敬臣倒是不以为意：“没事，只要车子不坏，这天气不妨碍上路。”
他说着，想要伸手拍一拍云意晚当做安抚，才抬手又收了回去：“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人温柔起来的时候简直要人命，云意晚的定力摇摇欲坠，最后只说了一句：“好，顾总慢走。”
见她这模样，顾敬臣弯了弯唇，见她上了房车，这才转身走了。
但云意晚没想到，顾敬臣这人的嘴开过光，好的不灵坏的灵。
第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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