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顷刻间浸湿了他的外套。
裴中川却全然不在意，他脚步沉重的走着，整个地面都弥漫着雾气。
雨水顺着他湿透了的头发上缓缓滴落，才不过片刻而已，他浑身狼狈的站在雨中，他仰头看着公寓里熟悉的那个门栋，雨水顺着他额间的发丝低落而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寒冷的雨水将寒意带到了他的身上，裴中川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他狼狈的上了车。
直到车门关上，阻绝了窗外的大雨，他轻吐出一口雾气，发动了引擎。
裴中川却仍不肯走，他喉头滚了滚，直到夜色渐晚，那个熟悉的房间关上了灯，他才毫不犹豫的驱车离去。
另一边。
林曼关上了灯，看着停在公寓楼下熟悉的车才离去。
她将窗帘拉上，才看向仍然坐在沙发上的陆若棠，微叹了一口气，终究是疑惑的问出口：“姐，你对裴中川是怎么想的？”
陆若棠闻言只是垂下了眼睫，然后沉默不语。
林曼却坐在陆若棠的身旁，用遥控器关上了电视，她呼出一口气，犹豫良久才说：“姐，你原谅了裴中川是吗？”
她的话语虽然是问句，但她几乎已经确认了陆若棠心中对裴中川的想法。
陆若棠闻言紧攥着沙发，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我没有。”
陆若棠垂下了眼睫，她甚至都不敢偏过头看向林曼的眼睛，她的语气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他。
林曼坐了下来，靠在陆若棠的身侧，怀疑的目光落在陆若棠的脸上，她心中微叹，缓缓抱紧瘦弱的陆若棠：“姐，我只是……还无法原谅他之前对你做的事情。”
陆若棠沉默的回抱着林曼，林曼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肩膀处传来：“姐，我很怕你受伤。”
陆若棠闻言微怔，她的温柔的抱着林曼，肉柔声说：“没事的，姐姐心中有数。”
林曼听见她的话，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踌躇良久才将裴中川一直站在公寓楼下的事情告诉了陆若棠。
陆若棠喉间微酸，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喃声说：“答应姐，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
陆若棠褐色的瞳孔看向窗外雾气弥漫的天气，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她的眼底不由得染上了一丝担忧。
她不由得想起前几天裴中川的求婚，她的眉眼温柔了许多，她想起裴中川温柔的眼睛，心口一痛。
陆若棠听着窗外的雨声，而她的心却在这一刻碎裂成冰。
第三十三章 机会
裴中川熄灭了引擎，车窗外的雨声渐小。
他下了车朝着自己的公寓而去，他推开门金毛窜了出来，在他的脚尖摆动着尾巴，坐了下来，金毛的毛发都被他裤腿染湿了。
常景见裴中川浑身都湿透了，嫌弃的皱着眉头：“你这是怎么了？还淋成这个样子。”
说完，常景将金毛赶去了另一个房间，这才拿起一个毛巾递给了裴中川。
裴中川沉默的从他手中接过了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却听见常景轻声一叹：“看来你对陆若棠是认真的。”
裴中川攥着毛巾的手微顿，不发一言擦拭着头发。
常景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说：“我记得你说过陆若棠已经时日无多了。”
裴中川将毛巾摔在了地上，一双漆黑的瞳孔里透着一丝冷意。
常景摊了摊手微微叹了口气：“我可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你不是在国外有认识的朋友吗？你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医生，去问问总可以吧？”
裴中川闻言这才眸光落在常景的身上，他灰败的眼睛忽然透出来一点光。
他睁大了眼眸，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指骨都在泛白。
如果陆若棠的病情真的还有一丝的希望，是不是他还有一丝机会？
裴中川想起陆若棠避而不答的神情和她的拒绝，心头闪过一丝犹豫。
常景拍了拍他的肩：“说不定她不愿意答应你，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裴中川紧握着手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真的吗？”
他垂下了眼睫，神情落寞不已，心中却不由得升起最后一丝希冀。
常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我觉得是真的。”
说完他拍了拍裴中川的肩膀，继续说：“陆若棠的病好了，你的愿望就能成真了。”
裴中川闻言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出神。
心口溢出一丝微末的希冀，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另一边。
林曼带着陆若棠回到了医院。
今天是陆若棠进行复诊和化疗的日子。
病房里，陆若棠看着神情凝重的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宋医生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林曼也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医生，闻言她拍了拍陆若棠的背。
宋医生神情有些不忍的说：“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还要继续化疗，至于化疗的效果还需要观察。”
林曼送走了医生以后，回到病房的时候，浑身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
化疗室。
陆若棠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她蜷缩在床上，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直到医生用针管将药物打了进去，一股绞痛从骨髓处传来，陆若棠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不能让林曼担心。
陆若棠的额头都渗出了点点虚汗，她缩在病床上的一角。
直到护士走出了化疗室，她都没有察觉。
林曼缓缓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望着蜷缩在床上的陆若棠，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她一直都知道陆若棠忍着化疗的痛楚，只是不想让自己发现。
林曼呼出一口浊气，这是陆若棠缓缓从病床前起来，林曼忙过去扶着陆若棠下了床。
陆若棠在林曼的搀扶下坐在了轮椅上，她仰头看着林曼吃力的表情，喉间微酸。
第三十四章 疏离
林曼沉默推着陆若棠回到了病房。
陆若棠直铱驊到躺在了床上，才慌慌张张的将被褥盖住自己满是针孔的手。
林曼看着陆若棠的动作，她的心间酸涩不已，自己那么好的姐姐，却要受许多的折磨。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刚刚的复诊单，心情沉重，她知道治疗好陆若棠的几率太小了，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陆若棠伸出瘦弱的手按住了复诊单，她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别看了。”
林曼勉强的笑了笑，收好了复诊单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你。”
她趴在病床前看着眼前平静的陆若棠，眼圈红了红，她伸出手抱住陆若棠。
她心中微叹，姐姐还是那样好强，即使自己就在她的身边。
另一边。
裴中川公寓。
裴中川正在挨个的问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可都没有消息，手机的屏幕暗了下来。
他握着手机的指骨都有些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他在A国的朋友的电话。
裴中川接通了电话，电话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嘿，裴中川，你让我找的医生，我给你找到了。”
裴中川漆黑的瞳孔里亮起来一束光，他压下心中雀跃的情绪，问道：“真的吗？”
他握着手机的指骨都有些颤抖，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说：“是真的，但是我不确定可不可以救她，到时候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
裴中川心中稍定，他连声道谢着说：“谢谢你，实在是麻烦你了。”
手机的屏幕黑了下来，可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抹希冀。
裴中川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也在A国，想起陆若棠曾今所说的想看冰灯节，A国比冰城的冰灯节还要早一些。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点。
裴中川动身将昨天买来的食材，一一洗净切好，直到将饭菜盛到饭盒里，这才驾车去陆若棠的家。
公寓。
裴中川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陆若棠的家楼下。
他按响了门铃以后，拎着饭盒的手都有些颤抖。
林曼打开了门，看着眼前的人冷嘲热讽道：“陆教练怎么又来了？”
裴中川的目光却落在了客厅里的看着电视的那抹身影。
他大步走了进去，林曼想要说出口的话全梗塞在喉。
陆若棠听见声音转过头，却对上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神色微怔。
她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你怎么来了？”
裴中川将自己的饭盒拿了出来，自顾自的放在餐桌上，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给你做的菜，应该合你的口味。”
陆若棠怔怔看着那些饭盒，眼尾微红，她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谢谢陆教练。”
语气里是陌生和疏离。
裴中川手中的动作微顿，他若无其事的上前扶着陆若棠来到了餐桌前。
林曼在一旁冷冷的睨着他的动作，她看着陆若棠脸上淡淡的笑容，她的眉间闪过一丝愁绪。
裴中川给陆若棠夹好菜以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陆若棠脸上不由得起了一丝薄红，她垂下了眼睫，小心翼翼的吃了几口。
味蕾的感觉让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可她吃了几口以后，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裴中川的眸光全然落在陆若棠的身上，过了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国外给你找了医生，我想带你去看看。”
第三十五章 难以置信
陆若棠闻言手中的筷子微顿，她抬起头看着身侧的裴中川。
林曼垂着的手紧握着，她焦急的问道：“在哪里？真的可以吗？”
裴中川有一瞬间的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在A国，具体还要医生看过才行。”
房间里有一瞬间气氛凝滞，林曼心中也不由得染上了一丝喜意。
可她的眼底却有一丝踌躇，她的姐姐很久没有出过国了，她还是担心陆若棠。
陆若棠却只是沉默，她垂下了眼睫，她的心底升起一抹淡淡的希冀，如果真的有机会，她自然不希望自己是个病人。
她呼出一口浊气，犹豫了片刻才说：“那好吧。”
林曼见陆若棠都已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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