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他猛地呕吐起来。
「少爷!」
见到这幅景象,惊得秘书慌忙跑上前。
玉人一般的少爷,失了血色的脸与气若游丝的呼吸。
但见着秘书过来,他又忽然抬起头,颤着手指夺过秘书手里的两样东西。
在秘书惊恐的眼神中,他面无表情地将卡生生折断,又紧紧捏着那枚钟馗祛五毒铜钱。
想扔,又不舍得扔。
这枚铜钱几乎要被捏得陷进肉里。
不肯低头、不愿服软。
整整十五年。
他和她一同走过了十五年。
只是五年疏离——
「她人在哪。」徐昼沙哑着嗓音,抬起头,紧紧盯着秘书。
「……听说,走了。」
「走、了?」
「棋院的人说她想要独自出去看看。」秘书的声音越来越低,「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地之大。
不过五年疏离。
五年而已。
她就想逃走了。
她想走。
可他偏偏不让。
她是他亲眼见着长大,是他的……
「是我的春天。」
「春天,逃走了。」
他喃喃着。
下一秒,徐昼的声音,冷冷地在房间里响起:
「找到她。」
「还有,那家私人报社,砸了。」
陶珠璎说他有病,宋启元说他发疯。
是,他又犯了病,发了疯——
从薛春离开的那一天开始。
33
——小春,那家《明镜周刊》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听闻是家私人报社,一夜之间连门都被砸了。只是报社社长并不追究,众说纷纭。但我猜,这一定是徐昼的手笔。徐昼平日狂妄,但还算知礼,经过此事,我却是不寒而栗,望你在外小心。
——徐昼此人实在可恶,棋院好不容易谈成的广告,他和徐氏集团倒好,硬是抢过去了!一次也就算了,数次皆是如此,可恨这又的确是公平交易,棋院有理也说不清。
——棋院楼下和楼旁的店都被人以高价盘下来了,重新开的餐厅和咖啡厅很不错,只是我猜背后是徐昼。虽味道提升,但总觉得心里不适。
——近日不常见徐昼,他很少在棋院附近晃悠。新闻报道上的徐氏集团倒是蒸蒸日上,但回想起上次见到徐昼,瘦得几乎要脱了形,不复从前了。就连我心中看着,都觉得……哎。小春,现在你已游至何处?
进入北城时,我想了想,还是报了个旅游团。
旅游团除去导游和我,还有十几个人加入。
他们大多也都是南城人,听说冬日雪景,特地来北城游玩的。
我坐在车上,看着报团的人员一个个上了车。
手机的屏幕亮了一下,原来是我刚回复过消息的老师。
他说北城天冷,要多添衣。
我应了一声,关上手机,正要闭着眼休息一会,座位后面却突然传来了声音:
「你好。」
我转过头,看见是个年龄差不多相近的女生。
「你好。」我也打了个招呼。
「你是不是就是薛春啊?」女生见到我,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说,「那个下围棋的薛春?」
我愣了一下,而后点头。
「你太厉害了!不仅是国内第一的女棋手,是不是还是国内第一棋手啊?」
女生不太了解专业术语,但她很努力地在描述。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淡淡笑了笑。
女生不好意思地说:「等游玩结束,可以麻烦你签个名吗?我平时不看围棋,但真的很佩服你!」
「当然可以。」
听到这句话,女生高兴地连连道谢。
她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个子高,女生没有挡住——
北城是很冷的天气,但那人连羽绒服也没穿,只单一件卫衣,帽子大得能遮住眼睛。
更别提这人还戴了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和口罩。
倚在阴影中时,严实得一点肌肤都不露出来。
这打扮确实有些奇怪,我不免多看了几眼。
但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那阴影中的人似乎轻轻晃动了一下,而后整个人更融入黑暗之中了。
那本来高高兴兴的女生也有些困惑,她侧过头,挡住了我看向后方的视线:
「薛春大师,怎么了?」
我反应过来,微微笑着说:「没什么。不用叫我薛春大师,你叫我薛春就好。」
转过头后,我想了想,刚刚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太礼貌。
怎么能那么直盯盯地看着人家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
只是我总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但我所有的经历中,又确实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北城的第一站是背靠雪山的滑雪场。
下了暖气腾腾的大巴车,北城的天气把我冻得几乎是一个哆嗦。
太冷了。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找刚刚见到的那个人——
那人仍旧只穿了件卫衣,虽说脖子上多了条围巾,但看着也并不保暖。
看他的个子和穿着,应该是个男生。
只是……就算是男生,看样子也瘦得太过了。
他站得很后面,仿佛一阵冷风来,都能把他吹跑。
前方的导游开始讲注意点,我缓缓准过头来。
「现在是旅游淡季,这块滑雪场地大人少,很值得游玩……但要注意,雪山终究还是危险的,大家一定要记得安全第一。好了,现在就解散吧。」
大家虽说记得导游的这番话,但毕竟北城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便也开开心心地去玩了。
我之前并没有滑过雪,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看看风景。
这片雪山的风景很好,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起伏地生长在山腰与山崖上。
现在的确是旅游淡季,一大片场地,只有稀稀拉拉十多位游客。
我一个人慢悠悠地逛了一会,正要返回,却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沙哑的嗓音:
「为什么不去滑雪?」
很沙哑的嗓音,虽说音量低沉,但吐字却很清晰。
听到这道声音,我有些恍惚。
我转过头去,看见穿着卫衣的那人,正不近不远地站在后面。
原来是他。
我微微皱起眉,礼貌而疏离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太会。」
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
又或者说,是突然起风了。
带着雪花,风吹在人的脸上,有如刀割。
这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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