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里传来贺母优雅冷淡的声音。
“清予,我们看到了昊承夺冠的新闻,证明他这些年还不算给贺家丢脸,他父亲已经答应我退让一步……”
随即,贺母用命令的语气对苏清予说:“你去劝劝昊承,这周末把他带回家!”
苏清予恍惚一瞬,还没答应,电话便挂断了。
晚上,直到很晚,贺昊承才回家。
苏清予端来一杯茶,柔声开口:“昊承,你回来了……”
贺昊承黑眸闪过一丝光亮,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苏清予心底很是忐忑,犹豫片刻后说:“妈昨晚打电话来了,说想让你回贺家看看……”
“砰!”
茶杯摔在地上!
一下打断苏清予的话。
苏清予心口一颤,就见贺昊承嗤笑一声:“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第5章
一句多管闲事,刺得苏清予一阵发懵。
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
苏清予苍白着脸想要辩解:“我只是想让你和家里……”
贺昊承打断她,目光如刀般冰冷:“你那么想要巴上贺家那艘大船,那你就自己去贺家报道,好好做你的乖儿媳,看他们能不能从指缝赏你苏家点东西!”
苏清予脸上彻底失了血色。
而贺昊承已经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砰”一声!
狠狠的关门声狠狠砸在苏清予心上。
她呆呆站在原地,客厅惨白的灯光晃进她的眼中,叫她红了眼。
第二天。
苏清予来到俱乐部,却发现公告栏附近围了一堆人。
她走近,便听到有人说:“我去,刚刚秦淮去辞职了……”
苏清予一愣,上前拉住那人急切问:“你说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指了指公告栏上的调职通报。
“景哥今早正式宣布将沈洛烟提为主维修师,把秦淮降职,秦淮就主动辞职了!”
苏清予难以置信,连忙跑去找秦淮。
维修师工作室。
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秦淮,苏清予连忙上前拦住他。
“秦哥,你别走,我们去找贺昊承……”
秦淮反而拉住她:“别去了,走,咱俩一起去喝个酒!”
他们去了车队没成名前常去聚餐的小馆子,两人坐在了曾经常坐的位置。
秦淮叫了酒,看向苏清予:“咱俩多久没坐一起喝过酒了,一年?还是两年……今天得狠狠碰一杯。”
苏清予抖着手想给他倒酒,秦淮却快一步拿过酒瓶,她手便是一顿。
将两人酒杯倒满,秦淮拿起来便一口干了。
苏清予心跟着颤了颤,她哑声道:“对不起……”
秦淮摇摇头:“不该是你给我道歉。”
“虽说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来找我,给我讲了一大堆梦想、夺冠什么的,才让加入了这个车队……”
他举起酒杯:“但这场联赛,是华国车队第一次在世界大赛上获奖,你说的那些都做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这一刻,苏清予面上是毫无血色的。
秦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这些年,队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我也早就隐隐料到会有今天……”
想到如今各奔东西的老朋友,他转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赫然笑了两声。
“我现在也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你了……我就问一句,你为贺昊承做了那么多,后不后悔?”
这番话,令苏清予哑然。
良久,她强扯出一抹笑:“我没关系的。”
她不在乎自己为贺昊承牺牲了多少。
只是……若她真被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被贺昊承毫不留情的抛弃……
只要这么一想,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和秦淮道别后,苏清予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进门,苏清予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头越来越胀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吞没,拉着她坠入漆黑无际的深海……。
苏清予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贺昊承走进客厅,瞥见苏清予的样子,不由皱起眉。
结婚五年,她时不时就会这样,独自闷在角落里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适。
贺昊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往卧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苏清予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昊承,别走……”
她嗓音颤抖,近乎虔诚。
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求你,爱我,哪怕只有一点……
苏清予颤栗着,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恐慌。
整个世界都像在带着她坠落。
唯有跟贺昊承的肢体接触,唯有他施舍的一点爱意,才能让她获得一丝安全感。
“你发神经吗?是不是有病?”
贺昊承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转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拂开。
就在这时,苏清予蹲下身解开了贺昊承的皮带。第6章
酒气沾染着体香丝丝缕缕的萦绕,饶是定力再好,贺昊承也承受不住。
他再也忍耐不了,反客为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贺昊承在这事上向来强势,而这次又是苏清予刻意惹的火,他更是放纵了几分。
极致的痛和快,让苏清予眼角溢出泪来。
但她却更紧的抱紧了贺昊承,喃喃着:“爱你……我好爱你……”
贺昊承听着,心底升起的莫名情绪让他心烦不已,干脆直接用唇堵住她的声音。
……
两个小时后。
贺昊承进入浴室。
苏清予神智清醒了不少,连忙拿出药咽下。
刚要收起药瓶,就看见贺昊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手一抖,药瓶直直砸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贺昊承脚边。
苏清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贺昊承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略过她走到床边,拿起了“嗡嗡”震动的手机。
苏清予愣愣的望着他。
一种难言的悲哀从她的心底蔓延全身。
从前,她吃药的时,会一直躲着贺昊承。
可现在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不用躲着,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吃的什么药……
苏清予僵硬的转头,只见贺昊承唇角勾起一抹无意识的浅笑,认真回复。
眼框,一点点红透。
苏清予不受控制的跟上贺昊承,拉住他回消息的手,哑声问:“昊承,这些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哪怕一点……”
这话问得,更像是在求他。
求他不要给出那个会将她推入深渊的答案。
贺昊承手一顿,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苏清予,我不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句话,宣判了她的死刑!
苏清予面色煞白,如坠冰冷刺骨的寒渊。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但他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将她从地狱中救出的人啊……
她的爱人,她的救赎。
“既然知道,这姿态又做给谁看?”贺昊承毫不留情的抽出手。
仿佛黑夜中抓住的一点烛火,猛然被风吹熄。
苏清予的手直直垂落下去。
又听贺昊承漠然开口:“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们是商业联姻。”
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死死缠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肉撕扯的痛!
苏清予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糊成一团团色块。
反胃的感觉爬上喉间,她浑身发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察觉到苏清予的不对劲,贺昊承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下一瞬,猝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贺昊承顿了顿,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沈洛烟焦急的声音:“昊承,我查出了一件大事,你快来俱乐部一趟吧……”
贺昊承眼神一暗:“我马上来。”
接着,他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一眼苏清予便转身离去。
他一走,苏清予立刻踉踉跄跄的冲到洗手池边上,将刚刚吃的药全吐了出来。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才脱力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贺昊承最后那句话响彻在她耳边。
苏清予想,他说得对,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商业联姻,只是她痴心妄想,把冰冷的交易单方面当成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她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许在她生命结束之前,就该放手了。
……
翌日。
苏清予收拾好自己,用粉底遮住疲惫的脸色。
刚踏进俱乐部,就被通知去开会。
会议室。
苏清予一进门,就敏感地察觉到所有人都望向她,目光审视而充满敌意。
她紧了紧手,走近会议桌,就见贺昊承坐在首位上,而沈洛烟就坐在他旁边,那以往属于她的位置。
苏清予顿了顿,默默在贺昊承对面的空位坐下。
下一刻,贺昊承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问:“苏清予,秦淮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张报纸被人丢在她面前。
苏清予打开一看,瞳孔猛缩——
只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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