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事,我都知道了。”
“语彤,你太不懂事了!”
闻言,江婉夕一怔,就听江父说:“既然指挥使喜欢晚玉,你就该主动让位!”
======第8章======
“轰!”
天际骤然的雷鸣声彻响,恍若砸在江婉夕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喉咙干涩:“父亲,是晚玉……抢了我的夫君。”
江志文皱起眉头:“晚玉和你都是江家女,分什么你我!”
江婉夕身子一震,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水中。
马岑枫,顾家正妻之位,都是她的啊!
凭什么江晚玉一句话就能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走?
他们以为她从小懂事,不争不抢,便是没有心,不会痛吗?
江婉夕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父亲……”
江父却已不想再听:“此事就这么定了。”
丢下这句话,便快步走进府邸。
江婉夕怔怔站在原地,一颗心好似被活生生碾的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四肢都发麻,发僵。
这时,马岑枫骑马而来,停在江婉夕面前。
男人神色平淡:“江大人可回府?我来寻他商议婚娶一事。”
闻言,江婉夕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过自己,径直入府。
“马岑枫。”她转身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想问个明白,“我和晚玉同为江家女,都是履行婚约,为何这五年你要那般冷落我?”
婆婆的为难,下人的不放在眼里,还有马岑枫的忽视……
这五年,将近两千个日夜,江婉夕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马岑枫回头看她,背光的眸子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许久,他说:“因为我是被逼娶了你,而晚玉是我自己想要。”
江婉夕顿时失去了言语,是啊,一个厌恶,一个深爱,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早该认清这个事实!7
江婉夕缓缓让开门口的位置,目送马岑枫走了进去。
随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之后,她再没出门,身边的人也都被柳氏抽走布置江晚玉和马岑枫的大婚。
只有小六陪在身旁。
转眼,到了江晚玉出嫁当天。
她坐在院子里,任人劝导也不愿踏出去一步。
门外,江父和柳氏怒意浓浓:“不愿送嫁,那你今日就别出来了!”
说完,两人便负气离去。
院中静的可怕,江婉夕的心也空空荡荡的。
她摩挲着手中断掉的箭头,这是马岑枫受伤时,从他身上取下的。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和马岑枫亲密相处,那时马岑枫与她还算得上相敬如宾。
江婉夕时常想着,总有一天他们会相爱,会有儿女,会相伴一生……
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片吵嚷嘈杂。
江婉夕下意识看去,就瞧见冲天的火光,而那处正是江晚玉的院子!
她心跳漏了半拍,连忙朝那处跑去。
到时,江晚玉的院子已经被火光包裹,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便看到江晚玉一身嫁衣虚弱的靠在床边。
江婉夕来不及喊人,连忙抱起江晚玉往外冲。
待她跑出来,就发现院中站满了人。
江父、柳氏、丫鬟小厮都站在其中,围满了整个院子。
而江晚玉虚弱的靠在马岑枫怀里,一身嫁衣,盖不住满身的狼狈!
“晚玉,你怎么样?”
江婉夕走上前,便要为她探脉查看。
江晚玉却一把打落她的手,撕肝裂肺地哭问:“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我嫁给时昭,但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啊!”
倏然,院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江婉夕。
江婉夕呆呆的望着江晚玉:“……什么?”
江晚玉却不再说话,埋在马岑枫的怀中声声哭泣。
此时,柳琅嬛付费整理氏也反应了过来:“晚玉,你的意思是这火……是语彤放的?!”
她与江父对视了眼,虽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大女儿会做出这种事,但此刻,竟有些犹豫。
江婉夕看在眼里,强忍下心脏的闷痛,看向马岑枫,却只瞧见他晦暗的眼眸。
他们……都不信自己!
“胡说!”小六护在江婉夕身前,“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她明明刚刚才赶来,你们怎么能冤枉她!”
他身影单薄,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给江婉夕安全感。
她紧紧攥着拳,将脆弱都掩下,问向马岑枫:“你怎么看?”
马岑枫默了瞬:“若有人能证明着火的时候你在自己的院中,便是清白。”
话落,他看向在场江府下人,却尽数低眉不语。
江婉夕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向男人怀里的江晚玉:“晚玉,姐妹一场,我自问不曾有愧。如今我再问你一次,这火当真是我放的吗?”
江晚玉抽噎一顿,抬起头看向江婉夕:“若可以,我也不希望是姐姐你!”
一句话,将江婉夕心里仅剩的一点姐妹情,消耗殆尽。
最后,她看向父母:“你们……也觉得是我吗?”
柳氏看了眼江父,江婉夕也跟着看去。
就听他说:“妒忌妹妹,枉顾亲情,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是我之过。”
“你走吧,今日起,你逐出族谱,不再是江家女!”
======第9章======
江婉夕以为自己早就被伤到麻木。
但此刻,却又好像从头到脚被凌迟般,摧心折骨!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却任何人都不信她。
最爱自己的家人,自己最爱的马岑枫……全部抛弃了她!
哀莫大于心死。
从小到大,为着江家长女的称号,江婉夕逼迫自己懂事,乖巧,苦心钻研医术,继承衣钵,想做一个合格的女儿,姐姐。
可最后……却沦落个众叛亲离。
第一次,江婉夕感觉好累。
她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走到他身前,对着父母慢慢跪下——
“一拜二老生养之恩。”
“二拜二老教授医术,为师之恩。”
一拜一叩首,到第三拜,江婉夕哽了很久才说:“第三拜……女儿拜别父母,此后再不能伺候父母膝下,盼长岁安康,无病无灾。”
头,重重磕在地上。
眼泪砸在地上,湿润了青砖。
江婉夕慢慢站起身,没再看府内其他人一眼,带着小六,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马岑枫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心脏没来由的抽紧了瞬。
这时,江晚玉突然开口:“时昭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将姐姐害我的事说出来,却伤了她的心……”4
马岑枫替她挽了挽鬓边被风吹乱的发:“是她做错事,你没错。”
可这话出口,他便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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