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女人，她来干嘛的？算了，爱咋咋地吧，下班我要去涮火锅。」
我擦擦汗，主持人还在跟弹幕互动。
而我耳朵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吵。
乔奢内心：「好无聊啊，今晚上吃火锅下什么菜呢？大白菜、鸡毛菜、通心菜、油麦菜，绿的菜、白的菜，什么菜炒什么菜，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我：……
乔奢内心：
「蹦沙克拉卡呀，为阿泽陈杰内审道佛 DJ……」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是现在，我所有的爱哎，为什么不明白哎，为什么不记得……」
我「砰」地站了起来。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
手机打字：「不好意思，脚麻了。」
坐下之后，脑子「嗡嗡」。
他很嗨，但是我快炸了。
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主持人突然开口：「宋词，这条弹幕夸你呢。」
我忙探过身去。
「糟糕糟糕偶买噶，魔法怎么失灵了……」
原来是有人夸我年轻，像十七八。
还有那位小伙子，你能不能别唱了。
我用手机打字：「谢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哦。」
主持人接着又说：「这夸年轻的一般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看起来年轻，另一个意思是……」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穿得土。」
我打哈哈道：「那我一定是第一种，哈哈哈。」
主持人翻了个细微的白眼：「宋词，我这人说话直，你别介意。」
乔奢内心：「我打人也疼，你忍着点儿。」
我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
主持人装作为难的样子：「其实吧，你今天刚来我就想说，你这衣服选的真的很没眼光，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哈，就是怎么说呢？有点儿 low，整体的 freestyle 是一种非常低端的味道，我不是冲着你，我只是提出一个 suggest……」
我挤出个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笑容。
很好，搁这儿内涵我土呢。
欺负我不能说话呗。
欺负我不能语音输入呗。
乔奢内心：「啊对对对，谁像你啊，穿那么危险长，那么安全。」
我脱口而出：「啊对对对，谁像你啊，穿那么危险长，那么安全。」
我愣住了。
乔奢缓慢地坐直了身子。
看我像看鬼一样。
主持人更是眼睛瞪得像铜铃。
耳朵里是乔奢疯狂地吐槽。
「卧槽槽槽槽，炸嘴了，她不是哑巴吗？怎么开口说话了？？？？这主持人太坏了吧，哑巴都被气得开口说话了。」
弹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小美女真会怼哈哈哈……」
「主持人居然说不过一个哑巴。」
「美女嘴租给我用用，我要骂队友。」
然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等等，她好像是个哑巴来着……」
「家人们我是不是耳机出问题了？我居然听见哑巴说话了。」
「楼上的我也是，要不约个时间一块儿修耳机去吧。」
「你们清醒一点，宋词就是开口说话了，你们没听错。」
「就是就是，直播间的四十万水军啊呸粉丝可以作证，我去，人数什么时候飙到九十万了……」
弹幕疯狂地刷新。
很显然，这种事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还想再来几句。
结果发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仿佛刚才只是昙花一现。
我突然想到什么。
我试着开口：「卧槽槽槽……」
果然！
我继续：「这主持人太坏了，哑巴都被气得开口说话了。」
主持人：！
乔奢：！
弹幕：
「卧槽槽……」
「卧槽槽槽……」
「卧槽槽槽槽……」
我冲上了实时热搜第一。
#震惊，某知名哑星被主持人气得当场骂街
弹幕疯狂地刷屏：
「世界充满神话，哑巴突然骂架。」
「小小直播间诞生医学奇迹。」
「主持人可以发展一下副业，给聋哑人进行康复治疗……」
主持人从开始惊得合不拢嘴。
到看见直播间的热度惊人。
立马转惊为喜。
话筒差点儿怼我嘴里：「宋词，再说两句呗。」
啊这，我挺佩服她的业务能力。
我张了张嘴。
主持人眼睛里闪着希冀。
我——对不起！
没发出一点声音。
主持人眼睛里的光逐渐地消散。
不过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名牌主持人。
她迅速地调整好姿势，露出明媚的八颗牙齿：「接下来是互动环节，鉴于两位嘉宾不太熟络的关系，我们决定先玩个小游戏来增进一下二人的距离。」
说完看了我俩一眼。
我点点头。
乔奢也点点头。
乔奢内心：「为什么还不下班为什么还不下班？人为什么一定要上班？钱包你已经长大了就不能自己鼓起来吗？！啊真想平等地撞死每一个不让我下班的人！」
我悄悄地瞥了一眼。
乔奢坐得端端正正，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那是笑容吗？
不，那是面具。
面具之下，是发疯的细胞在跳舞。
主持人：「首先我想问一下宋词，你猜猜乔奢现在在想什么？」
说完，话筒又差点儿怼我嘴里。
还冲着我疯狂地暗示。
来两句，来两句。
乔奢在想什么？
他想平等地撞死每个人。
我叹了口气。
然后拿起手机。
指甲盖还没碰到手机屏呢。
手机就被人拿走了。
主持人笑盈盈地把手机背在身后，话筒怼我脸上。
我：……
警察蜀黍，这有人为难哑巴。
乔奢皱眉：「你把手机拿走她怎么回答？」
主持人掩嘴一笑：「就刚刚那样回答呗。」
乔奢看起来很不高兴。
他的内心咬牙切齿：
「怎么别人有钱、有身材，就你他妈有病啊！」
「一天天地净整些幺蛾子，你是被恶毒女配附身了吗？！」
「本来上班都烦，还得压制住我蠢蠢欲动的咏春拳。」
主持人还在那儿笑。
笑里藏着棉花刀。
我看着乔奢，艰难地复述他的内心活动：「你有钱、有身材，我蠢蠢欲动……」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
乔奢瞪大了眼。
主持人的目光疯狂地在我俩之间闪现。
而我，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对不起语文老师！
他话太密，我背不下来！
主持人夸张地捂住嘴巴：「什么情况？你俩什么情况？这是你的心里话还是乔奢的？」
话筒又怼到了乔奢脸上：「乔奢，对于宋词的真情告白，你有什么感想？」
我：……
什么感想？需要给你写篇小作文吗？
乔奢笑容依旧，哪怕刚刚经历了听见哑巴骂人、被哑巴告白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
他还是很淡定：「感谢宋小姐的厚爱，我现在还是以事业为先，做朋友可以。」
乔奢内心：「别爱我，没结果，老子现在只想下班。」
我：……
撞死我，就现在。
我不仅不会说话。
我踏马记忆力还差。
都怪乔奢。
小嘴叭叭得跟机关枪似的。
我压根儿记不全。
缝缝补补，就变成了笑话。
4
我算是摸清楚了。
我能开口说话的契机，来自乔奢的心理活动。
但有个坏处。
他想得多，我记不住。
我只能捡捡垃圾。
缝缝补补，凑合凑合。
但其实我还挺满足的。
因为说话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这一番炸裂的言论点燃了弹幕：
「卧槽，这是求婚现场？都别跟我抢，我要坐小孩那桌。」
「我一进来就被喂了一嘴狗粮。」
「被拒绝了，小哑巴真可怜，啊不对，她现在不是哑巴了。」
「服了，小糊咖肆无忌惮地蹭我们哥哥……」
我慌了，我得解释。
我求助地看向乔奢。
乔奢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他的内心：「看我干嘛？你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本少爷人见人爱能被你当场表白也不意外，但我也不能随便地就跟一个女的在一起啊，何况还是个哑巴。」
我内心咆哮。
能不能想点儿有用的？少爷你也太自恋了！！！
我闭了闭眼睛，突然灵光乍现。
如果想一直说话的话，我得时刻跟在乔奢左右。
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时刻缠着他又不能被人怀疑的理由。
想到这里，我目光坚定。
随即含情脉脉地看着乔奢，开口道：「我爱你。」
乔奢的表情石化了。
主持人：「我只是想增进一下你们的距离，好家伙是我唐突了，你们这距离马上为负了都。」
当天，我久居热搜不下。
#某知名哑星为爱开口惨遭拒绝
#顶流被当众表白，对方竟是哑巴
#百年难遇，哑了二十年竟奇迹般开口，医生说你应该这样做……
而且有专业医生出面表示。
像我这种间接性开口持续性哑巴的情况曾有过案例。
经纪人刷着热搜，戏谑道：「出道二十多年终于开窍了哈，知道制造绯闻蹭流量了。」
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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