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给我看着点，别被人看见，学我爬墙……”
司机想说“爬墙”不是这么用的，鹿遥已经从墙上跳了下去。
嘭的一声响。
“小姐，您没事吧？”
“没，没事。”
鹿遥一瘸一拐地走到葡萄树旁边，然后一把拽住葡萄树。
树苗种了有些日子，而且这几天，纪允礼还一直在浇水。
看着脚下湿润的土壤，鹿遥犹豫了。
但想到纪允礼说的那些话。
双眼一闭。
鹿遥用力。
一下，两下……
怕纪允礼看不到葡萄树是被她拔的，鹿遥将拔下来的树苗扔在了院子里的垃圾桶旁边。
纪允礼一进门就能看到。
做完这一切，鹿遥踩着堆在墙角的废旧纸板，爬上墙，然后跳了下去。
那天之后，她又请假一周。
给校方的原因是身体不适。
真正的原因却是，脚崴了。
姥姥出院后，纪允礼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她脚崴的事，破天荒地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没有任何的文字。
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那棵被她扔在垃圾桶旁边的葡萄树，又给种了回去。
看到那张照片，鹿遥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生气。
却又没那么生气了。
但大小姐的气，不是说消就能消的。
这条消息，鹿遥没有回。
脚上好了之后，鹿遥不仅不跟纪允礼说话了，也不再去车棚下蹭他的自行车后座了。
有人为纪允礼庆幸，他终于甩掉了一个麻烦。
但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一天，体育课。
鹿遥来生理期了，她在操场边上的树荫下乘凉。
篮球场上的纪允礼传球“失手”，篮球从她的耳边擦过，掀起一阵风。
鹿遥吓了一跳。
罪魁祸首却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少年挺拔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落下一道修长的阴影。
“你挡到我了。”
鹿遥头也没抬地说。
“帮我把球递一下。”
“热，不想动。”
其实，鹿遥就是故意的。
不是觉得她烦吗？
她也觉得他烦。
谁也不要搭理谁。
球场上的同学催着他拿球回去，可纪允礼就那么站着没动。
最后，有同学等不住，自己跑过来抱着篮球回去了。
“你也可以走了！”鹿遥懒懒地说。
纪允礼，“你不去看看葡萄树吗？”
第135章 酒
年少时的别扭，来的快，散的也快。
纪允礼梯子一搭，鹿遥就下了。
自打那回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在悄然中发生了变化。
就……
真挺像谈恋爱的。
同学在私下传，他们恋爱了。
可至今为止，两人都没有正经恋爱过。
他们……也就是曾经的同学而已。
想到那时的旧时光，鹿遥侧头看向纪允礼。
“怎么，要找我算账？”
“哪敢啊。”
鹿遥淡淡启唇，“就觉得……纪总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嘴硬。”
即使心中熨帖，也吝啬说出一句好听的。
像是看出鹿遥心中吐槽一般，他问，“想听什么？”
盯着纪允礼犹疑两秒，鹿遥勾唇，“想听听……纪总今晚的安排。”
纪允礼，“吃饭。”
他牵着鹿遥，穿过客厅旁边的小门。
后面，还有一小院。
小院顶上，是透明的玻璃顶棚。
依稀可见寥寥星空。
四周，绿植，灯光……俨然求婚现场。
院子里，摆着一张桌上。
鲜花，蜡烛，还有一张卡片。
“你……弄的？”
鹿遥讶异。
“骆爷爷……他们安排的。”
话音刚落脸，旁边走廊传来骆爷爷的声音。
“阿周，吃饭吧。”
“好的。”
两分钟后，所有的菜上齐。
骆爷爷离开。
“坐吧。”
鹿遥在纪允礼对面落座。
餐桌上的菜，比起五星级酒店，私厨……算不上精致。
可这些菜，都是鹿遥记忆中，在幸福里吃的最多的。
以前，姥姥会烧，纪允礼也会做。
“趁热吃。”纪允礼拾筷。
鹿遥捏着筷子，心中无法淡定。
她看向纪允礼，“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领证一个月，算不算？”
算算时间，好像真的一个月了。
只是……真的这么简单？
“不信？”
“纪总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鹿遥说。
“就当……例外。”
纪允礼给自己倒了杯酒，径自抿了一口。
鹿遥：……
在她年少的印象中，纪允礼从来没有喝过酒，即使是啤酒。
可如今，他鲜少醉过。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仰头灌下自己手中的酒，纪允礼说，“喝着喝着，就能喝了。”
听到这句话，鹿遥想起在高中群里看到的话。
纪允礼曾经在【紫苏】打工。
心尖上，刚刚腾起的温度，悄然褪去。
鹿遥点了点头，夹起一块冬笋尖。
脸上，没有任何好奇的迹象。
纪允礼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想问什么？”
鹿遥咀嚼的动作一僵，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
“你想让我问什么？”
“什么，都可以。”
停顿数秒，鹿遥问，“在哪儿学的喝酒？”
“一个叫做【紫苏】的酒吧。”
他的坦诚，叫鹿遥意外。
“紫苏？”
“对，苏艾的酒吧。”纪允礼说，甚至都解释苏艾是谁。
尽管鹿遥知道，却是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于是，她就着话题问，“季涟漪的姐姐？”
“是。”
“也就是你真正要订婚的那个人？”
这一次，纪允礼沉默了。
深邃的眼眸黑漆漆的。
餐桌上的食物，蒸腾着热气。
缭绕的白雾横在两人中间，仿佛一层无形的纱。
藏着各自的心思。
“纪总要是不想说……”
就算了。
“是的。”
赶在她话音落下之前，纪允礼丢出这两个字。
鹿遥脸上的笑意僵住。
幽暗的灯光下，纪允礼掀起眸子，深深地看向鹿遥。
鹿遥抿了抿唇，脑子还没想好该怎么做，笑意已经爬到了脸上。
“纪总……这是什么意思？”
前脚说着结婚一个月纪念，这会儿却说自己想要订婚的……另有其人。
虽然两人是协议隐婚，鹿遥心里……却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淡定。
气氛焦灼。
鹿遥以为纪允礼不会回答了。
“菜，凉了。”
“苏艾帮过我。”
两人同时出声。
鹿遥愕然抬头。
脑海中响起季绍元曾经说过的“报恩”。
苏艾是五年前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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