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完整版林清河郁雨初大结局-林清河郁雨初是什么书《林清河郁雨初》
不仅关心起家里的事,更是能在娘和哥嫂的面前也丝毫不怯,甚至——甚至还能护着自己。
看着郁雨初在他面前变换手势认真算账的模样,他一时心绪杂乱。
虽然他从前对鬼神之说一向是半信半疑,但郁雨初说她因着溺水之事,无意间竟补足了三魂七魄,他却是想信上一信。
从前他们二人从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坐在桌前这般闲话的时候,若是时光就在此刻停驻,他们二人一直这样和睦,也不失为——
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郁雨初正在脑海里拼命想着古代的物价和换算比例,喃喃自语道:
“1000文为一贯,值1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那便是五万文,结合起这小渔村的物价水平——”
郁雨初比画了几下手指,然后十分惊愕地看着林清河,喃喃道:“五十两银子,够一家三口在这小渔村过上一整年的滋润生活了吧?”
林清河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莫说是一家三口,就是一家四口,也是能过好日子的。”
郁雨初心中更加错愕,她赶海拾得满满一大桶海货,就算去县城去卖,一趟也挣不到100文,而林清河出海一趟便是一两左右。
如此看,确实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事儿,可他们这一大家子人,有手有脚又没人生大病,是如何欠了这一屁股债务的?
“这银子......你们到底是怎么欠下这么多的?”郁雨初有些迟疑地问道。
很多人欠钱也欠不了这么多啊,而且看衣着打扮,她丝毫不觉得林老太的生活哪里拮据了。
“雨初,我们家,曾经也是阔过的。”林清河没有直接回答,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
郁雨初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还不太适应林清河突然亲昵起来的称呼,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子,也没细想,只猜测道:“可我记得我之前去过爹娘家里,也就陈设看起来多了些,也没有看见什么特别值钱的物件。”
那是原主的记忆了,原主被亲生爹娘卖给林清河家的时候,林清河本人还在海上捕鱼,根本不知晓此事,因而原主在林老太林老头家里住过一阵子。
林清河又问:“但是爹娘家院子很大对吧?”
郁雨初回忆片刻,点了点头,“确实,跟村里一些较为阔绰的家里院子差不多大。”
也就比盛红月他们家的院子小个两圈吧,郁雨初不禁在心中比较起来。
林清河扭头看向窗户,眺望着外面的景色,回忆道:“记得祖父母在时,家里又是养鸡又是养鱼的,有两三年还养过牛。”
他的面上浮现出怀念神色,继续道:“从前我时常在院子里玩,祖父母也惯着我,对我并没有什么太高要求,与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也是我心中最怀念的年岁。”
“你从前是被你祖父母带大的?”郁雨初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细节。
“对。”林清河答道,重新对上郁雨初的视线,“从前爹娘总是忙着做小生意,只把大哥带在身边。
其实我那时年纪也确实太小,跟着祖父母长大也好。”
“原来如此。”郁雨初心下了然。
她这下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儿子,林老太和林老太对老大林黄海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差距这么大了。
原来是从小就不带在身边,长大后也不太亲近的缘故罢。
“既然如此阔气,那中间又是发生了什么呢?”郁雨初追问道,她实在是非常好奇。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让这样一个较为富裕也有不少子孙的大家庭败落。
但见林清河微微蹙眉似在纠结,恍然间发觉自己与林清河熟悉起来,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若是他不愿意说与自己听,也是情理中事。
于是郁雨初连忙补了一句,“其实你也不是非要告诉我不可。
我就是有点好奇,要不、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吃饭?”
“吃饭哈吃饭。”郁雨初笑笑,见林清河仍是不说话,便重新拿起了碗筷。
不过林清河又突然开口道:“爹娘经常去很远的县城,后来娘觉得带着大哥去不方便,就让爹一个人去谈生意,她在家中照顾大哥和我。
可有一次爹去了大县城后三个月都杳无音信,乡亲们都说爹这是凶多吉少了,娘最开始不信,还与人理论起来,可后来也开始信了。
但谁料有一天晚上,他竟一个人回来了。
满身都是伤痕,背上更是像被人用鞭子抽过一般,身上所有的钱财,也是没有了。”
林清河说到此处,神色微变,似乎很不想去回忆。
郁雨初想去拉他的手安慰她,又觉此举太过亲密,只好柔声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吃饭......”
林清河摇摇头,垂下眼眸,默了默,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神色,他继续道:“其实后来我宁愿他是死了。”
“为何?”郁雨初不解。
第44章 有些人说的话那就不能信
林清河神色漠然,像是在谈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他道:“死了,起码不会欠上一身赌债,逼得全家不得不变卖家财替他还债......”
郁雨初沉默了。
都说赌狗的话信不得,谁家里若是有个嗜赌成性的人,不仅连原有的家产都要被败光,更是会被连累的要一同背上无底洞般的债务。
“那——”郁雨初疑惑道,“那这些年你爹都一直在赌吗?”
“原先是的。本来家里也还有些积蓄,想着给爹还了赌债也还是够过好日子的。
哪知他欠赌场的数额实在太大,大到赌场老板都派人到我们这个小渔村来找人......
惊动了不少乡亲,我们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先前告诉我们的欠债数额,竟不到真实数额的三分之一。”
“怎么会......”郁雨初也很是惊讶,“他就去了一趟,就把你们三代......不,两代的家产都输光了?”
“本来是没有的。”林清河叹了口气,看了看郁雨初。tຊ
见她神色认真,面上隐隐有些担忧,丝毫没有要看不起自己和幸灾乐祸的意思,他心中不知为何突然一阵欣喜。
总之都是些陈年旧事,既然她愿意听,那就都说与她听罢了,林清河这样想着,继续道:“
他总是想偷跑出去赌钱,最初我们一大家子人都轮流看着他,没叫他得逞。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跪倒在祖父祖母面前,一个劲地扇自己巴掌说自己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祖父母和娘都很是感动,见他回归正途,也叫我们不用再严格管着他。”
“这——”郁雨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嗜赌成性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家里人的几句劝解就戒掉赌瘾呢?
“赌狗......不,赌博成性之人说的话,你们也信?”郁雨初十分不解。
“终究......”林清河垂下眸子,“终究是我们的亲人,就算我自己不信,也阻挡不了祖父祖母和娘的意思。”
这样的故事,前世郁雨初听得多了。
无论好赌之人说的话有多好听,说自己会洗心革面不再沾染赌瘾,又说自己愧对父母,从此以后会老老实实安心还债孝顺父母,到最后的结果大都只有两种——
败光家产,欠上一屁股债,连累一大家子人为他劳碌终生来还债;
败光家产,欠上一屁股债,被亲人彻底断绝关系自生自灭。
“所以,他的悔过认错都是假的,实则是为了打消你们的戒备,好让你们放松警惕,趁着你们不注意再偷偷溜出去赌对吧?”郁雨初推测道。
“一点不错。”林清河点了点头肯定道,“后来他又奄奄一息地逃回来,跟我们哭诉自己又赌输了,又欠了赌场不少银两,还说自己从此以后不会再赌......”
“然后呢?”郁雨初若有所思,“他后来又偷偷溜出去赌了多少次?”
林清河缓缓摇了摇头,“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感觉那几年都是在那样鸡飞狗跳的生活中惶惶度日,生怕爹哪一天就真回不来了,或是......
赔上一笔我们一大家子一辈子也还不清的赌债。”
想不到林清河从前便是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她不禁对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