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李存安完结版阅读《陈宜李存安》最新章节目录好书推荐_(陈宜李存安)
系氛围不料,福身福一半,肩膀被李存安搂住。
她抬头,见李存安眉间微蹙,双目坚定。
“今日我要带娘子游瘦西湖,吃正宗淮扬菜,就不打扰各位姐姐妹妹做生意了。”
他拉着陈宜往外,从姑娘们中间穿过。要下楼前,他停下脚步,眼底暗光流闪,轻道:“待牡丹姐醒了,帮我转告她,我和陈宜还要在扬州呆一阵子。”
“她若想找我就来客栈,只找陈宜的话就算了。”
陈宜一路被他搂着,手臂外侧肯定被按红了。
他们走到码头,走到自家货箱跟前。李存安看似在监工,眺望远方,无尽的水面,既有感伤,也有无奈。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陈宜掰开他的手指。
“啊,”李存安似惊醒,松手,“对不起,弄疼你了。”
陈宜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搓揉手臂,一边抱怨:“我今日才晓得,我们夫妻间竟然这样生疏。”
她抱胸,“你有那么多姐姐妹妹我不知道。你们姐弟相认至少三年,瞒得可真好!”
李存安无话可说。
码头向西一路繁花,他拽着陈宜的手挽住自己胳膊,尽量温吞地说话。
“那我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背后是纤夫的号子声,路过人群也吵嚷,陈宜莫名觉得,能听见脚踩在花瓣上的声音。
他们贴着树下走,枝条上的花朵太沉,掉落下来,正巧落在陈宜发间。
李存安将花茎往她头发里塞了塞,“挺好看的。”
“你不说话,别人定当你是扬州女子。”
陈宜刚刚一点羞涩,又被他毁了。
“怎么?你嫌我说话粗鲁?”
“没有没有。”李存安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拳,意味深长望向树阵后面,一条隐秘的小巷子被挡得严实。
李存安拉陈宜,低头,穿过树阵。琼花栽得太密,两人几乎是淌过灌木丛,不时还有人背后指指点点。
陈宜不在乎,她感受到相公浑身上下的戾气,那是一种原始的,想要毁灭什么东西的欲望。上次见着,还是她和姑姑逃出采薇阁的时候。
猛地扒拉出黑黢黢的巷子,只见小巷两面砖墙爬满苔藓和爬山虎,李存安下蹲,随手拽下爬山虎,陈宜凑近,才发现墙上竟然镶嵌着一个接一个铁笼。
李存安解释道:“扬州城最低贱的妓女就在这里接客,她们有的身上长藓、带病,有的被毁了容,或者残疾。”
他顿了顿,手指握拳,tຊ“只有我娘,是因为怀了我,被扔进来自生自灭。”
陈宜难以想象,金仙儿貌美如仙,作为突厥细作身手应当也不错,怎么会沦落至此。
“不过很快,她在这里生下了我,竟然健健康康地,母子俩都活下来。”
“老鸨觉得自己亏了,又花一道前把我们母子俩买回去了。”
李存安向巷子深处走去。
这里到处都是废弃腐烂的木头,偶尔勉强能看出来是辆推车。
他停在推车前,陈宜撞到他的背,鼻子似被撞断了,闭眼,倒吸凉气。再睁眼,就看见李存安蹲在笼子前,扯开的墙壁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安”字。
“我记得我娘经常带我过来,给她们送些馒头和酒。”
在这里的人只需要活着,和活得别太清醒。
他说完这一切猛然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尘,掐腰笑道:“这就是全部的我了,现在你全知道了,后悔成亲吗?”
陈宜走近,昏暗中分辨出他充血的双眸,明明想哭却拼命扯起嘴角。
“笑得好丑。”她捂住李存安的眼睛,踮脚,亲吻。
浅尝辄止,她后退半步,重新打量李存安。从头到尾,从前到后。
“嗯,”她频频点头,很满足道,“相公如此秀色可餐,我不吃亏。”
李存安被她逗笑。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餐法!”他弯腰横抱起陈宜,大步往灌木丛外头走。
掀开枝桠,阳光和人气儿洒进阴暗的巷道,伴随李存安和陈宜的离开,这里又变得静悄悄的。
陈宜攀着李存安的肩,视线中小巷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挺好的,这地方最好,最好,再也别用上。
番外二:二人世界
扬州风景好,李存安和陈宜待了半月才准备回庐州。
陈宜没坐过船,提出乘船回去,李存安吩咐伙计们回程走大路,到淮安码头碰头,自己和陈宜乘游船,慢悠悠荡去淮安。
徐徐微风拂过江面,陈宜趴在栏杆,探身拥抱江风。
船慢慢驶出,偶尔看见鲫鱼跃出江面,陈宜激动地叫:“安哥哥,快看!”
她轻跳转身,正好落在李存安的怀抱。
“小心。”
船身摇晃,李存安一手扶住围栏,一手圈住陈宜。
“多大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
春风搔过耳膜,浪花溅到手背,周围的人声忽地消失。
他低头,掉进陈宜潋滟的眼眸。
世界仿佛只有他和陈宜两人,李存安听到血液在体内奔腾。
他们实在太久没有二人出游。
周围都是陌生人,也不需要照顾女儿,陈宜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她刚刚差点落水,被李存安圈进怀里,一瞬间心跳个不停,浑身酥酥麻麻,尤其是身体接触的部分,慢慢,慢慢,升温。
大清早的,她竟发起来面火,莫名其妙地动情。
李存安直白热烈的目光令她回过神,慌张躲开视线。
猛地,李存安抱住她。
李存安的胸口很厚实,有种熟悉的,让人依赖的弹性。她埋进他的胸口,听见咚咚咚,来自衣料下头李存安的心跳声,脸烧得更厉害了。
“我们进船舱吧。”
头顶的声音有点哑,陈宜点点头。
船舱里隔成一个个小房间。
李存安打开房门,房里只有一张小床,一把摇椅,还有一张低矮的圆桌。
两个人同时僵住,李存安看陈宜,陈宜的脸烧得更加厉害。
他干脆转身,手臂越过陈宜的腰,关上门,顺便把陈宜压在门板上,吻上去,直到陈宜喘不过气,身体下滑。
陈宜被爱人抱着,躺在躺椅上。
房间顶高出甲板三寸,打开一个风口,隐约看见走过的脚步。
陈宜捂住唇,呜噎声从指缝泄出。李存安背对窗口,耸动了好几回,听着陈宜声音不对,哪有这么快哭出来的?才转头发现窗口。
他抬手关上窗,拉陈宜起来,“船明天就靠岸了。”
靠了岸,他们又得和伙计们一起,再也不能这样放肆。
陈宜刚明白摇椅的作用,很快晓得矮桌的用途。她双手撑桌,没办法遮掩嗓音,连喘带求地撒谎:“毓儿可以一个人睡觉了。”
“你舍得她自己睡?”
李存安也在喘,屋子里昏暗,陈宜被翻过来,看见他灼灼发亮的眼睛,像饿了许久的猎食的野兽。
野兽咬住她的脖子,又痒又疼。
江中浪花拍打,船忽地狠狠摇晃,陈宜惊呼,只急促一声,整个人八爪鱼似的挂在李存安身上。
李存安托住她,等一个回答。
陈宜晓得混不过去,脸埋在他的肩膀,溢出两滴眼泪,颤抖着发誓:“我保证,回去就给她布置闺房,再买两个使唤丫头。”
船更猛烈地摇晃起来,陈宜咬唇,脑袋昏沉,一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手指胡乱抓挠。
短暂休战,陈宜侧躺揉腰。
“总算晓得你为什么那么积极买船票了。”
“冤枉啊,”李存安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