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汐岑亦瀚(阮云汐岑亦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阮云汐岑亦瀚)阮云汐岑亦瀚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阮云汐岑亦瀚)
太子身着喜服,身上全然没了那股跋扈之气。
他推开门走了进来,眼中那股狠辣和阴冷却越发浓重。
他说:“今日是渝王的生辰,本王作为哥哥,自当送他一份贺礼。不如太子妃猜上一猜,本王会送什么?”
阮云汐立马反应过来,看着男人脸上的肌肉因为得意而肆意拉扯抖动着只觉有些犯呕。
她强忍着心中恨意,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贵为太子,怎能草芥人命?”
第28章
太子冷冷凝视着阮云汐,察觉到了阮云汐眸中的恨意,将手挪到阮云汐的腰处用力一掐:“他们本来就是蝼蚁,贵妃又如何,亲王又如何。孤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
阮云汐顾不得那么多了,梁贵妃若被人害死,岑亦瀚定也是承受不住的。
她甚至没来得及拿上狐裘就往外跑,穿着喜服在雪中狂奔着。
阮云汐自然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阴森森地笑着看着她远去。
等到她赶到时,梁贵妃已经悬梁自尽。
没人知道身子落下残疾无法行走的梁贵妃是如何爬上房梁,又是如何用力蹬开板凳的。
岑亦瀚那双幽亮的眸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悲伤,好像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岑亦瀚看到阮云汐的身影,已顾不得许多,直直地跪了下来。
他双目血红,有些慌乱无助,他扯住阮云汐的衣裙,大颗大颗泪珠滑落:“神女,求求你!救救我母妃!是我不该贪心,是我不该贪心……”
阮云汐虽贵为神女,手握苗疆秘蛊,却也知道这起死回生之术最是邪恶,要以至亲之人的心脏为引。
而梁贵妃的至亲之人如今只剩岑亦瀚。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意欲将岑亦瀚扶起。
岑亦瀚却扯住她不肯松手,他抬起头来,面色铁青:“哪怕是以我的命换她的命,我也要救她。”
“你求她救你母妃,倒不如问问她,是谁对你的母妃下此毒手?”太子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凄凉的宫殿中。
阮云汐不知道太子这是唱的哪出戏,故而并未回应他。
谁知太子却说:“你以为害你们梁家没落的是谁?阮云汐自幼被送入宫中,因她神女的身份圣上对她言听计从,她五岁便预言梁家会反叛,是以圣上不惜枉顾梁家百年功绩,将梁家满门忠烈斩于一朝。”
“你以为她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她心中那可怕的罪恶感。因为她知道虽有预言,可梁家却并未有实证,她害怕那夜晚向她索命的累累白骨,她害怕预言不过一场梦。所以她接近你,对你好。”
阮云汐那股痛苦的回忆再次翻涌而来,她清晰的记得她五岁时做的那一场梦。
她也记得她曾将此梦告知皇后,可她不知这样一个还未成真的预言竟会害了梁家满门被斩,使尚为孩童的幼王失去母族庇佑,受人冷落,受人欺凌。
忽然她留下泪来,接着就好像失了声,变成了长嚎,像是一匹受伤的狼,深夜在旷野嚎叫,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助。
岑亦瀚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接着他问:“太子所说可是真的?”
阮云汐低过头去,手指紧握,内心的愧疚翻江倒海,她没有办法直视岑亦瀚的眼睛。
岑亦瀚的面目早已狰狞得可怕,他站起身来,拖着重重的步子朝阮云汐走去。
他深刻的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锥心刺骨,蔓延到全身的血液里。
可他还是说:“只要你说你没有,我便信你。
阮云汐终于抬起了头,每每想起那件事她便好像被一双大手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
虽说她为神女,受百姓敬仰。她所预言也无一不成真,可只有五岁时那件事她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沉默半晌,她说:“对不起,岑亦瀚,真的对不起。”
第29章
岑亦瀚最终没再说话,那张苍白的脸上只剩下悲凉。
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等她的解释。
阮云汐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内心受着极大的煎熬,她说:“梁贵妃的死与我无关。”
太子忽而放声狂笑:“你信吗?我母后就是中蛊而亡,梁贵妃又离奇死亡。看上去这一切都毫无关联。我母后一死,我便失去了母族护佑。而你母妃一死,你整个人都会陷入死寂。我这个太子妃啊,深深拿捏着我们每个人的命脉。”
岑亦瀚喉结上下轻滚,像是克制着情绪。
他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哑至极:“臣弟恭祝太子哥哥和神女并蒂荣华,鸳鸯璧合。”
岑亦瀚的眼眸中已看不出半分生气,有的只是灵魂拖着那副死去的肉体在世间行走。
岑亦瀚再次开口时,已经不带一丝情绪。
他说:“而今臣弟母妃刚去世,难免太子哥哥和神女会触些霉头。还请早些回去沐浴更衣。”
阮云汐知道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只不过是在岑亦瀚遍体鳞伤的心上在狠狠划上一笔。
阮云汐转身上了太子的马车,一袭红裙艳丽而张扬,深深刺痛着岑亦瀚的心。
瞬间,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了岑亦瀚抱着死去的梁贵妃放声痛苦。
马车上。
太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挑衅般看着阮云汐。
太子的声音很是淡漠:“怎么?好奇我是如何知道这桩旧事?又是如何让我得知母后之死与蛊术有关?”
车窗因了风雪很大,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阮云汐一身单薄,又在雪地中冻了许久,浑身发颤。
阮云汐倔强地偏过头去:“我没杀皇后,也没杀梁贵妃。”
太子轻蔑地笑了笑,捏起女人的下巴。
他说:“阮云汐,你这副做派可真令人作呕。”
太子厌恶的目光让阮云汐更加感到寒意刺骨:“你告诉我,若不是你这盛京中还有谁会蛊术?”
不过太子的话语倒是点醒了阮云汐。
不是她,便只能是她的婢女。
说来也怪,那个婢女名唤阿柔。
她第一次遇见她时是在青楼外,性命垂危。
亏了阮云汐放血给她,她才得幸捡回一条命。
又因她祖上也出过一代神女,所以她竟也能施些小蛊术。
但也无非是追踪之术又或是换物之术,她竟不知她何时学会了这等阴冷的蛊术。
阿柔本是她的贴身婢女,是要随嫁去东宫的。
可她却说她有了意中人,不日想要请旨外放出宫。
阮云汐还特意为她备下了丰厚的嫁妆。
阮云汐下了马车后,立刻赶往了神女殿。
如她所料,没有看见阿柔。
阮云汐这才想起她第一次遇见岑亦瀚,好似也是阿柔的安排。
那日她本是要绕过冷宫去御花园,可阿柔却一把扯住了她。
她指了指冷宫:“姑娘,那里好像有些声响。”
阿柔是一个性子极为柔软的人,看见孩童乞讨也会买些吃食送去。
可在面对岑亦瀚时,她却常常在阮云汐面前说些诋毁之言。
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弃。
而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筹谋。
第30章
阿柔的蛊术是阮云汐所教的,所以阮云汐也轻而易举地通过追踪之术找到了她。
盛京最底层的大牢,这里一般关押的都是王公贵族。
到底是皇室血脉、是皇室宗亲,虽犯了错也只是关在牢中了却残生。
阮云汐找到此处时,正看见阿柔为景王端茶送水,活脱脱一个贱婢模样。
阮云汐的心被揪了一下,因为她从未将阿柔当成婢女,而是将她当成姐妹。
可谁知阿柔不仅背叛了她,手中更是沾染了人命。
三人相视无言,阿柔长吁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子。
她说:“我早已知道你会怀疑到我身上,如今被你找到,要杀要剐随便你。”
阮云汐的心猛地一抽,她直到现在才敢确定原来真的是她。
“阿柔,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心善,柔弱,如今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为何要帮着景王增加杀戮,我早和你说过,你虽也掌握了些蛊术,但我们终究只是凡人,我们只能听任君命,不可参加党羽之争。我教你的,你都忘到脑后了吗?”
景王压根就不像一个落败之人,悠哉悠哉品着茶。
他坐在红漆木椅上,慵懒地靠着椅背:“神女既来了,不如一同坐下品品茶,又何必如此动怒?”
阮云汐只是盯着阿柔,她在等她的回答。
片刻,阿柔陪坐在景王旁边,没有直视阮云汐的眼睛。
她只是说:“神女,若有什么疑问便与景王殿下聊吧。”
昏暗的牢房里,男人的那股野心如同野火,越烧越旺:“苗疆本就是为帝王之家而生,阮云汐你不能为我所用你便只能去死。”
景王顿了顿,又说:“人人以为苗疆神女悲悯众生,因而世世代代辅佐帝王。可笑,真是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苗疆神女自出生便会被下毒,此毒一年一解。解药均在帝王手上,因而苗疆才会成为皇帝的狗。不过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阮云汐,你又有什么好高傲的呢?”
阿柔自始至终没再抬头,或许是在刻意躲避阮云汐。
阮云汐红着眼,她难以相信最亲近之人居然背叛了自己:“阿柔,你告诉我是不是景王逼迫你。”
阿柔眼神忽而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