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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会看着几株盆栽发呆,有时候她会偶尔拉着大提琴,可却没有了前几天拉的灵动了。
温羽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再次发愣。
“阮阮……”
“阮阮今日的琴练得怎么样了?”
“阮阮,这个拉错了,下次再好好练哦。”
莫名的,她的耳边回响着这样的话,她紧紧捂住耳朵,可那些话又会从她的脑海里钻出来,啃噬着她的理智。
许至君今日像往常一样给她送午餐,却看见温羽盈紧紧抱着头蹲在墙边。
许至君连忙将她的手拉开,然后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温羽盈却摇摇头,一双失去了光泽的眼睛黯淡了些许,她喃喃自语道:“我听见有人叫我‘阮阮’……”
许至君有些凝重地看着銥誮温羽盈,他现在也没办法送她去医院进行别的检查。
可温羽盈这样的情况,他不敢保证她的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许至君狠了狠心,说:“我把你送去医院,你这情况必须要去医院了。”
温羽盈却拼命地摇了摇头,她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
“我没事。”温羽盈哑着嗓子缓缓开口,她缓了一阵子,这才将脑海里的声音赶了出去。
许至君却是紧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这样还没事?那什么样才是有事?”
说完便不管温羽盈如何挣扎反抗,依然把她带去了医院。
温羽盈有些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她望着奇怪的仪器有些发憷。
许至君蹲下来温和地说:“这只是个检查,没事的。”
温羽盈拼命点点头,可再看见仪器的全貌之时,依然吓得腿软,饶是如此她都强装镇定地躺了进去。
许至君小跑到一边对医生低语:“这里不会被沈素年监视吧?”
那穿白大褂的医生只是瞥了他一眼:“许兄,这是哪里的话,这医院可不归他管。”
许至君只是静默地点点头,只要这里不会被沈素年找到就好。
很快,温羽盈就检查完了,许至君陪在一边等着结果,而手里的另一份结果却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以为她只不过是身体虚弱,却压根没有想到会是小产。
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温羽盈可能会落下永远的病根,这样想着,他清冷的眼睛被染红了些,他要是今天没有来医院,可能也永远不会知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坐的宛如冰雕一样的温羽盈,“烟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羽盈却叹了口气,眼底氤氲着的雾气快要落了下来:“告诉你了又能怎样,孩子终归已经离开我了。”
许至君吸了一口气,他食指指着阮黎沉痛出声:“没有处理好,会落下病根的!”
温羽盈这才发现她好像什么都不懂,她摇摇头,嘶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
想起孩子,她眼底的泪光越来越浓。
那样小的一点点,就长在她的身体里,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正在等结果的两个人,却浑然不知,有什么已经慢慢靠近了。
第四十章 归宿
温羽盈靠在靠背椅上等着结果出来。
冷不丁被狠狠拉入了一个怀抱。
温羽盈似是感受到了那人身上浓烈的寒气,她抬头看着已经过来的沈素年,心下一个咯噔,随即眼睛里的悲哀挥散不去。
“许至君!你可真是好得很!”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擦着许至君的脸上而过。
身后的医生护士乱做了一团上来劝架。
许至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挑衅一笑:“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医院!”
沈素年闻言心头的怒意就要喷涌而出,却被温羽盈拉着。
温羽盈高声喝到:“沈素年!你冷静一点!”
也许是温羽盈下意识的动作刺激到了许至君,他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啧,堂堂沈将军居然这么没有血性。”
温羽盈冷冷地看着两个人,“你们要吵,要打架都去外面,我要等结果。”
沈素年扬起的拳头倏忽松了开来,然后冷着脸坐了下来。
许至君心里惦记着温羽盈的检查结果,也只好端坐在一旁,除了脸上的擦伤,依然能看出翩翩公子的模样。
很快结果已经出来,两个人顿时凑在一起看温羽盈的报告,而报告的主人只是静静地坐着。
温羽盈设想过很多种结果,却没有想到会是上次催眠所导致的。
沈素年一张脸上满是怒容,他抬手就朝着许至君的脸上挥了过去,这一拳许至君硬生生挨了,顿时耳朵的嗡鸣声经久不散。
许至君活动了下筋骨,这才发起攻势,一记左勾拳实打实地打在沈素年的脸上:“沈将军,我带自己的妻子过来看病,实在不知你过来有何贵干。”
很快,另一记拳头甩在了沈素年的身上:“沈将军所做的一切我不追究,只是烟儿需要休息。”
两个人登时扭打在一起,直到医院叫来了人将他们拉开了。
温羽盈却依旧没啥反应,临了她淡淡开口:“许至君,我们回去。”
沈素年听到她的话,浑身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着墙边慢慢滑落。
他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他张了张唇,哑着嗓音问道:“可不可以不要走?”
回答他的,只剩冷冷的空气钻入他的鼻梁,他睁着已经灰败的眼睛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从来没有这样意识到自己失去温羽盈了。
倏忽之间,他猛地咳嗽起来,突然咳出来一大片的血迹,他看着那些血迹惨然一笑,或许,他的烟儿,只有在许至君身边,才是好的归宿吧。
在他阖上双眼之前,他环顾了一下医院白色的一切,他惨然一笑,或许,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耳边医生的尖叫声他只觉得聒噪,可他现在什么反映都做不出了。
沈素年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里。
梦里,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初次见到温羽盈时候的样子。
站在舞台上的温羽盈那天化着素雅的妆容,发髻中别着一枚梨花。
她那样站在台上朝着歌,然后回眸冲他甜美一笑。
沈素年就像睡着了一般,只是他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第四十一章 食言
温羽盈赶过去的时候,她看着抢救室亮着的红灯,心口一窒。
怎么会……
这样……
她摸着门上冷冰冰的窗户,看着静悄悄地躺在里面的沈素年。
明明昨天还好好地打架的人,此刻却一声不吭地躺在那里。
她无力的从门上摔坐在地板上,她就那样坐在地上枯等着。
医院里人来人往,傍晚很多医生护士看着坐在地上的温羽盈,纷纷摇摇头上前劝道:“不要坐地上,地上冷。”
温羽盈却一句话没有说,她也没有起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亮着的红灯。
许至君赶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羽盈一个人坐在冷冷的地板上。
他上前将她拉了起来:“你疯了!沈素年还在抢救,你